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有一點俘獲了她的……(1 / 2)

拉近和唐箏的距離非黎簌本意,她恨不得離唐箏越遠越好,可在門口時,她似乎受到了無名力量的牽引,才鬼使神差伸出手去。

觸碰了唐箏的手。

癢意輕若鴻羽,輕輕掃在心底。

瞬間就入水無痕,快得難以捉摸。

回到房間後,黎簌撚著膠瓶小藥膏看了許久,最終隨手擱在了床頭櫃上,沒有拿來塗抹傷口。傷在足底,限製了她行動,走幾步路就牽連神經,疼得鑽心,動輒呆在房間等傷口結痂。

此後幾天,因疾走而撕裂的傷口愈合後,慢慢結痂脫痂,隻在足心留下一道由新肉堆簇的粉色細疤。

不過數日。

兩人的傷勢相繼好轉,先後向林起元申請銷假。她們回到了片場,拍攝還未完成的主角戲份。

前不久下了場暴雨,三伏天灼熱高溫降下,正好將露天主角戲前移。然而幾個場務沒料到主演這般敬業,如此快養好傷返回片場。他們磨了幾天洋工,直至現在,新場地還未布置好。

林起元被兜頭澆了盆涼水,為難地抓抓手背,睨了眼黎簌的神色,“要不,今天拍你倆的吻戲,那不需要什麼道具——”

“不行。”黎簌麵無表情回絕。

林起元深知強求不來,能讓黎簌接受吻戲已經很不容易,這場戲放在最後或許好些。

等兩人相處時間一長,指不定就冰釋前嫌。

雙人戲場地未布置完畢,林起元隻好將黎簌的獨角戲拎出,趕拍攝進度。先前長蛇傷人給他提了醒,特地讓場務把休息棚修繕好,與上層林木垂下的樹冠隔絕,以防野物再次入侵。

唐箏的獨角戲寥寥無幾。

可她在酒店悶了許多天,好不容易來了劇組,沒戲份,看黎簌演也什麼差彆,左右不過是為了近距離接觸。

從忙碌的場務手裡要了個小馬紮,她就向拍攝場地走去。

“唐老師,你要做什麼?”

廖望想不通為何唐箏沒戲,非得跑來喂蚊蟲。

“林導讓場務把休息棚周圍封起來了。”唐箏答非所問。

“所以?”

“所以,”唐箏將小馬紮放好,在一圈驅蛇藥粉裡坐下,毫無防備地袒露內心想法,“裡麵看不到黎老師,我得另外找地方。”

廖望聽得眼皮一抖,她聯係起拍戲這段時間,唐箏對黎簌似乎好得過了頭。

和從前的針鋒相對,有著本質不同。

不像是對家,倒像是……

她的目光在唐箏和黎簌間來回逡巡,不敢深思,低著腦袋默默退到了身後。

唐箏不知她接近黎簌的意圖已被想歪,她無意識摸著那天被黎簌碰過的手背,柔軟心頭忽而劃過奇異的感覺。

離台多日,黎簌演技未見生疏,很快進入了角色狀態。她不被外界紛擾所影響,姿態從容立於鏡頭前。

今日戲份極多,連續十幾場下來,雖然從不NG,仍是消耗完黎簌這幾日養蓄回來的精力。

等她替場下台,一上午的時間已然流逝。

唐箏坐在鏡頭之外,前半程全神貫注地盯著拍攝場地,後半程腦袋卻低垂下來,將注意力放到了平板上,雙手飛快觸控著屏幕。

這段時間總被唐箏關注,唐箏轉移心思,黎簌本該在重壓下鬆口氣。可她非但沒有感到喜悅,反倒平生出不適應。

她被輕快的曲調吸引,接過水喝了幾口,擰好瓶蓋提步走近,清亮的樂聲漸轉清晰。

唐箏沉浸在鋼琴鍵遊戲中,不曾注意到一道陰影投射在自己跟前。她手指靈活,在各個掉落的琴鍵中躍動,合奏出黎簌從未聽過的曲子。

坐在旁邊的廖望立刻掩唇,假咳以作提醒。

唐箏指尖輕顫,抬頭,發現黎簌已經站在麵前,慌忙間按錯了琴鍵,遊戲被迫中止。

她從小馬紮起來,聽到黎簌雲淡風輕發問。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唐箏麵露難色,這是她前不久打發時間隨意譜的輕快小短曲,沒打算為其賦名。

她細想片刻,眸底乍現亮光,“流星海。”

流星海……

黎簌跟著在心中默念。

她的堂兄黎明訓,是流火唱片公司的總監,她自小受其熏陶浸染,很喜歡音樂,也喜歡與懂音樂的人相處。

唐箏鋼琴彈得如此嫻熟,因對家身份在她心裡凝聚的不喜,悄無聲息淡了些許。

唯有這種時候,她才會收斂細刺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