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死也沒有碰到賀蘭檀的手。

孔鴻雪不甘心，睜著眼不肯閉上，意識消散的那一刻，他聽見了接近帳外的腳步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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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天聖二十二年春，烏赤送來的質子賀蘭檀在自己府中飲酒，府中樂聲不斷，又有幾名舞女隨樂聲起舞，院中還候著幾個耍雜技的。

然而賀蘭檀卻是端著酒盞坐著睡熟了。

斟酒的仆人見公子手中酒盞歪斜，怕酒水灑在他手裡，小心翼翼喚了一聲，上前想要替主子拿下酒盞。

但他的手還未碰到，睡熟的賀蘭檀猛地睜開眼睛，小廝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小的驚擾了公子，請公子恕罪，請公子恕罪……”

賀蘭檀的藍眼睨著他，沒有說話。

“錚”的一聲，樂伎手一抖彈錯了曲，驚惶無措地看向賀蘭檀。

賀蘭檀生於草原烏赤，他有一雙不同於中原人的、色若穹宇的深邃的眼睛，鼻梁高挺，臉龐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黑色的及胸的頭發綴著彩珠、編了幾個指寬粗細的小辮搭在肩頭，此刻他隻穿中褲，上身隨意披著件深色外袍，衣領大開，露出蜜色的皮膚以及漂亮精實的肌肉。

他看向聲響來處，掃視過來的眼神利如鷹隼。

花廳之內眾人反應過來，嘩啦紛紛跪下。

“拖出去，”令人窒息般的安靜中，賀蘭檀輕放下酒盞，漫不經心吩咐下人，“亂棍打死。”

【滴滴——】

【已為係統編號66搜尋到本次改造者，正在進行綁定……】

【綁定倒計時……】

“公子饒命！”

“饒命啊，繞了我們姐妹們……”

然而賀蘭檀沒有動作，在奇異的倒數聲後，一個長著翅膀的、四四方方的、奇怪的東西浮現在空中，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好新宿主！”

小電視鬥誌高昂，頗有一種輸贏儘在掌握之中的輕鬆愉悅，它繞著花廳飛了一圈，說完開場白後，才用翅膀指著跪倒一片、不停喊著求饒的人問賀蘭檀：“他們怎麼了？”

賀蘭檀看著這個妖怪，緩緩笑道：“他們要死了。”

小電視一驚：“那宿主你快救人呀！”

“就是我要殺的。”

“你？你！”小電視震驚得翅膀不扇了，“不能殺人！我們節目很正能量的！濫殺無辜會被封禁的！”

“你是什麼妖怪？”

跪倒在地的眾人齊齊聽見了公子胡言亂語，額頭貼著地，渾身哆嗦著也咬牙不敢出聲。

小電視：“66我不是妖怪，我是宿主你的係統……不能殺人！”

它舉起了那個黃色的三角號。

賀蘭檀饒有興趣地問：“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請他們來府上唱歌跳舞彈曲兒，惹我不高興還殺不得了？若是我非殺不可呢？”

他說完，對著大張的門：“來——”

隻說了一個字，下一刻，這妖怪【啊啊啊】喊一通，賀蘭檀隻覺全身瞬間繃緊，一陣劇痛席卷而來，他的四肢瞬間沒了知覺，撲通一聲略有狼狽地趴倒在了長桌上。

【二級警告，檢測到宿主有不良行為，開啟電擊懲罰。】

“哈哈……”

小電視眼睜睜看著宿主熬過了電擊，竟然咧著嘴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爽！”

賀蘭檀望著這個妖怪，沉聲道：“再來！”

小電視沒動，它快要被新宿主嚇趴下了：“變、變態！”

局長大人救命！這裡有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