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魔 顧長思臉色太白了,白得像一張紙……(2 / 2)

顧長思眼睛極快地一眯,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似的,看向霍塵:“去看看那些貨物。”

“是。”霍塵起身,小跑到最近的一箱貨物前,抬手一掀愣住了——那裡麵根本不是什麼火.藥、糧草,而是滿滿當當的一箱子稻草!

他不死心地又開了好幾個箱子,都是這樣。

“小王爺。”霍塵朗聲叫了一句,輕輕地搖了搖頭。

韓恩也跑過來,抓了一把又乾又澀的稻草,目光掠過顧長思的背影,盯住了哥舒骨誓得逞的邪笑。

“狼崽子狡猾!”

“定北王,本王來北境串個門兒罷了,不偷不搶不犯法,你就這麼重傷我,合適嗎?”哥舒骨誓眼睛裡是狡黠的笑意,“等我回國,必定向皇帝參你一本,說你無視兩國邦交,私自聯絡都司、調動軍隊,名為捉我,可我又做了什麼呢?那麼你又為什麼要調兵呢?”

他壓低了聲音:“三年前見麵,你僅僅是一個世子,現在位及親王了,怎麼感覺皇帝對你還不如你當世子的時候?這封王之事到底是福還是孽啊?”

顧長思反唇相譏:“前幾日見麵,你還躡手躡腳、不敢見人,現在你有膽子從老鼠洞裡冒出頭了,怎麼感覺還不如你之前夾著尾巴跑路時聰明?你這是越活越回去啊?”

哥舒骨誓眉眼中劃過戾氣:“鬆開,你沒那個罪名拿住我。”

顧長思聞言攥緊了破金刀,誠然他現在是不能動哥舒骨誓,師出無名為天下所忌,更遑論……他咬緊牙關,盛怒之下手腕輕轉,那破金刀就在肩胛骨內轉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刮骨之痛讓哥舒骨誓眼眶充血,他咬牙:“你敢——”

“舊恨新仇,不差我這一刀。”

顧長思站起身,一腳抵在他胸口踩穩,一手抽出破金刀,尖銳的刀身又一次在他的身體裡摩擦,哥舒骨誓悶哼一聲,伸手捂住流血的傷疤。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顧淮,眼下我是要不了你的命,但你也要不來我的。至於未來,我死在誰手裡不一定,但你一定死在你們皇帝手裡,我說的對不對?”

顧長思根本不中計:“我的事兒還輪不上你說什麼。”

“是麼?可憐當年死在嘉定關外的人呐。”哥舒骨誓晃了晃自己的左手,冷冷一笑,“自己想想要怎麼跟你們皇帝解釋你和韓指揮使在一塊兒的事吧,這出戲還沒完呢,告辭。”

話畢,他帶著殘餘的狼族兵揚長而去。

韓恩沉默不語,遞給霍塵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看來,小王爺還真是沒說錯。”霍塵把稻草往箱子裡一扔,雙手抄起,懶懶地靠在上麵,“狼崽子確實不是很聰明。”

韓恩慢慢擦掉劍上血跡,笑道:“就是演戲演得憋屈,非得被揍一頓,要不真想騎他脖子上揍,那才解氣。”

霍塵哈哈一笑:“放心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會騎著脖子揍一頓解解氣的。”

他走向顧長思,他正反手持著短刀,右手不知道用那把長刀在地上劃拉著什麼。

霍塵走過去碰了碰他:“小王爺,走吧?”

顧長思動作一頓,剛回過神來似的:“嗯,走吧。”

他眼底有著化不開的茫然,霍塵怔了怔:“……你怎麼了?”

“沒什麼,”顧長思抬了抬眼皮,“快走吧,彆讓冰深和於彆等急了。”

“那狼崽子說得廢話很多,但有句話終歸還算是人話,這場戲,的確是還沒唱完。”

*

“快、城門快到了!”

“走走走。”

十幾個小販打扮的人在夜色中步履匆匆,他們趕著好幾輛牛車,看起來就像是清早去趕集的普通商販,但東西卻比普通商販多了十倍不止,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要逃災去了。

就在距離渭陽城門不過三丈遠時,一個人影驟然閃出來擋了他們的去路。

小販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溫溫溫……溫大人。”

溫知揣著雙手,溫和地笑:“天還沒亮,這麼早就出城,幾位好勤勞啊。”

小販們不語,卻默默地將手伸向了背後。

溫知將他們的動作儘收眼底,隨即歎了口氣:“我勸諸位還是不要那麼激動比較好,畢竟……”

話音未落,大地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那不是地動,而是有著大批大批的人邁著整齊劃一地步伐小跑而來,在那之中,有馬蹄聲噠噠地敲在裡麵,駿馬繞過他們的牛車,將溫知攔在了身後。

溫知這才笑眯眯繼續道:“北境布政使溫知。”

褚寒一亮腰牌:“北境按察使褚寒,並代北境都指揮使韓恩。”

“北境布政三司公審:現有大量證據證明你們勾結外邦、私運禁品,立刻拿下,若膽敢有違抗者,就地處斬。”

北境軍齊刷刷地亮出了武器,刹那間,將小販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