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文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一道:之前她自己睡在正殿,她新做的大部分玩意,全!都!在!正!殿!
況且正殿早就被她改的不成樣子,若是讓李承乾看到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呢!
溫希文有些著急,便道:“殿下,臣妾自接到陛下旨意,就命人收拾了側殿,如今側殿已經收拾好了,均是按照殿下永昌殿的用度布置的。臣妾為了實驗方便,對正殿多有改動恐怕不適合殿下居住。”
李承乾故作矜持,道:“孤來了,良娣住在正殿於禮不合。孤這次來,父皇沒有具體說明期限,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回東宮。良娣若是物件多,叫人搬就是了。”
溫希文內心流淚,對著李承乾道:“臣妾之前一直住在正殿,殿下一來,臣妾有些不知所措。”我都退而求其次了,你最好懂事一點,能不能讓我繼續住在正殿啊。
李承乾聽到了溫希文心中的小九九,道:“孤為君你為妾,若是讓你住正殿,讓朝中的人知道了,恐怕會參你不知尊卑,以下犯上。”
問我還新做了個床,昨天剛讓人搬進去鋪好。我還沒睡到啊,也沒法搬啊嗚嗚嗚嗚……溫希文勉強勾起一個討好的笑,道:“正殿很大的,臣妾怕殿下夜裡孤單……”
這話還沒說完,李承乾就嗆了口口水咳個不停,道:“良娣多慮了。”
不過就是個床而已,有必要這麼介意嗎?李承乾這麼想著,隻是看著溫希文委屈而又戀戀不舍地表情,終究還是心軟了:“不過良娣若是在側殿睡不好,那還是來正殿睡吧,免得影響酒精的製作。”
溫希文顧不得李承乾話裡有什麼其他意思,歡呼道:“多謝殿下!”隻要是能住在正殿,怎麼都是可以的。
王英倒是有一些彆的擔憂:“殿下是來閉門思過的,這合適嗎?”
李承乾歎了口氣,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李承乾僅僅是走進儀和殿,便看到一片光禿禿的大空地上,架起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大架子坐落在院子的角落上。大架子上還掛著一個李承乾不認識的物件。偶爾一陣風吹過,那個物件隨著風前後晃來晃去。
與其他殿院不同,這個大架子在太極宮莊嚴肅穆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
不知為何,看著那玩意兒晃來晃去,李承乾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神也開闊了,便好奇地指著那個大架子,問道:“這是什麼?”
溫希文順著李承乾的手指看去,淡然道:“哦,這是秋千。”
李承乾問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回答這個問題,可為難住了溫希文。想給秋千找個合理又積極向上有意義的功能,還真是有些不太容易。總不能說是玩用的吧,溫希文想到。
李承乾已然知道了這個東西的作用,滿頭的黑線,見溫希文為難地樣子,也不點破,直接問道:“這個東西該怎麼用?”
見李承乾不再糾結於前一個問題,溫希文舒了口氣,道:“殿下隻要坐到椅子上……哦,就是那個用粗麻神掛在橫杆上的東西,是可以坐上去的。然後讓人在後麵推就好了。或者也可以自己用腳推,就是麻煩些。”
李承乾對秋千十分感興趣,就走了過去,摸了摸秋千架子,又將秋千繩子拉了兩下。果然椅子就擺動了起來。
溫希文見狀,便問道:“殿下要試試嘛?”
李承乾點點頭,道:“我不會玩,你玩給我看一看。”
“好嘞!殿下你先讓一讓。”溫希文歡快地坐上秋千座椅上,等到李承乾退開一小段距離後,便用腳將自己推高,然後就蕩了起來。
李承乾見溫希文隻不過就是做著簡單地擺鐘運動,質疑道:“這玩意,有這麼好玩嗎?”
在儀和殿裡已然放鬆,不像之前迎接太子時這麼端著的溫希文,對著李承乾翻了一個白眼,道:“殿下自己上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李承乾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翻白眼。頓時有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也不追究溫希文的無禮,道:“那你倒是下來,你不下來,我怎麼上去?”
“哦。”溫希文撓撓頭,熟練地將秋千停下來,扶住繩子,讓李承乾坐了上去。
待到李承乾坐定,溫希文喊道:“殿下抓緊繩子,我要推了。”接著,便不管不顧地對著秋千椅背用力一推,李承乾就隨著秋千飛了起來。
忽然的失重感,讓李承乾下意識地緊張,緊緊地攥著兩邊的繩子。等到蕩了幾個來回之後,李承乾慢慢地適應了這樣的感覺。血液上湧入腦的感覺讓李承乾格外的清醒,隨著溫希文的呼喊,李承乾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兩個字:自由。
李承乾忽然愛上了這種感覺。
等到秋千停下來,溫希文已經氣喘籲籲。李承乾作為一個十九歲的男孩子,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溫希文笑著問道:“殿下感覺如何?”
李承乾回想品位了一番剛才的感受,道:“確實不錯。”
“我說就是不錯的吧!”溫希文得意道。
李承乾也跟著笑,道:“你還有多少孤不知道的驚喜?”
此時王英前來稟報:“殿下,正殿都收拾好了。殿下可要去正殿看看嗎?”
李承乾見王英有些異樣,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王英猶豫了一下,道:“殿下去看了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