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夫郎? 是(1 / 2)

抵債(女尊) 過雲驚鶴 5883 字 9個月前

“簫瀾!”

“簫瀾!!!”

岑珠咬著唇,極力壓下內心的慌張,戴上帷帽急忙跑出去,捉住店小二問道,“那個住在五號房的女郎呢?”

店小二道,“哦!那女郎今早出去了。”

岑珠嗓音有些顫抖,“她、她去了哪兒?”

店小二一笑,“這我們哪兒知道呢?”

岑珠快哭出來了,“那、那我們昨日帶來的板車還在麼?”

小二蹙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嘶……那個女郎好像拉出去了!”

岑珠如同被雷劈了一道,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連板車都帶走了,肯定是不回來了!混蛋簫瀾,怎麼能丟下他呢!

店小二問,“郎君等等,興許女郎很快便回了,還沒退房呢!”

岑珠隻能勉強用這話安慰自己,他回了屋,一邊走,眼淚一邊吧嗒吧嗒往下掉。

早知道昨晚就不惹她生氣了……她怎麼能把自己丟在這兒呢……說好讓自己還她錢的,她不要了嗎?

岑珠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後悔,悶頭哭得嗚嗚咽咽。

這頭,簫瀾確實在外邊。她四處逛逛,先把板車賣了,又買了些乾糧和幾件方便行事的衣服,打探城內情況的同時確定了辛守村的位置,這才慢悠悠回客棧去。

她不知道客棧裡的小公子已經因為她的“不辭而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店小二一見她,連忙道,“女郎可算回了,那位郎君正找你呢!”

找我做什麼?

簫瀾眉頭微挑,上樓回屋。

打開門,果不其然見到一個蜷縮在床腳的背影,抽抽嗒嗒的,也不知在哭什麼。簫瀾沒吭聲,迤迤然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欣賞小公子哭成花臉貓的模樣。

岑珠等了許久都不見簫瀾回來,心都死了,幾乎眼睛都哭腫了。等回過頭,卻猛地看到了桌邊悠悠哉哉喝茶的人,一時傻眼,失聲問,“簫瀾?!”

簫瀾抬眸瞥了他一眼。岑珠頓時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衝過去撲到她身上,抱著她的脖頸連珠炮般問道,“你去哪裡了怎麼不告訴我我還以為你走了不要我了快急死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看來確實很急。

簫瀾扯開嗚嗚咽咽的他,下巴遙遙一指床頭櫃,“沒看見留信?”

小公子淚眼朦朧地看過去,果不其然見到了一張紙,上頭寫著明明白白寫著“不許亂跑,等我回來”八個大字。

他哽了哽,“我沒看見。”

“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呢!”

他還倒打一耙。

簫瀾斜他一眼,“誰叫得你醒?”

小公子起床氣大得很,在岑府從沒有人敢催他起床,除非必要時刻,下人就會一個一個求著簫瀾去幫忙。

岑珠委屈地扁扁唇,又抬袖擦了擦眼淚,悶悶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簫瀾道,“不要了又怎樣。”

岑珠又急得抱住她,大聲道,“不能不要!”

“你敢不要我!我就再也不還你工錢了!”

簫瀾輕笑一聲,“把你賣了我不就有了。”

岑珠汗毛倒豎,“你休想!”

簫瀾屈指敲他腦袋,“行了,彆鬨了。”

“吃早飯沒,吃了我們就出發,今日必須到辛守村。”

岑珠心虛地搖搖頭,他一醒來就發現簫瀾不在了,哪來的胃口吃早飯呢?

簫瀾涼涼瞥他一眼,叫小二送了些包子點心過來,岑珠沒什麼胃口,才兩個便吃不下了,簫瀾於是打包帶走。

出平鹽城時,簫瀾用的是新的假身份,接著便一路往辛守村去,岑珠抱著包裹亦步亦趨跟著她,生怕跟丟了。

二人運氣不錯,乘到了同到辛守村的牛車,岑珠第一次乘牛車,隻覺得慢得很,山路把他顛得難受,他本還滿眼好奇地看著周圍,漸漸便隻能緊緊挨在簫瀾身旁,臉色微白,神色懨懨,勉強撐著自己不倒下去。

好在簫瀾沒有扯開他。

駕牛車的女人頭發半白,看起來年過五十,可精神健碩,兩眼開合間精神奕奕,問簫瀾和岑珠道,“兩位看著麵生,不像是辛守村人。”

簫瀾淡淡道,“離家十幾年,自然是麵生的。”

女人一聽,神色驚疑不定,又仔細看了簫瀾幾眼,“敢問女郎,可否告知姓名?”

當初簫瀾離開辛守村時,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起自己的去向,沒人知道她遠遠到了湘城去岑家當護衛,因此女人問起,簫瀾也沒隱瞞,說道,“簫瀾。”

車上的女人聽聞後很是震驚,眼睛睜得極大,緊緊盯著簫瀾,“簫瀾?!你是簫玲女兒?!”

簫瀾點頭,“你認識我?”

原本昏沉睡覺的岑珠探出了小腦袋。

女人不敢置信地搖頭,又上上下下看了簫瀾許久,半晌笑道,“我是辛守村老村長啊!”

“你不記得我了很正常。”

“隻是沒想到你還活著,這麼多年不見音訊,我們大家夥擔心得很!”

當初簫瀾的母親簫玲突然去世,她們還為哪家該收養這個負債的孤女而吵了起來,沒想到簫瀾卻自己跑了,不僅跑了,甚至還把欠著的債給還了。可隻見錢回來,卻沒見到人,眾人紛紛傳言她是被賣了,還債的錢便是賣身錢。

某種程度上,他們也猜中了。隻不過簫瀾和岑家並非主仆關係,不存在買賣關係,而是契約關係,她乾多久活,便領多少錢。

老村長依舊嘖嘖稱奇,“沒想到一晃眼,都長這麼大了!”

她用手比了比,“當初你還這麼小呢!又矮又黑,瘦瘦小小,跟隻猴似的,看著叫人心疼。誰知如今長成了這般英氣漂亮的一個女郎!”

岑珠想像了一下簫瀾又矮又黑、瘦瘦小小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老村長好奇看過去,“這位公子,是你的夫郎?”

岑珠一驚,張嘴就要反駁。簫瀾一把捂住他的嘴,點頭微笑,“是。”

若是麵對不認識簫瀾的人,隨便說岑珠是什麼人都可以,可如今簫瀾將要回到辛守村去,換句話說便是回家去,她有什麼親人關係,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村人都清楚得很,怎麼能胡亂編造?

因此若想讓岑珠名正言順且不惹人懷疑地待在她身邊,夫郎是最好的身份。

岑珠被她捂著嘴,發出無助又著急的“唔唔”聲,簫瀾頭微低,唇湊近了他的耳朵,如同情人呢喃一般低語著什麼,神色溫柔。

可隻有岑珠知道,從她唇中吐出的,是惡狠狠的威脅,“想活命,就聽話。”

這個威脅很有用,岑珠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簫瀾鬆開手,朝著老村長微微一笑,“他腦子不好,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