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夜 痛暈新郎 “新娘過火盆,……(1 / 2)

[綜武俠]狗一刀 張吉枝 7660 字 9個月前

胡鐵花清楚,自己沒有資格替楚留香做任何決定,即便他是楚留香最好的朋友。

但他忍了又忍,還是湊近已經打理乾淨的狗一刀,“你考慮當眾揭露真麵目的時候,換副模樣嗎?”

狗一刀不解,“為什麼?”

胡鐵花撓撓頭,所幸他出發前被花姑媽按在澡池裡洗了整整一個時辰,這次總算沒有片片頭皮屑掉落下來,“這可事關你的名節。”

狗一刀雙眼一眯,“什麼意思?”

清白,名節,這些話她聽過無數次。

有人教她對此嗤之以鼻,有人教她對此奉若圭臬。

狗一刀曾經一度茫然,但在親眼見到王小姐被她爹淹死後有了答案——

誰以清白、貞潔要挾她做什麼,那就是想害她。

狗一刀在臨安城拿著刀鞘敲遍害她的所有人後,多年沒再聽見過這幾個詞在她耳邊響起。

胡鐵花毫無察覺,“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便是名節,若是清白不在,名節自然不存。雖說你到時候換張臉的確是失了些揚名的機會,但這些比起清白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你看杜先生為什麼扮作男人,又為什麼要你露出真麵目,都是為了她們自己的清白。”

狗一刀嗤笑一聲,刀鞘從喜服中抽出,刀身輕揚,直指胡鐵花。

胡鐵花還沒反應過來,便眼前一黑,徹底昏睡過去。

玉劍山莊的人見狀並不慌亂,隻是小心的將胡鐵花抬下去。

胡鐵花雖說是此次送親的大管事,但實則不過是玉劍山莊借了他的名勢,並未期望他真的能做什麼,幾乎所有的事務全是玉劍山莊的人在負責。

待到玉劍山莊的人帶著胡鐵花走後,狗一刀這才注意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個人。

這人行路無聲,氣息隱匿的極好。這樣的人是天生的殺手,而這樣的殺手一般都會樣貌平平,因為他們不需要也不想任何人記住他們的臉。

但這個人竟然穿著亮眼的銀色衣裳,樣貌不僅不是普通無奇,反倒一副清冷的俊俏,叫人一眼便知道這人是個不好惹的美男子。

狗一刀眼睛並未移開,一直看著這位像是忽然出現的男人,而男人分明早就感受到了狗一刀的目光,卻裝作不知。

狗一刀摸了摸自己內側空空的荷包,心裡有些可惜,果然將昨日醉用給楚留香衝動了。

薛穿心聽見狗一刀的一身歎息後,終究還是沒忍住,轉頭看向狗一刀,“你為何將他打暈過去。”

狗一刀這也才想起來,自己的刀還在手上,毫無顧忌的解開喜服外衫,一麵將刀規矩的重新綁在背上,一麵回複道,“他想害我。”

薛穿心顰眉,“不過是好心勸你護住清白,你卻說他要害你,將他打暈過去?你要知道,他是來為你送嫁的。”

狗一刀綁好刀,再將外衫套回來,忙活不停,但嘴上還是回複著,“我會在心裡好好謝他的。”

薛穿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後續刺殺史天王的事他自然清楚,若是狗一刀能以姿色身體魅惑史天王,而後在歡愉之間奪取性命最好不過。

可狗一刀即便經過多日的訓練,舉止行為仍舊透露著一股說不清的彆扭。究竟能不能魅惑史天王真是說不好。

而狗一刀的武藝……

思及此,薛穿心更覺沒譜。即便是方才那一刀看似驚豔,但也有乘了胡鐵花一時不察之因。若是真的對上史天王究竟如何,他心中隻覺凶多吉少。

狗一刀若是刺殺失敗,無論是再次刺殺還是他們一船人逃命都需要高手相助,如今胡鐵花一倒,薛穿心自覺少了一分把握。

薛穿心看著狗一刀滿不在乎的模樣,生出幾分氣惱,“你要知道,史天王作為東海霸主,不僅智謀超群,武藝更是非凡……”

狗一刀隔著外衫拍拍後背的刀身,確認綁好後,才轉頭看向薛穿心,打斷他說的話,“你彆擔心,我有刀。”

薛穿心把手中的劍握了又鬆,鬆了再握,惱怒一時間無處釋放。

他一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時常發起怒來自己都還沒弄清楚緣由。在對上櫻子的誘惑,他可以反手一巴掌扇向櫻子的臉上,但現在他不能這麼做,因為這個女人暫時還有用。

薛穿心暗道,若是這個女人成功了,待回來時,他一定會給她一巴掌,然後用劍刺穿她的身體,若是她沒能回來,他一定會拚命搶回她的屍體,然後再補上兩劍。

狗一刀並不知道麵前這個看似冷峻的男人心裡想著如此惡毒的事。

狗一刀現下總算適應了這個船,但很不幸,因為她又要換船了。

海上的天黑的極快,太陽下落迅速,遠處蒙蒙霧靄之間,一支三角詭帆大船緩緩而來。

薛穿心看看天色,估量了下時間,確定了對過的船隻身份。

一時間,送嫁船上所有人緊盯著這艘駛來的大船。

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大的船,像傳說故事中遊蕩在冥河的鬼船一般。

船越來越近,狗一刀看著大船,唇角勾深一分。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心臟的澎湃和血液快速流動的快感,這樣的感覺比第一次直麵石田齋的殺招快活十倍,比聞著楚留香的枕頭快活百倍。

