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試過訂婚禮服後,溫彌便沒有再跟顧家的人接觸過,好像一夜之間,顧煥亭突然對她冷淡起來。
溫彌並不在意這件事。
因為有另一件事引起她關注——蘇明婉回家的次數突然變得頻繁。
好像一夕之間,蘇明婉的工作變少,再也不會吃著飯就接到工作電話走人。
溫彌試著問過蘇明婉,但蘇明婉嘴巴緊的很,一點風都不透。
蘇明婉冷靜說沒有發生任何問題。
溫彌試探著問一句,“您成功爭取到泰和的項目了嗎?”
蘇明婉臉色一變,冷冷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直到溫彌問了鐘譽,才了解事情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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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清爽,溫彌應了鐘譽邀請來[舊書屋]看書。
鐘譽在[舊書屋]巷子口等著溫彌。
巷子細窄,車開不進去,溫彌將車停在巷子外的大道上,緊挨著一棟爬滿紫藤花的洋房。
洋房內沒有主人,大門緊閉。
溫彌多望那棟洋房幾眼。
“您喜歡這棟房子?”鐘譽從巷子深處走過來。
他穿著白衣黑褲,眼眸含笑,文質彬彬的模樣。
“我想到自己即將要怕的那部電影《故園》,有一個場景很適合在這樣的洋房裡拍。”
就是不知道徐祁能不能找到第二個這樣漂亮有氛圍感的洋房。
“你來了多久了?”溫彌不再想拍攝場景的事兒,柔和詢問。
“剛到。”
距離[舊書屋]還有一段路程,溫彌向他谘詢蘇明婉工作的事情,“我母親的工作發生了變動,跟泰和集團有關,對嗎?”
鐘譽賣一個關子,挑眉,“顧總沒告訴你這件事嗎?”
溫彌眼神冷了下來,似笑非笑說:“不要試圖試探我跟顧煥亭的關係,這個問題你能答就答,不能答我就去問彆人,四九城裡多得是人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她唇角彎起,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氣勢泠然,這份泠然是自出生起便擁有的寵愛與尊貴便堆砌的,帶著高高在上的俯視感。
鐘譽再一次從她身上感受到油然而生的差異。
心底隨之而來的是不明顯的恨意。
——他再次憎恨蘇明婉,為她寵壞溫彌。
鐘譽垂眸,遮掩住他並不明媚的神情,“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連開玩笑都不可以嗎?”
溫彌挑起眉梢,伸手指了指他胸膛,慢條斯理道:“鐘先生,你問問你自己你是真的想做我的朋友嗎?”
鐘譽笑了,直視她,“對,我是不僅僅相當你的朋友,我愛你。”
接受彆人的告白對溫彌來說是很熟練的事。
從舊金山到京城,愛慕她的人如過江之鯽。
她早就不會為了男人的淺薄情話而心跳如鼓,而是開始迅速分析利弊。
溫彌笑了下,淡淡道:“鐘先生,你既然想得到我,就應該做好被我找茬、被我欺負、被我俯視的準備,如果你不能讓我肆意妄為做我自己,那我憑什麼跟你相處?我有個這個時間去討好顧煥亭不好嗎?”
鐘譽似乎第一次認識她,征然,“溫彌,難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尊重嗎?”
溫彌抬眸,語調溫和,“如果你把我當陌生女人,那我就會對你像對陌生人一樣禮貌尊重,但如果你覬覦我、想得到我,我會把你當最普通的追求者對待。”
她含笑,“你想得到我的尊重,就請自覺退到合適的位置。”
鐘譽沉默片刻,轉身,大步朝巷子裡書屋走去。
溫彌目光平靜,望著他大步離開,絲毫沒有追上去的衝動。
過了一分鐘,她轉身走回自己車上,她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
手機屏幕閃爍,出現幾則新消息。
賣花女(鐘譽):[蘇總被高陵資本內部匿名舉報,暫時剝奪參與泰和集團項目的資格,高陵資本董事會要求她暫停工作,等事情徹底調查清楚再上班。]
賣花女(鐘譽):[這是我知道的全部,你想知道更多,隻能問顧總。]
溫彌已讀不回。
纖細白皙手指搭上方向盤,她打算回京大教室彆墅去看看祖父祖母。
突然,洋房門前出現一道高挑身影,女人一頭俏麗短發,五官深邃精致,拿出鑰匙,直接打開洋房大門。
而後,推門而入。
溫彌眼眸微頓,眼底透出一點興味。
在溫彌駕駛白色超跑離開後,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溫彌剛剛停車的位置。
王明下車,恭敬拉開車門。
顧煥亭抬腿,緩身下車。
王明看了眼眼前長滿紫藤花的洋房,“就是這個地方。”
他笑道:“您還記不記得,之前您一直想買下這棟洋房,奈何房子主人不出手。”
顧煥亭對這段事並沒有太多印象。
他側眸,聲音清沉,“約在這個地方見麵,看來是熟人。”
王明道:“我也很想認識這位匿名舉報,用一己之力將蘇明婉拉下馬的人。”
洋房內,於笛已經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