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書驚急電 不想打趴將軍的士兵不是好……(2 / 2)

次日晨訓過後,祝逢春與夥伴正用早飯,一位四十上下的戎裝女子提刀而來。夥伴晃了晃她的衣角,附耳道:“那位便是俞指揮,我們女營的統領,為人剛正對敵勇猛,隻是有些不近人情。”

俞指揮?

祝逢春提起精神,開始觀察她的神態身形。父親說過,女營指揮使名叫俞星,原是軍都虞候,因為過於剛直受到排擠,險些被逐出軍營,好在父親清楚她的才乾,命她做了女營指揮,幾年下來,女營實力突飛猛進,數次立下大功。

除去善於治兵,俞星武藝亦是天下少有,她善使一把寬刃砍刀,刀鋒過處無堅不摧,軍中比武,她連續九年皆是第一。

她的槍法雖已小成,刀法卻隻是二流,難得遇見這等高手,總要討教一番才是,隻是不知如何開口。

她正思索著,俞星已走到跟前,將砍刀插在地上,道:“你們幾位,都是新入營的兵士吧。”

“我們是,不知指揮有何見教。”

“沒什麼見教,隻是來試一試你們的膽量。”

俞星聲音不大,剛好能讓這二十個新兵聽得一清二楚,她說:“再過兩日,淮東軍便要遠征河北,女營這邊,祝帥要我抽調五百人隨行。按常理說,我該選擇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可名單排到一半,我想起了你們,這群參軍不到一個月的小崽子。

“你們當中,有人滿懷壯誌奔襲千裡,想搏一個封侯拜將的前程;有人承載厚望自幼習武,想要開辟一番事業;有人違抗父命反出家門,想殺幾個戎狄證明自我;有人夫死子喪流離失所,想憑這身力氣混口飯吃。

“可在我眼裡,你們隻有一個身份,那便是我手下的兵。既為兵士,便該抱壯誌存壯心,今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凡有想要隨軍出征之人,拿上你最擅長的兵器,來這裡與我比試,能過十合者,我親自到祝帥處為你說情。”

俞星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新兵一時交頭接耳起來,卻沒有人敢立即上前。

半晌,一個二十來歲的高挑女子站出來,持一根五彩長鞭,拱手道一聲賜教,長鞭便直取俞星麵門。俞星輕鬆閃過,赤手空拳同她對打起來,不過五合,俞星擒住長鞭,高挑女子落敗。

“勇氣可嘉,隻是軟鞭這等武器,戰場上不大適用,你可以練一練鋼鞭。”

有了一個打頭,後麵的人也都跟了上去,畢竟和俞星交手的機會難得,即便撐不過十合,也能聽幾句實用的教誨。

一刻多的功夫,十八個人均已比試完畢,當中隻有一位過了十合。俞星拔起砍刀,用刀鞘指向最後一人,道:“隻剩你了,你是比,還是不比?”

“自然要比。”

祝逢春取下腰刀,站到俞星麵前,俞星掃了她一眼,道:“你的架勢不對,腰刀不是你最擅長的兵器,換你最擅長的來。”

“指揮慧眼如炬,可屬下慣用兵器乃是花槍,以長兵對戰短兵,優勢實在太大,屬下若用花槍,對指揮未免太過不公。”

“少廢話,拿你的槍來!”

祝逢春無奈,隻得轉身取來花槍,剛在俞星麵前站定,她便一刀橫掃過來,祝逢春橫握槍杆擋過一擊,後撤一步搶回攻勢,槍似離弦之箭,攜風而去,槍槍直取要害;刀如繽紛落華,帶日而橫,刀刀滴水不漏。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五十餘合,祝逢春把槍一招,在她腰腹之處橫掃數下,虛虛刺了一槍,瞥得刀光斬落,將花槍向上一挑,竟抵在俞星脖頸之上,再進一分,便能刺破她的喉嚨。

“你贏了。”

俞星撥開花槍,臉上是極淺淡的笑意。

祝逢春收回武器,拱手道:“哪裡,長槍對砍刀,本就勝之不武,若有時機,還當向指揮討教刀法。”

“會有的。”

俞星收刀入鞘,要了她和另一位新兵的名字,臨走時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她應該看出了她的身份,隻是沒有明說,不過她方才的眼神,又像在看一位故人。

祝逢春拍了拍額頭,想著要不要去問父親,思緒卻被眾人歡呼所淹沒,好容易讓她們安靜下來,掃視一遍人群,不見那位過了十招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