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辛搖頭:“我鬼門關走了一趟,哪都不好。現在不想談感情這些事了,你那些好妹妹也不用藏著了,要不然總有人偷偷摸摸給我打小報告,我也覺得煩了,你到時候大大方方,就說我們早分手了。但是我要是要你幫忙,你必須幫我,要不然我會讓你好看。”
章恪驚的目瞪口呆,不知道章辛這是發哪門子的瘋了。
他可是知道,她去年還因為顧岩在夜店親了一個妹妹,被她連著甩了幾個耳光,鬨的顧岩灰頭土臉的。
姐姐從十六七歲喜歡顧岩,這都多少年了?
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顧岩是外麵玩的花,但是對章辛是真心的好,有求必應,章辛的事情他辦不到求人也要辦到。
章辛在他眼裡就是他的老婆一樣。
她美麗、驕縱又脆弱,她永遠是十六歲和他表白最真摯的章辛。
這麼多年兩個人吵吵鬨鬨,他總說她是個壞脾氣的孩子,章辛對他是滿心滿眼的喜歡,可是就是這樣的章辛,和他說不喜歡了。
顧岩直愣愣看著她,章辛笑了下回頭;“你看我在處理這些了。”
章恪嚇了一跳,他一晚上才收獲小十萬,彆是讓他還錢吧。
顧岩也看到了,整個客廳裡亂糟糟的,都是拍照留下的,他緩和的情緒,覺得章辛這隻是發泄情緒而已,隻管說:“不喜歡這些了嗎?那就買幾個新的,你上次不是說定了包和衣服,到了嗎?”
章辛見他下意識逃避,又開始給她撒錢,還是覺得好笑。
一覺醒來,早就成仇人的前男友還在上趕著給她花錢,這真是。
“怎麼這麼晚來?”
顧岩被章辛問的頓時口乾舌燥,他一回來就聽身邊的人說,那個女瘋子酒後駕駛撞車,差點沒了,他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顧上的吃飯。
章辛又改主意了,回頭和阿姨說:“方便給他煮碗麵吧。”
然後才說:“你們坐下說話,我仰著脖子頭疼。”
顧岩見她態度軟和了,才說:“怎麼回事?”
章辛很無所謂說:“你說錯了,不是我開車,是馬慧敏開車,我坐在副駕駛。馬慧敏被拘役了吧,估計人家嫌丟人就不吱聲,隻說我開車自己撞的。”
章恪聽得有點炸了,‘嘿!’了聲:“什麼人呢,我說怎麼到處傳的是你酒後開車撞了。”
章辛也不說話,反正這種事像是她能乾出來的,她就是那個暴躁的犟種。
顧岩也認識馬慧敏,點頭說:“我知道她,不是你開車就行,那天一起出去的人多嗎?”
章辛搖頭:“不少人。已經過去不想提了,等車修好就賣了,我也不開了。”
章恪想說話,但是見她精神不好,也不敢說了。
章辛也不想和顧岩說那麼多。
五年前那次車禍,等她出來已經六月了,本就不招人喜歡,性情暴躁,最後還成了個法製咖,她有理鬨成沒理,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沒腦子成那樣。
那也是她和顧岩的導火索 ,他教育她可以胡鬨,但起碼要遵紀守法,她自尊心被挫,覺得顧岩侮辱她,想解釋不是她開車,可拘役都受了,還在狡辯。真的屬於品質問題了。
她這會兒也不想麵對顧岩,熟悉的陌生人,不想開口,戀愛是肯定談不下去了。
至於朋友怎麼做,她還沒想好。
“行了,我已經沒事了,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我頭太疼了,要早點睡,你們聊,我先上去睡了。”
顧岩想留下照看她,雖然兩個人鬨成分手,大半個月沒見麵,但是章辛就是章辛,可以讓他無數次回頭。
章辛站起身,看也不看他,慢悠悠穿過客廳上樓去了。
她要是像平時那樣生氣罵娘,章恪還能和她犟嘴幾句,但是她這會兒跟個瓷娃娃似的,說話都輕聲細語,本來就瘦白,現在更是瘦的嚇人。
章恪根本不敢犟嘴,隻好說:“你先上去睡覺。”
然後和顧岩說:“她自出事後就心情不好。這幾天幾乎一整天都不說話,我也不敢和她多說。”
顧岩還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心疼極了,囑咐章恪:“你好好照顧她,我明天過來看她。”
等人走後章恪上樓,見她躺在床上看手機,問:“你不是說分手了嗎?我看著不像啊?”
章辛目光平靜看著他說:“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分手嗎?他的好妹妹又多了三個。你覺得我要繼續和他鬨一場還是打一架比較好?”
章恪哪裡是她的對手,“祖宗,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就分了吧,不必在意。”
結果第二天一早六點,章辛起來就破門而入催章恪:“快起床,等會兒出門。”
章恪打遊戲到後半夜,這會兒困的人事不省,坐起身好半天都沒有意識。
章辛威脅他:“你要是不想去,昨天賣東西錢給我,我自己去。”
章恪一秒鐘清醒,狗腿說:“我這不是迷糊了一會兒嘛。”
果然他們前腳走,顧岩還有幾個朋友後腳就來了。
章辛是沒什麼朋友的,她性格囂張慣了,可以說是目中無人,毫無教養。
但是她認識的很多人也是顧岩的朋友,這些友情都是顧岩在維持。
聽說姐弟兩一早出門去了,顧岩還急著問:“昨天還頭疼的不能走,怎麼就出門去了?”
阿姨也說不上來,隻是好脾氣的解釋著。
章辛帶著章恪去了隨園,大早上的這裡並沒什麼人,本來就是開發的園區,章恪也不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但是章辛在園區酒店裡開了套房,他在旁邊小房間睡覺去了,章辛一個人去樓下吃早餐了。
其實她自從醒來後,一直都沒有睡著過,還一直覺得自己胃疼。很多伴隨的疼痛,其實身體未必是真的疼,因為後來那兩年她工作加班熬夜非常嚴重,她才有的胃病,現在身體還是有這種記憶反應,很不舒服。到後半夜會莫名覺得餓的疼。
就連整夜整夜的失眠也是。
她隻記得七月份這裡舉辦了一場宴會,當初家裡花了很大功夫,章家的幾個孩子才去參加了,從這場宴會上見了交往的對象。
她走路慢吞吞的,幾乎是蹣跚前進,穿過遊廊,往餐廳走都要花很長時間,轉過遊廊聽見有人說:“你得了吧,還不知道他,他從去年開始就戒色了……”
然後聽到那個聲音說:“行了。”
章辛聽得一緊張,回頭看了眼,遊廊空無一人,盛夏的早晨還有些涼爽,她立刻決定折回去繞另一頭穿過去,結果幾個人聽到了響聲,轉過來看人,隻看到一個白生生的姑娘,綠色寬肩帶吊帶裙,走的慢吞吞,像殘疾了似的。
晨光下更顯得人白得耀眼。幾個人還嘖嘖了幾聲,回去吃早飯了。
李珩眯著眼看了眼,就認出來了。
等章辛慢吞吞到達餐廳剛尋了個位置坐下,就見李珩衝她過來了,見她慢半拍的樣子,才說:“走吧,跟我回去。”
章辛:“……”
章辛和他之間的事,根本說不清,有心爭辯幾句,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李珩呢,隻是覺得自己的女人,讓彆人色眉色目盯著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