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個表情包 “說好了不見不散的。……(1 / 2)

黑頭像從來不和她發消息聊私人感情,這是粟愫覺得他神秘的直接來源。

但現在,他發來的消息讓粟愫懷疑他是否是本人。

粟愫:【你真的是本人嗎?用你的視頻賬號給我發條消息過來。】

現在夜色很深,粟愫斷定對方大概已經睡了,卻沒想到,一分鐘後收到了他的消息:【發了。】

她確認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淩晨四點,他的失眠症又犯了。

粟愫先退出微信,去視頻軟件看了一下,的確是他本人。

黑頭像:【有防範意識很好。】

粟愫有些不好意思,和他道歉:【不好意思,因為你以前不說私事。】

黑頭像:【沒關係,你以前發消息從來不打標點符號,也不會這麼晚回複消息,我也懷疑你不是本人。】

粟愫愣住,胸口被一股濁氣堵住。

就在她發愣的這一會兒功夫,黑頭像又發消息來了:

【證明一下?】

粟愫緩了兩秒,也跑去視頻軟件發了條消息給他。

黑頭像:【現在確認了。】

粟愫剛翻了個白眼,對方發來一個四位數的紅包:【表達歉意,和谘詢費用。】

白眼還沒翻得徹底,她迅速變臉,恭恭敬敬:【請隨便問】

黑頭像:【我們因為工作原因分到了一個小組,在工作上有一些交流,但她總是躲著我,有時候在外麵遇見,她完全不想和我說話。】

粟愫撇撇嘴,這麼明顯的討厭你了你還問什麼?但紅包都收了她總不好退回去。

黑頭像:【我想問這樣的情況下,我是不是被討厭了?】

粟愫:【可以問一下您平時的形象嗎?(如果覺得有點冒犯可以不回答。)】

黑頭像:【不太清楚我在彆人眼裡的形象問題,但自認比較愛乾淨。】

粟愫:【還有具體的事件嗎?不然我不太好判斷】

黑頭像:【今天組內活動,我為了想靠她近一點坐到她旁邊去了,但她全程不願意和我說話,這種情況是討厭嗎?】

粟愫哂笑一聲,回複:【你平時有經常性的騷擾那位女同事嗎?】

黑頭像:【發誓沒有。】

粟愫挑眉,我才不信。

粟愫:【很遺憾好像的確是被她給討厭了】

黑頭像:【那我要怎麼做才能不被她討厭?】

粟愫:【和她保持距離,彆有事沒事黏上去。有可能你覺得不是騷擾實際上給彆人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池煜川撓撓頭,思索了一下:【我約了她看電影,不過不是單獨,是和彆的朋友一起,她答應了。】

粟愫:【很好,那你就趁著這個機會表示一下你的決心。】

池煜川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半晌,沒再回複。

明天還是去問萬宗吧。

-

翌日,一夜沒睡的粟愫依舊精神抖擻,頂著黑眼圈上課。

中午收到池煜川發來的消息,問她周六看電影的詳細時間。

她都快要忘了這一茬,趕忙算了一下時間:下午兩點半上課,上到五點半,她趕回學校需要一個多小時,再算上有可能還要和楊太太聊楊雨澤的學習情況,和池煜川見麵的時間應該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池煜川:【好,你多找幾個朋友一起,我也叫幾個朋友,你不介意吧?】

粟愫:【不介意。】

池煜川:【那不見不散。】

粟愫找了一圈,不是已經有約的就是聽說看恐怖片害怕不去的,最後隻拉到一個蔡思睿。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周六那天,她睡了個懶覺,早些吃了午飯,就急急往楊家趕。

就在她往校外的地鐵站走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她急著趕路就沒接,但電話大有一種她不接就繼續打的氣勢。

粟愫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手一抖就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男人的低笑:“粟老師,這麼久才接電話呀?”

粟愫心頭一跳,腳步霎時頓住。

“這一個星期你真是一條信息也不回我啊,老師……”

粟愫沒說話,楊司珩接著說:“到哪了?我來接你。”

粟愫往後退了幾步,隱到茂密的行道樹後。

“我在地鐵上。”

“真的在地鐵還是假的在地鐵?”那邊笑著說。

粟愫喉頭一緊,繼而說:“信號不太好,先掛了。”她害怕電話停留太久會被他察覺。

粟愫感覺眼睛有些發熱,身體開始有些發冷。她扭頭看了看四周判斷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決定繞去另一個小門去坐地鐵。

路上膽戰心驚,過了安檢後,是在地鐵門即將關閉的最後一秒衝上去的。

她盯著小屏幕上的站點圖,隨著目的地越近,她越來越緊張。

直到在地鐵口看到穿著一身賽車服的楊司珩,仿佛被厄運纏身,粟愫出了一身冷汗。

她在害怕。

楊司珩朝她笑笑,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一隻手揮了揮。

粟愫的腳步像是有千斤重,緩慢走了過去。

“這麼巧。”粟愫說。

“你說你在地鐵上,我就趕過來了,抄的近路所以比你快。”他這麼說著伸手要拿粟愫的包。

粟愫往後彆了一下身子,後退了一步:“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把我當洪水猛獸了,街上這麼多人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他朝粟愫偏了一下頭示意她跟上:“走吧,楊雨澤在家等你。”

粟愫再一次坐上了他那輛跑車,身體始終緊繃。

楊司珩瞥了眼她膝蓋上的帆布包,語氣輕佻:“這包都這麼臟了還背著呢,改天帶你去買一個包,你喜歡什麼,隨你挑。”

“不用,我這個很好。”粟愫目視前方,視線未分過去半分。

楊司珩嗤笑:“行,大小姐。”

粟愫聽到這個稱呼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

有他的車,僅僅十多分鐘就到了楊家,比她出門時估計的時間早了很多。

剛進門,楊雨澤不知從哪兒衝過來一把抱住楊司珩,轉頭看向粟愫:“今天坐哥哥的車過來比你自己坐公交車好吧?”

