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騙我吃了什麼?”江繹無能狂怒,本能地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彆想再害我!”
二人的笑聲穿透門扉,準確無誤地傳進江繹耳裡。
江繹攥緊拳頭,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攪和在一起了,還合夥欺負他。
沒等著他翻來覆去把二人罵個遍,江繹就覺得氣血上湧,暗道一句不好。
他伸手,發現指尖都氤氳著淡淡的緋紅,而其他部位的滋味更是難熬,他難耐地發出哼聲。
他又不是蠢貨,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繹哥兒,要不要解藥啊。”江玄暉討人嫌的聲音傳來,江繹隻想啐他一口。
“滾!”不就是區區壯陽藥,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算什麼男人?
“真沒問題?”巫湫潼問道,畢竟這還是青樓暢銷的秘藥,這蝕骨滋味怎麼會是江繹這種未經人事的小郎君抵擋得了的。
“賽神仙打的就是不傷身的旗號,等著吧,江繹熬不住的。”江玄暉早準備好了解藥,就在一旁候著。
“江……江玄暉,把藥給我!”江繹的聲音變了調,江玄暉也估計他到了頂,將藥遞過去,門縫中伸出一隻青筋暴起的手,端起藥碗就啪得甩上門。
“你等著我跟你算賬!巫橫威你也彆想跑!”江繹看著黑乎乎的藥湯就犯惡心,喝下去前還不忘巫湫潼這個幫凶。
“看著吧,待會就沒力氣說這個了。”江玄暉朝巫湫潼一挑眉。
果不其然,一牆之隔,江繹的哀嚎宛如殺豬,“苦死了!江玄暉,是加了黃連還是膽草?”
江玄暉隻顧著笑,沒搭理他。
裡麵的人像是氣狠了,沒了聲響。
“不會氣暈了吧。”江玄暉說著準備破門而入,又聽見一聲哀嚎。
“江玄暉!快過來,我鼻血止不住了!”那藥一下肚沒多時江繹便感覺到氣血翻湧,他耐不住藥性,隻覺得臉上一片粘膩,用手絹一擦,儘是血紅。
二人悶著笑幫他處理,江繹恨不得捶他們幾拳泄憤,“你們兩個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江繹這鼻血流得把府醫都招來了,過了勁才想起來雍州特有的藥草,不就是壯陽藥賽神仙,這才後悔萬分,痛斥江玄暉此人心狠手辣。
“江繹……”巫湫潼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江繹惡狠狠打斷。
“你給我閉嘴,你居然幫著江玄暉整我,巫橫威你長本事了,等著我怎麼報複回來。”江繹連門都不給他開,巫湫潼啞然失笑。
他左腳跨門都要惹得這位祖宗勃然大怒,辰時出府都會衝撞這位千嬌百寵的金疙瘩,現在江繹就不提自己從前沒事找事了。
安靜的日子過去得悄無聲息,巫湫潼早已回了將軍府,為了避嫌也不再拜訪雍王府,二人像是重新回到了從前。
將軍府門上又被人貼了烏龜王八蛋的畫像,巫湫潼見那栩栩如生的王八啞然失笑。
江繹依舊是遇上他就像呲毛的小獸,因為他左腳進門就大發雷霆,二人還是死對頭。江玄暉依舊是病懨懨的病秧子,每次出府都是命不久矣之相。
轉眼已至六月,荷花開了滿塘,月季已經爭奇鬥豔不知多久仍然沒有分出個甲乙丙丁。
玉飛金走,居諸不息。
京都的日子在移轉,有一件大事像一滾熱油倒進了安靜燃燒的火焰中,爆出無數的油花。
雍王府那位不可一世的紈絝草包小王爺,竟然大逆不道將雍王妃氣得病倒了,雍王和世子一氣之下將他逐出了家門。
多方勢力都在觀望著。
“他那麼得寵,雍王怎麼可能真的把他逐出家門?”緊閉的府門內,父子二人正在對弈,明顯東風壓倒西風。
“不行,我得去看看阿繹。”肖赤昱坐不住,對著白棋猛烈的攻勢也心不在焉,“阿繹現在一定很難過。”
“他是被趕出來的,你知道他犯了什麼事?”肖酌點了點棋盤,示意他歸心,“江繹被寵了那麼多年,世子怎麼會讓他受委屈,不過哄哄雍王妃,江繹在若外麵吃了苦,到頭來心疼的還不是她自個兒?”
肖赤昱這才坐下來,撚起黑子。
“你這些日子得了賢妃娘子讚賞,八大王也喜歡你,把握好機會在官家麵前多露露臉。”肖父見兒子棋技略有長進,心中大慰,“那殿前司副都指揮使的職位還空懸,這位置都是賜給世家子弟的,競爭激烈,你一定要把握好機會。”
“兒子知道。”肖赤昱心情鬱怫,他不認為自己能做好副都指揮使,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那麼多有真才實乾的郎君都在爭,他一個紈絝怎麼可能脫穎而出?
一連輸了幾局,肖赤昱不知是自己的確心不在焉還是技不如人,一招不如一招,最後氣得肖酌差點掀了棋盤。
“肖赤昱,叫你磨煉棋技你就磨煉成這個鬼樣?我原以為你長進了——”肖酌還是克製住讓仆從收拾棋局,“君子六藝,你樣樣不通,就你這樣,憑什麼去爭副都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