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潑辣子 酸杏子啦(2 / 2)

在這上頭,她又覺得徐禎古怪了,他賊能吃辣,以前滿滿一勺辣椒都不會吃的臉上通紅,鼻尖冒汗。

“明年得種上一塊地的,”徐禎吃完一整個厚鍋盔,他又有個了新的喜好,想要種上一片辣子,隔幾天就能吃一點辣乎乎的東西。

“到時候讓你一天三頓吃,”薑青禾多放了點油潑辣子,就被辣的呼哧噴氣,不想搭理徐禎。

下晌又挑了幾簍土後,薑青禾開始在山裡轉悠,都說麥熟杏爛,灣裡最後幾戶人家麥子都收進倉了,杏子應該早就熟透了。

她還沒看見杏樹,卻找到一片野薄荷叢,香氣在乾燥炙熱的山林裡有些淺淡,夏天是薄荷生長最快的時候了。

她有點驚喜,趕緊放下簍子,拿出小鋤頭開始連根帶土挖,一連挖了十幾株才算完 。

大概記下方位後,又往另一邊走,那邊果樹比較多,遠遠瞧到一點黃,走進去一看還真是杏樹。

可惜爛得差不多了,隻有幾個熟的還沒掉下來,薑青禾伸手拉下枝乾扯下來,那杏子的顏色可真好看。

一點不青,紅黃交錯。

應該是一咬裡頭果肉軟爛,汁水飛濺,甜甜糯糯的。她用袖口擦了擦,也不嫌棄咬了一大口。

“嘶,阿——,呸呸呸”

薑青禾酸的臉皺成一團,舌尖全是酸味,苦的她想流淚。

剩下幾個沒扔,等走下山看見在板車邊忙活的徐禎,她伸手把杏子給他,“嘗嘗,可甜了。”

徐禎對她一點防備都沒有,接過就咬了一口,站在那愣了一會,才麵不改色咽了下去。

“不酸嗎?”薑青禾不信,他根本吃不了一點酸。

徐禎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他心裡記掛著昨天薑青禾撩撥他,沒找補回來。

薑青禾走進,在草木掩映下,徐禎低下頭親了她一口,交換一個酸杏子味的吻,問“酸嗎?”

薑青禾臉都不帶紅的,回他,“酸個頭。”

實則巨酸,她嘴硬,比剛結婚的時候親吻還酸哩。

徐禎感覺自己牙都要被酸倒了,還碰上不解風情的,他灌了好幾口水也不頂用。

薑青禾說:“這杏子中看不中用嘞。”

“以後彆摘了,不想吃。”

徐禎可是連特稠的黏飯都能麵不改色吃完一大海碗的人,這杏子酸倒牙了。

兩人一致把手裡的酸杏子扔掉,吃不來這玩意。

回去把土一筐筐卸下來,坑早就挖出來,那些多餘的土就沿邊磊了一圈。

土倒進坑裡後,還得填平,填平後再深耕幾遍,先曬幾天,最好把裡頭殘存一些蟲子雜草曬乾。

挖來的幾株薄荷先種在一個小木桶裡,薑青禾薅了幾片,放到涼水前拍一拍,不搗碎,等薄荷浸幾分鐘味道就出來了。

蔓蔓被徐禎帶進來就聞到了,她跑到灶台邊,手裡拽著的鴨子懸空揮著翅膀,發出淒厲的一聲,“嘎——”

沒人理它,蔓蔓提出自己的需求,“涼涼的水,蔓蔓喝。”

她又把鴨子捧起來,“嘎嘎也要。”

“嘎嘎喝清水,”徐禎沒答應,蔓蔓你彆抱著它。”

“噢,”蔓蔓放手,鴨子呲溜滑下來,墩了下屁股,氣得它張開扁嘴咬蔓蔓的褲腿。

蔓蔓沒察覺,她端著碗湊進去吸溜一口,害怕把綠葉子給吸上來,含在碗邊一點點喝。

喝完後她發出hai的聲音,她彎起眼,“涼涼的,甜甜的,好喝。”

“裝在我的水壺裡,明天我要去看,”蔓蔓抓耳撓腮,念了一天要跟爹娘說就忘了叫什麼,最後她說,“婆婆說有影子會看。”

啥影子會?

徐禎告訴她,“是牛皮燈影子,明天不是六月六了,灣裡請人來唱戲熱鬨下。”

給灣裡公田收麥的時候才五月下旬,眼下才到農曆六月六。

“是嘞,”蔓蔓想起來,“婆婆說明天去看牛皮。”

她還是沒記住。

但是彆的記挺牢,纏著薑青禾說:“我要去看,娘泡多多,裝在我的水壺裡。”

她說:“我要跟羊蛋哥哥一起喝。”

是的,在塞北少有人叫狗蛋,狗剩,但是叫牛蛋、羊蛋的可不少。

薑青禾記起來,這個叫羊蛋的是棗花嬸家的小兒子。

她還問過棗花嬸,咋就給兒取了這個名,棗花嬸說:本來叫羊糞蛋的,叫著多順口阿,後來想想糞雖說是個寶,摻名裡還是不好聽,乾脆叫羊蛋。

“給你弄,”薑青禾當然答應。

“娘,你可真好,”蔓蔓又給人灌米湯。

夜裡小丫頭翻來覆去不睡覺,她挨著薑青禾耳邊說,“娘,明天我要穿花襖。”

那件倒春寒時薑青禾裁了花布,塞了羊毛給她做的厚襖子。

薑青禾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拍了拍徐禎,說道:“徐禎,你閨女瘋了。”

“瘋了,哪起風了,”徐禎快睡著了,沒聽明白。

蔓蔓坐在那,她想沒有風阿。

乾脆用嘴吹一個吧,結果發出一聲啞炮的“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