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眼睛在空氣中對視。
橘真夜再次彎下自己璀璨的金色眼眸:“這是第一次哦,那麼,一會兒見啦。”
說完,他走進房間。
杵在門口的偵探社成員互相驚疑的對視一眼,然後統一的轉向太宰,但是太宰什麼都沒說。
走進房間的橘真夜環顧著被安排的房間,如同旅館的外表一樣,這間房間也是很傳統的裝設,通鋪的榻榻米一路蔓延到房間的角落,內側除了一張小幾和對放的四個蒲團外,什麼都沒有。
中島敦先前放進來的大包小包占據一小片的地方,橘真夜想都沒想,朝著那些包裹走去。
等到驚疑不定的中島敦重新走進房間時,房間已經大變樣。
亂七八糟的東西將房間占滿,吃的,喝的,玩的都堆了一地,昂貴的洗漱用品東一件西一件,中間還混著一隻嶄新的木屐,對,隻有一隻,因為另一隻不翼而飛了,而製造這一切混亂的橘真夜就坐在堆成山的和服中間。
中島敦目光呆滯了。
他的靈魂甚至顧不上兩分鐘前受到的恐嚇,開始發出尖銳爆鳴。
從幾天的相處來看,橘真夜是一個管殺不管埋的人,所以整理房間什麼的,是絕對不會的,也就是說,這些事情最後都會落到他的手上的——不,這不是五百日元可以搞定的事情……!!!
就仿佛天降神諭,中島敦堅定的抗議堅定不到一秒,就被半空中一飄一蕩落下的一千日元徹底打碎,沒等他開始唾棄自己,一個比他人還要大的包裹砰——地一下把他砸進地板,隻剩一隻手在外抽搐著。
又過了一會兒,等到他緩過勁,撐著包裹艱難抬頭,毫無愧疚之心的地主老爺一抬手,兩包包得不那麼整齊的包裹也丟了出來。
“本來是打算和阿治一起……嘛,算了,第一個包裹是給阿治準備的,敦君就麻煩你拿給他,”氪金的橘真夜冷漠無情的指使道,“第二個和第三個是與謝野小姐和小鏡花的,你也順道拿過去。”
被貧窮打碎脊梁的中島敦任勞任怨,他捧著包裹出門,走到門外時低頭看著手裡的三個包裹,第一個包得十分的整齊,連包布對角的花紋都嚴絲合縫,完全打破了中島敦對橘真夜管殺不管埋的刻板印象;第二個和第三個則是相對不那麼整齊,從形狀上看,像是一個盒子——不過,需要譴責的是,與謝野小姐和小鏡花兩人的盒子加起來還沒太宰先生的包裹一半大。
所以,這包裹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茫然的中島敦朝著太宰和國木田的房間走去,昨晚,他是和橘先生一起去商城的,他記得,當時購物欲-望強烈的橘先生僅僅隻是和導購員指了指這邊又指了指那邊,然後掏出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遞過去,看著也沒買什麼東西啊。
任勞任怨送完東西,中島敦歎息著重新回到房間,亂糟糟的房間恢複了一半的整潔——之所以說一半,是因為榻榻米上又多了兩個亂七八糟的的包裹。
已經趁機換好黑色居家和服的橘真夜斜靠在榻榻米上翻雜誌,中島敦進來,他頭都沒抬的指著地上的兩個包裹:“左邊是你的,右邊是國木田先生的,你也給國木田先生送過去吧。”
中島敦:“……”
OK。
沒事的。
問題不大。
小鏡花的可麗餅要緊!
頂著死魚眼,中島敦又扛著包裹出門,這一次,開門的是國木田先生——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太宰先生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
打開門的國木田一聽到包裹是送給自己的,愣了一下,旋即又皺起眉,他和中島敦對視一眼,兩人闔上門,懷著鄭重的表情在榻榻米上把包裹拆開。
如同預想的那樣,包裹裡亂糟糟的,幾套精巧的洗漱用品擠在角落,剩下的全是手-槍,炸彈,竊聽器,甚至還有幾部防止信號中斷的衛星電話。
國木田:“……”
中島敦:“……”
死一般的沉默之後。
國木田推了推眼鏡,歎了一口氣:“敦君,坦白從寬,你昨晚上是和犯罪嫌疑人一起去打劫港口黑手黨了嗎?”
中島敦:“……”
中島敦:“我冤枉啊大人!我就收了五百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