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箐箐邊哭邊往淮羿的五清殿方向走。
她原是來參加玄門試煉的,因從小喜歡淮羿人儘皆知,便這次來之前特意懇請父親,早幾日來蜀山,恭喜淮羿成為新掌門。
哪知一來就聽說淮羿帶回來了個女子,容貌姣好,見過的人都讚不絕口,恍若神人,聽得她都有些迷幻了,而且淮羿哥哥還對她特彆關照。
怕她吃不慣蜀山的飯菜,專門請了外麵的廚子,又給她買了一家成衣店,專門給她做衣裳,還經常去看她。
豈有此理!
她當即怒氣洶洶得找上門去,沒想到卻被打了出來。
葉箐箐本想找淮羿告狀,卻沒想剛進五清殿就碰見了淮羿。
淮羿正結束了一個會議,準備去見虞熙,剛出門就撞見哭得小花貓似的葉箐箐。
葉箐箐看見淮羿先是一愣,然後手忙腳亂得去擦麵上的淚痕,想讓自己看著乾淨一些,但還是掩不住心中的委屈,便可憐兮兮得喚了一聲,
“淮羿哥哥。”
淮羿見她如此,倒是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掉河裡了?
淮羿終究沒有問出來,葉箐箐本想直接告狀,說那個住藏雲閣的女子一腳將她踹了出來,但又覺得太丟臉了,便問,
“淮羿哥哥要成親了嗎?”
“成親?”
淮羿眼睛都睜大了,
“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葉箐箐更委屈了,
“你不是要和住在藏雲閣那個女的成親嘛。”
“虞熙?”
淮羿頓了頓,想起虞熙對他不冷不淡,時好時壞的態度,她好像絲毫不想和他成親,而他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淮羿有些嚴肅了,
“到底聽誰說的這些,不許再胡說了。”
若讓虞熙知道,起了抵觸情緒直接跑了怎麼辦。
淮羿鮮少對她這麼嚴肅,可如今這般嚴厲,葉箐箐卻心中不知好受了有多少,當即開心了些,
“其實也沒聽誰說,就是一些弟子的猜測。”
“究竟是誰?你說出來我好好罰他。”
見淮羿這般反感,葉箐箐更歡喜了,看來當真沒有那一回事,而給她傳遞消息的,是她還魂宗安插在蜀山的人,她又怎麼能告訴淮羿呢,便道,
“真的隻是偶然聽見他們閒聊罷了,淮羿哥哥不要生氣,許是我聽錯了。”
“哦,”
淮羿看她實在不想說,答應了一聲,又問道,
“葉妹妹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玄門試煉後日才開始。”
各大門派也是後日才來。
葉箐箐笑得像隻小貓,對著淮羿又嬌又羞,她怎好意思說出,是專門來看淮羿的呢,便道,
“我是來恭喜淮羿哥哥當上掌門的,淮羿哥哥如此年輕便成為掌門,以後會前途無量的。”
淮羿經她一提,想起這般早就坐上掌門之位的原因,又念起師父,心頭一片陰霾襲來,心情莫名有些煩躁,便隻嗯了一聲,
“葉妹妹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淮羿說完轉身,葉箐箐又道,
“淮羿哥哥。”
淮羿停住,看她。
葉箐箐頰上又浮上一抹桃紅,
“聽說這次玄門試煉,淮羿哥哥也要去,是真的嗎?”
“嗯,”淮羿點頭,
“每年玄門試煉都有弟子受傷,我去也能看顧著些。”
“那太好了,可以和淮羿哥哥一起去玄山了!”
葉箐箐開心得跳起來。
淮羿看她開心的勁兒,不明白她開心的點在哪,禮貌笑笑便離開了。
“小魚,你說淮羿哥哥這次決定去玄門試煉,是不是因為我呀。”
等淮羿走了好久,葉箐箐問跟著自己的弟子。
小魚愣了一下,想不到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聯,
“啊?應該不是吧,掌門說了是因為……”
葉箐箐錘了一下她的腦殼,
“笨,你剛才沒聽說嗎,淮羿哥哥說是為了保護弟子的安全,但今年是我第一次去玄山,淮羿哥哥不是為了我是為了誰啊?”
“那,那應該是吧,”小魚摸了摸被敲痛的腦殼,
“對,對了,小姐,咱們要不要去給虞姑娘道個歉啊,既然沒那回事,咱們弄壞了人家的門,還不太禮貌。”
提起來虞熙葉箐箐就生氣,
“道什麼歉道歉,我給她門撞壞了,她沒踢我啊,沒找她算賬就不錯了,道歉個頭!”
小魚有些結結巴巴,
“可,可是是咱們無禮在先……”
“你再說,我就一腳也把你給踹飛出去。”
葉箐箐那樣說,是絕對會那樣做的,小魚連連擺手,
“不,不,不說了。”
葉箐箐這才作罷。
*
淮羿來的時候,虞熙去後山玩耍了。
虞熙回來了,聽香香說淮羿坐了一會兒又走了,還問她門怎麼壞了,準備晚上過來修門。
虞熙玩得儘興,下午追著孔雀跑遍了整個後山,累得什麼話都不想說,敷衍著點了點頭就上床睡了。
夜半,淮羿過來,看見沒等他就已經入睡的虞熙,有些無奈又有些意料之中。
便可憐兮兮得湊過去,不敢吵醒她,但又想讓虞熙醒著和他說話。
虞熙睡得迷迷糊糊聽見有人過來,黑燈瞎火看出來是淮羿來了,便敷衍得親了淮羿一下。
淮羿滿心歡喜得等虞熙和自己講話,誰知虞熙道了句,“記得把門修一下,”
然後直接扭頭又睡了過去。
淮羿趴在她床頭無奈又好笑,突然想起來去酆都師父也讓他修東西,虞熙也是在旁這般熟睡,心中發癢,覺得今日的夜晚格外靜謐,又格外溫暖。
好像回到了從前師父在的某一天,他練劍口渴,隻是回來喝水,看見了在案頭伏著小憩的師父。
他親了親虞熙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