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感動了.自王英入宮以來,主子們都是將他喝來呼去。苦熬多年,王英好不容易坐到了太子近侍又兼東宮總管,卻總有人因為他少了個玩意兒取笑他,看輕他,甚至侮辱他。太子雖然倚重他,但是終歸是以下人待他,從不考慮他有什麼感受。
而在溫希文這裡,王英第一次感覺到了人間的溫暖。
上一次叫他彆餓著自己的,是入宮前母親的囑托。自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人關心過自己了。王英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淚來。
蘭玥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無助地看向溫希文。而溫希文隻有更懵,隻好小心地打趣道:“王總管怎麼還掉上小金豆了呢?”
王英抹了一把眼淚,道:“良娣當真是心善人,遇上良娣這樣的主子,是小人的福分。”這是已經認可的溫希文。
溫希文於是起身安慰王英,道:“好了好了,若是喜歡來,那便常來呀。隻是你這麼哭,到時候眼紅鼻腫的,殿下以為我欺負你了可怎麼辦?”
王英頓時破涕為笑,道:“請良娣放心,小人定會親手將良娣的東西,送到殿下跟前兒。”
等到王英走後,蘭玥才問道:“良娣,小人直接將剩下的一些菜溫過一遍火,這樣交給太子殿下,真的沒事嗎?”
溫希文哼哼道:“能有什麼事,那些菜雖然是炒菜,但是比膳房的大魚大肉要少油少鹽,對他的身體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是良娣,小人自從跟著您以來,沒見過您學過燒菜,您是哪裡學來的?”
溫希文一僵,差點忘記蘭玥是這個身體原主的陪嫁侍女了,得探一探底細,於是問道:“蘭玥你跟了我多久了?”
蘭玥回到:“小人是您出嫁前府裡新撥給您的,您忘了嘛?”
溫希文:出嫁前換丫鬟?於是不語,等她繼續說。
蘭玥見溫希文不說話,還以為溫希文是想念之前的侍女了,便道:“聽說凝珠姐姐嫁了溫家的家生子後,很快就懷了,如今正在養胎呢,良娣要將凝珠姐姐招來敘敘舊嗎?”
?凝珠又是誰。溫希文隻能靠現有信息推測,蘭玥是她的新近侍,而凝珠應當是以前的舊近侍。
“之前良娣出閣的時候,小人聽凝珠姐姐說,她隻恨自己嫁的早了,不然高低得陪小姐進東宮,免得小姐性子軟受欺負。”
溫希文揉揉頭,道:“凝珠既然已經嫁人,有懷了身孕,就先不招她了,免得動了胎氣。你幫我備份禮給她送去吧,就當是賀她懷孕。”
“良娣出閣前不是已經送過了嗎?”
“如今我貴為良娣了,多給她送些喜氣,再賀一賀又有何妨?”
“快去去去。”溫希文三言兩語的,就將蘭玥趕了出去。
穿越來已經兩天了,前頭不是被人擺布著,就是要擺布著誰,身邊總是有人在,自個兒都沒有時間靜下來好好想一想。現在好不容易一個人了,如今是個什麼樣的光景,溫希文可得好好盤算一下。
如今她的是東宮的良娣,上頭有兩個頂頭上司,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太子妃。太子妃是個溫和的人。今日早晨給太子妃見禮時,太子妃便沒有過多為難過自己。
而太子,怎麼說呢,雖然從各個方麵來說,李承乾高大帥氣又溫文爾雅,但是溫希文有一種直覺,她與太子的相處是隔著一層紗的。
而中午有一點非常奇怪。溫希文如此想到,太子詢問醫術是正常的,但是後來的話題卻莫名其妙地偏到道術上去了。說著說著,就變成了我會道術。孫思邈真的會道術嗎?他究竟目的在何處呢?
溫希文絞儘腦汁,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是想不明白。
溫希文往地上一攤,欲哭無淚:什麼時候才能過上不動腦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啊。
溫希文正在心裡哀歎著,突然蘭玥推門進來,臉上有明顯的焦急之色:“良娣,不好了,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