李恣不懷好意:“哦~原來秦總想要這樣的賠禮道歉?直接說好了,不說怎麼知道我給不給呢……”
“等等,”秦宋的臉漲得通紅,他走了幾步,“你沒有生氣吧?”
李恣扔了手裡的東西:“我知道你拿它做過什麼。”
秦宋用毛巾緩緩捂住臉。
“當時覺得你打我的主意真的很可惡,做的事情也很變態,”對於一個實際上確實很純情的人來說,確實算是變態了,“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他的話轉的突然,秦宋沒有戒備,自然而然開口說:“高中開學的第二天……”
李恣驚愕地挑眉:“這麼早?竟然不是因為我帶你去要兼職的錢……這麼久?耳朵又紅了,秦宋。”
秦宋捂臉捂不住耳朵,索性撇過頭去,悶悶嗯一聲應下。
李恣站著累,上床坐好,拍拍床示意他過來,滿臉好奇:“問你彆的不說,這個總可以說了吧?我那時候做過什麼事情嗎?”
秦宋見過一次李恣的媽媽。李阿姨是個高挑的明豔的女子,李恣從小個兒高,高出同齡小孩兒半個頭的那種,他的身高穩步增長,平穩度過了生長痛,早早地開始變聲,凸起喉結。
當秦宋因為骨頭酸脹從夢中醒來,他很高興,終於不用像小學生一樣跟在好朋友身後跑了,等他長高,長得和李恣一樣高,他們就能並肩走路……
然而遲來的青春期也開始困擾著他。
秦宋發現自己並不去關注活潑可愛漂亮的女同學,而是頻頻將目光鎖定在李恣身上。
兩人考上高中後是第一次住宿,第二個夜晚,他夢見自己又因為生長痛迷糊醒來,房間裡亮著昏暗的小燈,而李恣坐在桌前,對著試卷凝眉苦苦思索。
他的側臉恬靜美好,卻令夢中的自己浮想聯翩。
秦宋驚醒,他下床,看見自己上鋪的李恣眉目舒緩,呼吸淺淺,正睡得正香。
夏末的夜風兒從窗戶吹拂在他的身上,秦宋打了個冷戰,這才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所以,”李恣聽他語焉不詳說完,“這也不是春.夢呀?”
秦宋臉皮薄,抿抿嘴唇:“夢、夢到你就會。”
“這麼說,你經常夢到我?”
李恣如願以償地再次看見了秦宋的火燒般的耳朵,他會心一笑,不再問了,掀被子避開傷口躺下:“我要在這裡睡,不準有意見。”
秦宋怎麼會反對,李恣躺在他的床上,甚至能再次同床共枕,說是夢寐以求也不為過,但他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處理,不舍地下了床:“你先睡,如果不舒服叫我。”
李恣已經閉上眼睛了,聽見他說話翻了個身:“嗯。”
秦宋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李恣的睡顏,他忍不住,伸手去碰李恣的臉頰,,指尖順著臉頰落到嘴角,下意識按住。
像夢。
李恣是一塊甜兮兮又帶著一點酸的小蛋糕,他知道李恣沒有睡熟,但他壯著膽子傾身嘬了一口。
甜。
秦宋心滿意足,躡手躡腳離開臥室,走到一半又回過身,將地上的白色的衣物拿走。
他關了燈,帶上臥室的門,先將那小塊布料放進臟衣簍,去客廳找到了手機接電話。
秦宋中途離開自家二姐的訂婚宴也沒有造成什麼影響,有秦老爺子坐鎮,又免費看了一場好戲,其他賓客沒有意見,甚至津津樂道。
秘書打來電話:“秦總,您與李少爺鬨矛盾的視頻,已經按您所示,找了幾家媒體發布。”
“媒體?”秦宋去了書房,打開電腦,“再找一些營銷號。”
秘書應是,他靜靜等著秦宋的話,不一會兒,頂頭上司發話了:“不必對李家客氣了。”
這種天涼王破的發言!秘書渾身一凜:“是,我會整理好資料發給您的。”
“如果有李家的人接觸,記住說得嚴重些。”
秘書心思一轉:“好,我會告訴他們,秦總對李少爺惡劣的所作所為十分生氣,踢翻了愛犬的狗糧,砸了三個古董花瓶,劈了家裡的黃花梨沙發……”
秦宋:“……”
秘書繼續道:“總之,有李恣少爺,秦總就不會放過李家。”
感覺這幾句話哪裡不對,又很對……秦宋沉默良久,說:“很好,給你加獎金。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辦好了嗎?”
“已經放到您家裡的玄關上了。”
秦宋點點頭,掛了電話去玄關,找到了A4大的密封袋,他拆開看了一眼,裡麵是幾張銀行卡和存折。
雖然李恣沒有和他說過離開李家後的打算,但秦宋了解他,李恣不說沒關係,他會讓李恣過得好。
讓李恣去過上他想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