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碰他一根手指頭! 身體發膚受之父……(1 / 2)

“首領?”蔣雲和見巫湫潼出來麵露不虞,匆匆迎上來。

“這個江繹,當真是睚眥必報,心眼比針小。”巫湫潼黑著臉回府準備待會兒的說辭,“我還真是小看他了。”

平常是小貓亮爪子,沒想到動了真格居然絲毫不拖泥帶水,不念舊情做事做絕,這一下撕得他鮮血淋漓。

“首領,您平常是怎麼對小王爺的。”蔣雲和想起無意聽見販夫走卒的聊天,再看看首領這偉岸的英姿,隻想說一句人不可貌相。

“我對他怎麼了。”雖說算計江繹這一手的確不道德,但江繹在府中時衣食住行他樣樣安排妥貼,不說麵麵俱到,也算是仁至義儘,“你那是什麼表情,少在那裡擠眉弄眼。”

“郡王在皇城前與侍衛拉扯,不小心衣裳破了,看到的人都說渾身上下密密麻麻,您這也太生猛了吧。”蔣雲和雖然也不喜歡江繹哪個繡花枕頭,但聽說被首領整挺慘,也做不到冷眼旁觀,“他長那模樣您真下得去手。”

“我沒動過他。”巫湫潼咬牙切齒,原來江繹還額外送他一份大禮,看見路過的人一旦離他遠了就開始指指點點,走到他身旁低下頭大氣都不敢說的模樣,巫湫潼隻覺頭疼欲裂,“江繹真是好手段,回府!”

本以為還能夠準備準備在江奎麵前的說辭,可天有不測風雲,回將軍府就那麼幾步,他還是被馮廣梁當街攔住,請去皇城。

馮廣梁看了眼巫湫潼黑得像墨的臉色,平日能說會道的大監咽了口唾沫半句話沒說,把人領到殿前就借故脫身。

大殿中隻有江奎一人,見巫湫潼進來,他麵色不虞。

“巫異,今天靖安來朕這哭了一場。”江奎凝神望著巫湫潼,語氣虛虛實實聽不分明,“你猜所謂何事啊。”

沒想到竟沒有開口就責問他領兵入關。

“臣前幾日和阿繹拌了幾句嘴,他一向是這樣。”巫湫潼張口就將江繹的哭訴解釋為無理取鬨,“本以為哄幾句就好了,不想他來了皇城擾了官家清淨,臣會多加約束他的。”

約束,巫湫潼還真以為自己騎到了江繹頭上?

還是說覺得自己手裡麵有三十萬人,就可以無法無天,騎到江氏頭上,騎到他的頭上?

“他是大胤的郡王,是宗室子弟,巫異,你身為人臣,這麼做,是在打皇族的臉嗎?”想起江繹身上可怖的傷痕,江奎怒火中燒,“你算計他,侮辱他,就為了不娶朕的女兒,你就這麼折磨靖安,你該當何罪!”

他是忌憚雍王府,但江繹從小入皇城,長得又如此像他那早夭的幼子,他對江繹是實打實的疼愛。

“臣不知兩心相悅竟也成了罪過。”巫湫潼也是寸步不讓,知道江奎還是沒有歇下讓他做駙馬的心思,“可惜臣對江繹之死靡它,容不下其他人了。”

這是將話挑明了,江奎怒極反笑,“你這是何意?”

“官家,夔州巫氏子嗣凋敝,隻剩臣一人,巫家軍離不了首領,公主恐怕受不了含山關的風沙。”

“朕的女兒不會那麼嬌弱。”話是這麼說,可江奎對他膝下的公主很是清楚,這幾日哭哭啼啼吵吵嚷嚷,鬨得雞犬不寧,和她們的兄弟一樣難堪大用,半點不像他的景鴻。

“為家族延續香火的重任落到了臣身上,”巫湫潼不吃這套,“開枝散葉,就看公主受不受得了這個委屈了。”

尋常駙馬誰敢納妾?

今日巫湫潼的話已經撂在這個地方,若是江奎還是執意要嫁公主,他巫異行事荒唐丟臉的也隻有皇室。

“嗬,娶靖安的話你就不傳承香火了?”江奎冷哼一聲,巫湫潼這個理由太過可笑,前半句還在說和江繹情定終生容不得彆人,轉頭就說要開枝散葉。

“官家恕罪。”巫湫潼抱拳,“江繹於臣而言是一生之伴,若得此人,臣甘願日後魂歸地府再向先祖請罪。”

“說的倒是對他一往情深。”江奎嗤笑一聲,知道不能再從這裡入手,“你可知道他跟朕說了什麼!”

“你領兵入關,駐紮黃州,巫異,這可是死罪!”江奎運籌帷幄,想在巫湫潼臉上尋出一絲慌亂,“囚禁郡王,欺君之罪,你哪樣擔得起!你若是真對他像你說的那般,他會跑到朕麵前痛哭求朕救他?”

江繹才真的該去南曲班子唱戲,裝紈絝裝得得心應手,眼淚說來就來,看來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黃州水災若無臣的將士,恐怕整個平原都會被淹了,現在黃州對我巫家軍交口稱讚,官家真的要治臣的罪嗎?”巫湫潼撕破臉皮,“臣與江繹有情,囚禁子虛烏有,也不存在欺君之罪,至於為何要帶兵入關,官家真的要我把理由大白於天下?”

“徐家的骨頭早就被我挖出來丟到亂葬崗,這件事,官家可是知道的。”巫湫潼赤裸裸地威脅,“我們君臣何必把臉撕破,夔州巫氏永遠忠於大胤。”

江奎在位已久,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如此當麵駁斥,他看著已經長成猛虎的巫氏遺孤,心中百感交集,後悔自己顧及匈奴,沒有斬草除根。

“朕自然知道巫氏忠心耿耿。”江奎退讓一步,這句話就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