粟愫咽下不適感,提醒楊雨澤:

“快去準備東西,我們要上課了。”

楊雨澤嚎叫一聲:“你這個女人好嚴肅啊,為什麼一來就要上課!而且現在還沒有到上課時間!你這樣我大哥是不會喜歡你的,女人要溫柔一點。”

他話音剛落就被楊司珩敲了一個暴栗:“怎麼說話的?”

粟愫胸膛起伏一下,吐出一口氣:“早點上課可以早點下課,你想怎麼選?”

楊雨澤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楊雨澤鬆開楊司珩:“好吧好吧,那我們現在去上課,說好的不能拖堂!”

粟愫心想,絕不可能拖堂!

楊司珩跟著兩人一起上樓,在書房一角的沙發坐下,隨手拿了楊雨澤的雜誌來看。

粟愫掐了掐手心:“楊雨澤哥哥,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們要開始上課了。”

楊司珩悠閒開口:“你們上你們的,我又不打擾你們,難道粟老師上課沒有用心嗎?”

粟愫眉心一跳,借口去上洗手間,剛反鎖上門。立馬給楊太太發了一條信息:【楊太太,謝謝您今天讓楊雨澤哥哥來接我,因為到的早,所以我們現在就開始上課啦。】

消息發完她按了衝水按鈕再洗了洗手才出的門。

書房裡,楊司珩依舊吊兒郎當坐在沙發一角,楊雨澤則是撐著下巴在和他說話:“大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到你這麼大啊?”

楊司珩隻瞥了他一眼:“你好好上你的課,彆廢話。”

粟愫進來,特意沒有關門,坐到楊雨澤身邊開始上課。

或許是因為有楊司珩在身邊,楊雨澤上課總不能專心,時不時蹦出兩句話:“大哥,你說媽媽今天幾點回來啊,她和宋阿姨去郊區看地皮還能準時回來嗎?”

楊司珩沒理他,但語氣嚴肅了幾分:“好好上課。”

過一會兒,楊雨澤又說:“媽媽說好明天要帶我去騎馬的,她會不會今天不回來明天就……”

楊雨澤話還沒說完,楊司珩手上的雜誌扔了過來,書的頁麵飛旋,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砸到了身後的牆麵,發出一聲巨響。

粟愫被嚇得一驚,一旁的楊雨澤更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大叫一聲:“楊司珩我最討厭你了!”

楊司珩邁著大步過來:“哭!你還給我哭!到底能不能好好上課,再哭一個給我試試看!”

他表情陰狠,粟愫在旁不敢吱聲。

楊雨澤果然被嚇得不敢再吐出一個音節,隻是越發地覺得委屈,無聲落淚,抬手把眼淚抹去。他剛準備還嘴就被楊司珩狠狠瞪了一眼,瞬間偃息旗鼓。

粟愫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懾到大氣不敢出。

一分鐘後,楊司珩在轉身前對楊雨澤說:“給我好好上課,再廢話多把你丟出去喂狗。”

“粟老師,你接著上課,他不聽話我收拾。”

粟愫擰眉,要不是他非要在房裡旁聽,今天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事。現在,她還得安撫楊雨澤。

她的溫聲細語有了效果,又或許是楊司珩坐在那兒,給了他一定的震懾作用,今天上課他連平時偶爾會說的幾句玩笑話也不說了,一直默默地聽課做練習。

五點十五,課上完了,粟愫給楊雨澤留了作業,收拾放在地上的帆布包準備走人。

楊雨澤沒有像平時一樣哀嚎,耐心記著她布置的要閱讀的書目和要做的練習,倒真像一個乖乖好學生。

家裡是一片寂靜,偌大的一棟彆墅,除了三個人以外再找不出第四個人。這會兒窗外已經滾著烏雲了,天色陰沉得可怕。

出門前她特意看了天氣預報,說今天開始會有大暴雨,但說來也怪,中午那會兒還豔陽高照的,但從下午四點開始,天色逐漸大變,狂風大作,烏雲迅速席卷了整座城。

很明顯要變天了。

粟愫挎上包正準備走,楊司珩起身指著楊雨澤:“你就在房裡待著哪裡都不要去,我和粟老師說說你的學習問題。”

走廊上,楊司珩關上楊雨澤的書房門。

“粟老師,借一步說話。”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楊司珩臉變得很快,明明剛剛在麵對楊雨澤時臉色還陰沉得可怕,這會兒突然就如沐春風般地笑了。

他說:“粟老師,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隻是聊聊楊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