狗一刀原本以為,魅藥是她發現的江湖中最好的東西。現在她發現,這樣不知來由的心血膨脹才是。

狗一刀反手摸了摸背後的刀身,隨即彎腰發力,三步跨上甲板的欄杆後躍到了對麵大船之上。

無論是玉劍山莊的人還是史天王的人,都沒想到她會這樣胡來。

狗一刀想到從前看到的婚禮場麵,有些興奮,自己先前想去替嫁,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喜歡這樣的熱鬨場麵。

但現在看著呆愣在船上的眾人,分明都穿著喜慶的紅衣,手裡拿著嗩呐鼓樂,卻都呆滯不動,不滿的指著紅衣外衫的知客,“吹打不要停。”

知客這才回神,抬手吩咐,“樂起!”

狗一刀嘴角的笑意還沒下去,就見一旁的喜婆緊接著扭腰上前,拿著手裡的喜帕蓋在狗一刀的臉上。

狗一刀眼前被帕子擋住視線,什麼也看不見,下意識握緊喜婆的手臂,卻沒想到喜婆狠狠的捏了一把狗一刀的手,迫使狗一刀鬆開她的手後,才牽著狗一刀的袖子往前走,嘴裡喊道,“新娘到,模樣俏,跨過火盆笑一笑。”

狗一刀雖然視線受阻,但她明顯感覺到身前傳來的滾滾熱氣,“前麵是火盆?”

喜婆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喜色,“天王顧忌公主的身份,特意吩咐我們減了三摞柴。公主快垮吧。”

狗一刀吹了口氣,將喜帕飄起來三寸後,總算看清。

這哪裡是火盆,簡直快燒成一個焚屍爐了。

狗一刀眉頭皺的頗深,周圍太多的人,腳步話語吵雜,她一時間難以沉靜。

還在思索之際,狗一刀不察,好幾雙手忽然朝她背後使勁一推。

狗一刀走投無路,隻能急忙躍起,狼狽的落在火盆對麵,甲板上瞬間響起陣陣鋪天蓋地的歡呼,狗一刀聽見在歡呼聲中夾雜著一個碩大的聲音,隨後這些聲音逐漸彙聚,合成一道,洪亮無比,響徹東海——

“新娘過火盆,夫家福滿門!”

狗一刀還未定神,又被一人扯著袖子往前。她知道,進入船艙了,因為她聞到了明顯的木潮氣。

“吱呀——砰!”

陳舊的木門被關上,但狗一刀明顯感覺到屋內還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人。

“玉劍公主。”

其中一個人出了聲,聲音沉穩厚重,相比與楚留香少了些許開朗之氣。

狗一刀現在非常不耐煩,她本以為成親是個好事。但今天的成婚儀式她非常不滿意。

另一個方位的人開了口,但聲音竟然與第一個開口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公主今日開心嗎?”

狗一刀原本是很開心的,從她想出替嫁這個辦法之後,屢屢失敗,這次總算成功,雖然新郎要被她打暈,但狗一刀自覺終於感受到了一次成親的快樂。

但現在她才知道——

成親快樂個屁。

狗一刀扯下眼前的帕子,臉上一派憤怒,“你猜我快不快樂。”

眼前是七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臉上有著一模一樣的刀疤,甚至刀疤的位置也一模一樣。

狗一刀眼睛一一掃過七人,看不出半點區彆,索性胡亂指向其中一人,“你,過來洞房。”

那人聽了這話,身體卻開始微微顫抖,眼睛微微看向最右側的人。

隻聽見有人冷哼一聲,手中一枚毒鏢順勢而出,直中狗一刀指中之人的眉心。

最右側的人緩步走向狗一刀,而其餘五人則默契無聲的將地上的屍體拖走,留下真正的史天王與新娘在屋內。

史天王覺得眼前的女人很有趣,“公主看見七個新郎時,竟然不覺得害怕?”

狗一刀不屑,“怕你會分身法術?”

史天王心下了然,她是因為方才跨火盆受了氣,顧及她的公主身份,史天王決定給些臉麵,按下不滿,調笑道,“若是我當真會分身術,公主又當如何?”

狗一刀朝史天王乜去,嬉笑一聲,“那不是很好?”

史天王來了興趣,“哦?好在哪裡?”

狗一刀晃晃腦袋,“我一夜禦七男,豈不是很好?”

他本以為這個女人隻是麵上如豹姬那般不羈,但沒想到骨子裡竟然還透著如此的不安分。史天王冷哼一聲,到了他的身下,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成為第二個豹姬,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

史天王掄圓手臂,朝狗一刀的臉扇去。

狗一刀麵對彆人的攻擊從來都是躲閃,但這次,她徑直抓住史天王的手臂。

史天王當即甩手,企圖掙脫,卻不料動不得分毫,甚至手臂上的手越握越緊,他內心升起一陣恐慌,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再這樣捏下去,他將要骨血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