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提著手裡的蛋糕盒子,懊惱把它們帶過來。
若是徐風來接她,此刻她估計已經快把這兩個小東西吃光了。
但看著李靖遙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再加上車內莫名的壓抑氣氛,盛眠簡直沒有一丁點兒胃口。
好不容易抻到下車,盛眠迫不及待地從車裡出來,留下李靖遙一個人去地下停車場停車。
她提著一口沒動的小蛋糕回了盛康正辦公室,意外發現蔚舒月也在。
“咦,媽,你怎麼在這兒?”盛眠有些驚訝。
“我和你姥爺一塊兒過來的,他剛走沒多久。”蔚舒月從沙發上起身,接過盛眠手裡的包和大衣,幫她掛到衣架上。
“姥爺?發生什麼事了嗎?”盛眠挑眉,問。
她的姥爺蔚清秋是個退休的大學教授,曾經和陶茵儀的爸爸做過同事。
“沒什麼,來看看。”蔚舒月又給盛眠倒了杯水,“累嗎?怎麼樣?”
盛眠點點頭,聽到蔚舒月的後一個問題,心頭又浮起下午時的尷尬與難堪,她麵上不顯,故作開朗地說道:“累倒是不累,但結果嘛……你知道的,肯定是被拒絕了。”
說著,她坐進沙發,姿勢放鬆的靠到沙發背上。
“沒事兒,咱們本來就沒抱著多大的希望。”蔚舒月溫聲寬慰盛眠。
盛眠怕再說下去要忍不住窩進蔚舒月的懷抱裡哭出來,垂下眼睫,換了個話題:“媽,你吃蛋糕麼?我讓風來哥幫我買的,本想著在路上吃的,但那個李助理太嚴肅了,我就沒吃。”
她像平時和過去一樣,和蔚舒月隨意抱怨著不痛不癢的小事情。
“我不吃,你吃吧。”蔚舒月看著盛眠的臉,眼底溢出心疼,“你看你,這兩天臉色都變差了,是不是沒睡好覺啊?”
盛眠叉了口提拉米蘇,含糊不清地說:“可能熬夜熬的吧。”
她沒告訴蔚舒月自己最近經常失眠,怕蔚舒月跟著擔心,從而也導致失眠。
“早點兒睡覺。”蔚舒月不疑有他,隻是和往常一樣嘮叨盛眠。
盛眠衝蔚舒月揚起一個明媚的笑來:“知道了知道了,我爸和風來哥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估計得有一段時間。”蔚舒月坐到盛眠身邊,問她,“怎麼了?”
“沒事兒,我就隨口問問。”盛眠吃完最後一口,覺得有幾分困倦。
她問蔚舒月:“媽,你什麼時候回去?”
蔚舒月笑著說:“我在這兒就是為了等你,知道你會來公司,要不然我早就回去了。”
“那走吧。”盛眠挎上蔚舒月的胳膊。
她現在有點心力交瘁,需要休息一下。
至於曲昂……明天再說吧。
她可不想一天之內被打擊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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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回到家徑直進了房間,拉好窗簾換好衣服就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夢裡反反複複出現祁辭望和杜遠修拒絕她時的場景,摻雜著齊臣誌的勝券在握的陰險的笑聲。
盛眠翻來覆去,恍恍惚惚間聽到敲門聲。
她閉著眼,把噩夢從腦子裡驅除出去,敲門聲愈發清晰。
“來了。”盛眠應了聲,睡眼惺忪的趿著拖鞋去開門。
“吃飯了眠眠。”蔚舒月站在門外,“你爸爸和風來哥已經回來了。”
“好。我這就下去了。”盛眠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收拾好,下樓梯的時候聽到盛康正和徐風來的交談聲。
“盛叔,我這裡還有十萬,你拿去就行。”這是徐風來的聲音。
“不行,這是你最後的積蓄了,你自己留著。”這又是盛康正在說。
盛眠心裡一陣酸澀。
當初徐風來幾乎拿出了全部的積蓄幫襯盛家,這是盛眠後來才知道的。
眼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徐風來連最後一筆錢都要拿出來,估計是哪裡又催債催得緊。
盛眠調整了調整,緩步走下去。
盛康正和徐風來聽見腳步聲,停下交流。
“你們回來了。”盛眠裝作剛剛起床的樣子,笑著和兩人打招呼。
“嗯,也是剛回來。”盛康正扯起一個笑,略過剛剛的話題不談。
盛眠見狀,也就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隻是走到餐桌旁邊,率先坐下:“吃飯吧,餓死我了。”
“來來,吃飯。”蔚舒月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道菜,招呼仍坐在沙發處的盛康正和徐風來。
四個人在餐桌前坐定,盛眠看著盛康正和徐風來遲遲不動筷,故意打趣:“在外麵吃好的了?怎麼不吃啊?”
“吃,這就吃。”徐風來勉力擠出一個笑,“蔚阿姨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你待會兒回壹號公館嗎?”盛眠忽的出聲,問徐風來。
“嗯,怎麼了?”徐風來不明就裡,問。
“沒事兒,問問。”盛眠夾了根青菜,心下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