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白?”
“我好像,有這裡的地圖耶。”
兩人麵麵相覷。
——其實也不是不可預料的事情。
白山每次打完人都會跟遊戲裡打怪升級爆裝備一樣。
當年多多良的養父欠了賭債被討債人找上門。
來討債的拎著小小的多多良試圖把小孩帶走。
白山見到,一怒之下,把討債人連多多良的養父一起胖揍了一頓。
那一回掉落的除了一些垃圾,就是十束多多良的中學學籍證。
正是因為有了那個,他才能跟著白山進遠月讀書。
而在白山讀高中前,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跟著國木田獨步在橫濱生活。
橫濱,是個地傑人靈的好地方。
這就意味著,在她好長一段時間的人生中,總是在國木田看不到的地方遇上很多不懷好意的家夥。
她扛著普通的鐵錘、後來變成黑鐵劍、然後是銀河錘。
把他們統統乾成了小餅餅。
——期間爆出來多少東西,多少垃圾。
這種事白山自己也數不清。
但是她剛剛翻了翻地圖冊。
意外發現了一份不知道什麼時候存在的港口mafia實時更新地圖。
實時更新誒!
白山和多多良腦內突然有一段電波對接上。
兩人默契碰了一下拳頭。
國木田獨步眼睜睜看著本來萎靡不振到縮成球的兩個好友突然精神奕奕起來。
他內心波瀾不驚。
——孩子靜悄悄,多半是要開始作妖。
也就是說,暴風雨前的平靜。
然後。
兩雙閃亮亮的眼睛湊到他跟前。
“獨親獨親!”白山的麻花辮甩起來,在獨步胸口超用力地啪一聲。
呃嗚,意外重傷……!
兩位好友壓低了聲音湊在國木田獨步身邊:“就是那個啦,走什麼不為人知的地下通道!”
“哈?”
十束多多良頗為驕傲地拍了拍白山的肩:“白山有Port Mafia的內部地圖了喔!”
他露出開心笑容:“我早說了,總會有辦法的!”
白山羞澀地嘿嘿一笑。
惡寒。
國木田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多多良和白山強硬拖著他來到一個河道處的暗門時。
國木田睜大了眼睛:“這、這是……”
“暗門!地下通道!為了保證安全準備的後門!”白山高聲歡呼。
十束多多良跟著微笑著起哄:“太好了!不愧是白山!天才!”
白山指著其他兩人看不到的地圖,認真地一字一字念出聲:“而且上麵還寫著呢!‘除了首領和尾崎乾部外無人知道的出口’,好厲害!超隱蔽!”
國木田獨步感覺臉都要抽筋了。
“我說啊!既然都知道是那種為了確保安全的後門了,不就說明這道門通往的地方肯定是那個‘首領’的位置附近——”
“哢噠。”
國木田話還沒說完。
多多良就抬起無辜的表情和他對視。
他手上白山遞給他的一小段鐵絲在小指節處晃啊晃,而那扇安全門一點都不卡鏽,安安靜靜地晃開了門。
黑洞洞的門後是長長的通道。
國木田:……
白山就當沒聽見國木田的話,她若無其事踮起腳揉了揉十束多多良的頭發:“了不起!小良!開鎖的神!”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國木田獨步沉痛地捂住了臉。
老師……如果我今天不小心喪命在Port Mafia大樓裡,請不要為我報仇。
因為怎麼想都是自己交友不慎的錯。
雖然聽從了亂步先生的建議,來和好友們散心了……
等下。
難、難道和朋友們死在一起也是種散心嗎?這是什麼太宰式的散心方式啊?!
“獨親,在外麵發什麼呆呢?”已經走進暗門三四米的白山和多多良伸手招呼自顧自陷入自己世界的國木田。
她神色如常地提示:“要是獨親再不進來,恐怕我們都要橫著出去了呢。”
你這不是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
——話是這麼說。
國木田獨步最後還是跟在兩人身後垂頭喪氣地走了進去。
看著白山歡快得像是參加春遊,手上還撥弄著她的那個彈弓;十束多多良時不時表情好奇地用手指關節輕輕敲擊隧道內牆壁的動作。
唯一靠譜的成年人隻能長長地歎一口氣。
……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嗎自己是。
小時候撿回家一個大麻煩。
大麻煩長大撿回家一個共犯。
好不容易兩人也能獨立上學了,結果自己畢業入職後麻煩事又不斷。
迫不得已換了工作後遇上的搭檔更是萬裡挑一的難纏。
現在的國木田獨步隻有一個心願。
那就是在達成白山的目的(也還沒搞明白她到底想要乾嘛)前,不要遇到港口mafia的人……
“誰!誰在那裡!”
嘖。
麵無表情掏出理想冊子和鋼筆,熟練擺出作戰姿勢的國木田獨步,內心有一種莫名其妙大徹大悟看透一切的坦然。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