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清搖頭:“沒有,我就隨便看看,我不能看嗎?”
陳木文“唰”一下臉變得通紅,人也結巴起來:“可可以。”
他往前走兩步:“離那麼遠能看清嗎?我站近點吧……”
他兩步跨江文清麵前,身上的熱氣夾雜著一陣薄荷味撲麵而來,反倒弄的江文清扭捏起來。
“離那麼近乾嘛?”
江文清感覺臉有些發熱,推了一下他的手臂把他推開:“快提著飯走吧,爹娘大哥他們肯定都餓了。”
陳木文把手裡的薄荷遞給江文清,自己提起裝著午飯的竹筐準備去地頭。
“剛在地頭拔的,這玩意好活,你待會插後麵菜地邊,等天熱了煮水喝解暑。”
江文清伸手接過來,示意他知道了。
竹筐裡不僅有三個人的午飯,還有一鋁鍋的綠豆水。
“你能提得動嗎?”
陳木文不僅能提動,還能一隻手提。
另外一隻手空出來,輕輕彈了一下江文清腦門:“小看我。”
江文清揉揉腦門讓他趕快走,再不走他們倆非打起來。
等陳木文出了院門,江文清想起什麼追出去喊一聲:“見到小妹讓她回來吃飯!”
陳木文頭也不回喊了一聲知道了,江文清看著他的背影低聲罵他一句:“沒禮貌的小屁孩。”
陳木文卻好像聽到了一樣回了頭,嚇得江文清縮回院子裡。
看她這樣陳木文笑了一聲,哼著歌往地裡去。
他人白牙更白,一路齜著嘴在太陽下都反光。
三隊人都在地頭準備吃飯,看他笑著過來就有人調侃他:“還是娶媳婦好,你看文子有媳婦了樂的。”
陳木文嘿嘿笑了一聲沒反駁,三隊的小隊長是他遠房堂哥,看他笑問他:“你媳婦做啥好吃的了?這麼高興。”
陳木文舉起筐跟他示意:“家裡沒肉做啥都不好吃,我媳婦煮了綠豆水待會你來喝一碗。”
“那感情好!”
小隊長說他待會去喝,陳木文走到家裡人麵前把飯拿出來。
家裡沒飯盒,江文清直接用大碗底下盛飯,上麵蓋菜再用碗蓋上保溫。
竹筐最下麵是一鍋綠豆水,把東西都拿出來,幾人才揭開飯碗上麵蓋的碗。
中午就一個菜茄子土豆燉豆角配鹹菜。
蒸的粗糧比直接煮出來的軟和許多,茄子土豆燉豆角是江文清拿醬燉的,比直接水煮好吃多了。
陳翠春咽咽口水,又忍不住心疼:“以後不能讓老二媳婦做飯了!”
她旁邊正好坐著鄰居劉嬸,劉嬸聽到她說這話問她:“為啥?這才幾天就跟媳婦鬨矛盾了。”
陳翠春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做的太好吃費糧食!”
劉嬸:……
陳翠春從碗裡夾一筷子菜給劉嬸,劉嬸夾起土豆嘗了一口,忍不住把茄子和豆角伴著飯都吃了。
“你彆說,你這五十塊錢花的不虧。文子是有娶好媳婦的命啊!”
劉嬸吃完看著正在狼吐虎咽的陳木文感歎:“這江家人不怎麼樣,女兒倒是不錯。”
陳翠春一邊吃飯一邊也說:“歹竹出好筍唄。”
劉嬸也說,不過她又說:“這一家人粘牙的很,彆回頭知道文子媳婦好了再粘上你們家了。”
陳翠春也愁,二兒媳婦手藝再好,她心裡也擔心她是個一心朝娘家的。
其實在她看來女子心裡向著娘家也正常,就是補貼娘家隻要不過分合情合理也沒什麼。
就怕遇到個無底洞,日子都不過了也要幫扶娘家的,到時候老二就要苦了。
江文清不知道自己婆婆的憂愁,陳木桃回來以後家裡三人吃完飯,她就回屋睡了個午覺。
起來又趁大家沒下工回來,準備燒水洗個澡。
這天不涼快,她養病這些天就擦擦身子,身上難受極了。
燒了兩鍋水用絲瓜瓤好好搓洗兩遍,又用洗了頭發以後,江文清才衝乾淨身子,換上上午大嫂改好的衣服。
她用洗澡水搓自己的衣服,水都搓黑了。
真是難為陳木文每天晚上跟她睡一個炕了。
陳家人下工回來,江文清剛在院子裡把頭發晾乾。
一行人進來院子立刻熱鬨起來,陳翠春去後院摘個南瓜打算煮了當晚飯。
陳木武回屋逗孩子,陳木桃跟自己爹去河邊看人撈魚還沒回來。
大家都有事做,沒有事做的陳木文湊江文清麵前看看:“你洗頭發了?”
江文清點頭:“再不洗都臭了,你沒聞到臭味嗎?”
陳木文說:“沒有啊。”
他指定是嗅覺失靈了,江文清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