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你怎麼過來了?”
佛裡打破這片沉默,他的表情算不上好,眼裡是不耐已經蘑菇湯被毀了的煩躁。
“我,找到腿骨。”
薑絳眼珠都沒動,他抓起佛裡的手把臉貼在他的手心,輕輕的蹭著,他像隻被灰塵染著的小花貓。
“所以就來見你啦。”
薑絳抓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相連,他的骨架小,手落在佛裡的手中,小小的一團,一會就能被包裹住。
佛裡能感受到他指尖的細膩,養尊處優的少年被養在宮中,蠻橫的要求,讓教堂將自己流放在這古堡周圍,同伯爵對峙。
佛裡將他抱在懷裡,環住他的細腰,勾住他女仆半長裙的絲帶,手指落在他的脖子的咬痕上。
身體向前傾,他的鼻尖落在脖子青黑的咬痕處,譏諷地笑著。
“王子沒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有什麼不同嗎?”
【危險,危險指數上升。】
薑絳忽略係統給他的警告,他睫毛顫抖,依靠在佛裡的身上,他回頭正要與佛裡說話。
靠得如此近的兩人的唇觸碰在一起。
薑絳的唇是飽滿,唇形呈現一個心形,佛裡難得的愣在原處。
薑絳伸出舌尖舔了下佛裡的唇縫。
佛裡回過神,他把薑絳推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鋪著柔軟的毛毯,才讓他沒有受傷。
佛裡站起來,他用手背觸碰到自己的唇,不可置信地看著薑絳。
這次直播間沒有被關掉,直播間所有的人都親眼見證兩人親在一起的畫麵,一時之間,直播間什麼也沒說,卻仿佛什麼也說了。
薑絳慢悠悠地挪著身體,他湊到鍋旁,蠢蠢欲動地就要用手去抓燉得香噴噴的蘑菇。
“不準拿!”
佛裡也顧不上震驚,他拍掉薑絳的手,拎著他的後領,讓他坐到床邊,嘲諷道:“皇室沒有讓你吃飽嗎?從墓地撿來的腿骨落到鍋中,能吃嗎?”
“蠢!”
佛裡嫌棄他臟兮兮的,就把他丟到一旁的椅子上。
手杖抵在地麵,佛裡輕聲念著咒語,腿骨從蘑菇湯中冒出來,用潔白的手帕接住。
“古堡裡什麼也沒有。”
薑絳餓得咬空氣,他撇了撇嘴,“他什麼都不給我們吃,我真的好餓,超級餓。”
為了附和他的話似的,薑絳的肚子也在咕咕叫。
佛裡看著腿骨,突然開口說道:“沒有其他的嗎?”
“什麼哦?”
薑絳搖頭,“絳絳不知道。”
他眼神真誠,完全不明白佛裡話裡的意思。
佛裡見他確實什麼也不清楚,便沒再多問。
他收起腿骨,手撫摸著薑絳的墨發。
“殿下,等您找回另外一個腿骨的時候,您就能回去了。”
他從矮桌上拿來草莓味的蛋糕。
佛裡有意把剛才的烏龍掀過去,他刻意不去提及方才的事。
太奇怪了。
佛裡垂下眼簾,那樣的觸感。
薑絳來不及拿叉子就一口咬上去,他饜足的眯著雙眼。
佛裡眺望古堡,隨著時間的流逝,方才的白霧也在逐漸消散,卻依舊留著一點圍繞在木屋邊。
“殿下,你知道白霧是何物嗎?”
薑絳吃完蛋糕,他茫然地抬頭,又搖頭。
還未等他說彆的,佛裡抓住他的手,帶到窗邊,他推開窗戶,木屋外刻著一圈結界,白霧進不來,隻能在外麵晃蕩。
佛裡將他圈在窗邊,他伸出自己的手去觸碰白霧,白霧灼燒他的手,皮肉被白霧燃燒,發出血腥味。
他的眉頭都沒有皺,佛裡抬起薑絳的下巴,讓他直視這一幕。
薑絳的下巴抬起。
佛裡收回自己的手,他斜靠在窗邊,左右翻動自己的手。
已經變成森森白骨,從手腕往下,一點皮肉不剩。
薑絳沒有動。
正當佛裡覺得無趣的時候,他握住白骨,輕輕的朝著白骨吹氣,點點淚珠從臉邊落下。
“疼,好疼啊。”
薑絳透過白骨好像看見自己的過去,他的唇輕輕地靠在白骨上,安慰他。
“彆怕。”
薑絳最後還是離開,不過白骨留在了木屋,佛裡的眼神透著一股難以理解的神色,怪異,懷疑,亦或者是其他。
他就這麼站在木屋,讓巨大的花引導薑絳離開。
薑絳同他揮手,絲毫不知自己在佛裡的心中留下什麼,他蹦蹦跳跳地踩著雪花來到古堡前。
花在遠處就已經停下,不再靠前。
薑絳從古堡大門進去,他抖落身上的雪花,一進門,大廳中的人齊刷刷地望向他。
他遲疑地退後幾步,確認自己身後沒人,挪動身體,他挪動幾步,眾人的目光就跟隨者他幾步。
薑絳的社恐又犯了。
“我的小新娘,你回來了?”
鐵蹄伯爵坐在首位。
“我要的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