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尾巴要翹上天了。……(1 / 2)

礙於人多眼雜,黎簌不喜到人群聚集處,極少到酒店餐廳吃飯,多半時候由葉遷送至房間。

葉遷離開群島,這份差事落到了廖望身上。

準確來說,是落到了唐箏身上。

唐箏為自己的病體著想,格外珍惜和黎簌接觸的機會,暗暗盤算借這次葉遷離島,推動自己與黎簌的關係再上一個台階。

由於身體孱弱,熬在藥罐裡頭,她吃不慣劇組裡重油重辣的飯菜,也極少吃酒店餐廳的飯菜。除了偶爾下樓對付幾頓,都是出錢讓酒店後廚開小灶,整日吃著清淡寡味的湯水。

葉遷離開當晚,唐箏便讓後廚做了雙人餐。

以往的糾葛成了阻礙,黎簌懷著戒備心,餐食還沒送進房間就被拒絕。她的一番心意,最後還是進了廖望肚子。

照顧黎簌的重擔,名義上偏移給唐箏。

可此後幾天,黎簌總躲著她,有戲份要跟夜場時就留在劇組,要不然就拉上休假的黎予到福海廣場。

第四日午間。

唐箏提著溫熱的飯菜,鼓起勇氣再度敲響黎簌房門,半晌無人回應。這時她才恍惚記起,黎簌早早就離開了酒店。

“晚上吩咐後廚,不用做雙人份了,做了也是浪費。”

唐箏囑咐玩廖望,提著飯菜失落地轉身。

恰在要離開時,電梯門響起叮聲。

隨著高跟鞋聲靠近,廖望怯怯地喊了聲“黎老師”。唐箏眼底暗光驟亮,欣喜地回過頭,發現黎簌頓步停在麵前,距離之近,甚至能看見眼睛裡她的倒影。

黑襯衣袖子半挽起,搭著半身直筒裙襯得黎簌身姿修頎,右手疊戴荊棘戒,戒身花紋簡樸素雅,像冬日被雪花壓著的稻穗,於素雅的冷調中,令她多了絲乾淨清冽。

“唐老師,遊蕩在我的房間門口做什麼?”

黎簌目光涼淡,明知故問。

忍冬苦橙夾雜的清雅淡香沁入唐箏心脾,心頭熱意燒燎,莫名發慌。想到前幾日都被無情拒絕,她眼神閃躲,把拎著飯盒的手藏到身後,搖搖頭扯謊。

“沒什麼,不打攪黎老師了。”

唐箏主動進攻,黎簌想方設法逃避。

唐箏轉攻為守,她反倒周身不適應。她邁出一步,用提著橙子汁的手將唐箏攔停。

“我去了趟主島醫院,還沒吃午飯。”

沒吃午飯幾個字,刻意加重了語氣。

話說出口,黎簌又開始後悔,可唐箏的目光已經落在她手背上。血管交接處的針孔變作紅點,護士操作不當,周圍泛起了淺淺的淤青。

唐箏長睫輕顫,眼底情緒翻湧,似乎有許多話想問,末了,卻隻是默聲將手裡冒著熱氣的飯菜遞來。

得益於這些時日的相處,黎簌和緩了麵色,說話也不像從前那麼刺,三句兩句夾槍帶棒。

“沒什麼的,不是大病,”她想不通自己為何要給唐箏解釋,輕描淡寫帶過,“昨晚沒睡好而已。”

小島上娛樂極少,沒了葉遷填補助理空位,黎簌做事親力親為。她好似格外鐘愛橘子,出去逛了大半日,還不忘提回袋看著就牙根發酸的小青橘。

將飯菜送出後,唐箏卻定在原地沒有離開,低著眉眼,話裡藏著苦惱,“幫黎老師取餐的時候,不小心撒了點湯在我房間門口的地毯上,廖望還在整理,我回不去。”

她在等,等黎簌主動邀請自己進去。

即使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姍姍來遲的保潔拿著清潔工具,和廖望一道打掃狼藉。在唐箏滿懷期待的目光中,黎簌最終妥協,慢慢收回了手,留了條門縫。

原主也扮過可憐,卻無端惹人厭棄煩躁。

可隻要唐箏乖順地站著不說話,黎簌雖仍舊冷臉相待,卻會莫名心軟。剛才不過是嘴快之言,等飯菜一一擺到茶幾,在唐箏的注視下,她怎麼都動不了筷。

飯菜清淡少油,苦蕒菜隻用油鹽清炒,排骨海帶湯上飄了零星幾顆油花。

“再不吃就要涼了,不合黎老師胃口嗎?”

唐箏撐著腮,將飯菜又往黎簌推近了些。

黎簌為門口失言將人引進屋而懊惱,若是從前,她可以用許多淩厲帶刺的話把唐箏趕走。如今聽著唐箏小心翼翼的溫吞話聲,那些傷人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在唐箏滿懷期待的目光中,黎簌象征性喝了口湯,含在嘴裡後,神色變得很古怪,她捂著嘴起身去了衛生間。

茶幾角落,擺放著寫滿字跡的鴿哨劇本,上麵壓著黎簌從崇市帶來的橘子小玩偶,模樣可愛喜人,隻有半個巴掌大小。

唐箏的注意力全在其上,“很難吃嗎?”

黎簌不答,將另一副筷子勺羹遞過去。

在藥膳刺激下,唐箏的味覺已經鈍化,吃什麼都味同嚼蠟,分辨不出菜色好賴。她吃了菜又舀了口湯,麵色如常咽下去。

細細回味過後,沒嘗出來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