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親隊伍浩浩蕩蕩十八艘大船,但最終隻有載著公主的那艘船可以接近史天王的船,並且隻有公主一人能登上他的船艙。
胡鐵花作為送親管事,必須隨時跟著狗一刀,保護她的安全,雖然她壓根不需要他的保護,並且還時不時讓他處於危險之中。
胡鐵花已經請求花姑媽給狗一刀解釋清楚,但狗一刀看他的眼神仍舊帶著質疑,甚至胡鐵花看著她背後的那把刀,都總覺得脖子發寒。
但隻能說胡鐵花不愧是楚留香的朋友,好奇心極重,唯獨不同的是,楚留香至少不會對人家這樣那樣的私事這麼感興趣。
他實在是想知道狗一刀跑出屋子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思來想去,朝狗一刀挪了半步,“老臭蟲……”
話出口後,想了想,換了個稱呼,“楚留香跟你之間……”
狗一刀聽到這個,有些憤憤,眉頭緊皺,“我喂他吃了半日醉。”
“嗯?”
胡鐵花沒想到狗一刀開口就是這樣的展開。
他原本以為的是,狗一刀過去,楚留香主動將人迎進門,兩人對酒當歌,對影三人,月上柳梢頭,情意最濃處,彼此互訴衷腸,一切水到渠成。
但是一上來就喂藥是怎麼回事!
胡鐵花咽了口唾沫,“然後呢?”
狗一刀握拳,“他不和我生孩子!”
“啊?”
這事可以說完全出乎了胡鐵花的意料,畢竟他從沒見過楚留香推拒過哪個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更何況這個女人分明已經到了讓他寢食難安的地步。
胡鐵花覺得,自己作為楚留香這麼多年的朋友,甚至整個武林都知道他們兩個的朋友關係非同一般,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他自己都覺得他是最了解楚留香的人。
但現在胡鐵花有些糊塗了。
他分明看得出楚留香眼底深處的動心,甚至他分明知道楚留香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但為什麼他卻推拒了狗一刀呢?
胡鐵花摸摸下巴,仔細打量起來狗一刀。
他承認,這個女人在知道她是女人之後,似乎多了些說不清的魅力,這樣的魅力他也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見到過,甚至她那鬼魅的身手似乎讓她變得更加美貌。
忽然,胡鐵花福至心靈,“要是楚留香真讓你有了孩子,然後你會怎麼辦?”
狗一刀手反到背後,從衣領後麵往上提了提藏在紅嫁衣下麵快要滑落的刀,不以為然道,“不會怎麼樣啊。”
胡鐵花聽了這話有些急躁,“什麼叫不會怎麼樣?你好好想想再說!”
狗一刀當真好好想了想,“有了孩子,我就可以用黑竹竿留下的十萬兩銀子。到時候又有錢,又有閒,就每天曬曬太陽,喝喝茶,聽點小曲,看點小戲……”
胡鐵花忽然逼近狗一刀,怒目而視,“那楚留香呢?他在哪兒!”
狗一刀疑惑,“他在哪兒和我有關係嗎?”
胡鐵花以手附額,手又無力的從臉上劃過,垂到身側。
他算是徹底知道楚留香為什麼會這樣做了。胡鐵花為自己的好友感到苦澀,但僅僅隻是作為好友的身份。但凡換成任何一個人,此時都會額手稱慶,放肆的嘲笑楚堂堂留香竟然也淪落到如此境地。
江湖上的大半的女俠,定然會欣慰又失落,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有名的浪蕩子竟然被人勾住了心魂,但又會失落於這人並非自己。
可胡鐵花還是不明白,他承認若是細看狗一刀,或許是一二分的姿色,但這樣的容貌無論是盼盼、還是大喬,都比之勝過千分。
胡鐵花隻想問一句:憑什麼是她?
若是兩個時辰之前的楚留香,定然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但現在,楚留香終於想明白了。
楚留香上了白雲生的船後,船上果然有著他數不清的知己紅顏。若是從前,單獨見到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定然都會感到高興,然而現在,不僅是因為他多年不曾悸動的心為狗一刀跳了那麼一下。更是因為他很清楚,他的紅顏們若是聚集在一起,對他而言隻會是一場災難。
每個女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渴望,然而卻沒有一人主動上前與他搭話,因為在此刻,誰都不願意成為那個在男人麵前獻媚的女人,甚至她們會因為嫉妒,而共同攻擊他。
楚留香歎了口氣,偷偷躲去了船底。
當他再次睜眼時,已經出現在了另一艘船上,這艘船上沒有一個男人,即便是掌舵的竟也是女人。
每個女人都有一雙古銅色的堅實而富有曲線的腿,穿著一條閃著銀光的戰裙,戰群不僅短,而且敞的很開,輕易便可以看見她們兩股之間。
楚留香隻能儘量控製自己的眼睛避開探看彆人的下身,將眼神挪移到甲板之外的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