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 你可以離開片刻,可是燕桉,你……(1 / 2)

陸母被陸父扶著,瞧清了青年的臉,不由麵露不悅,她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胳膊,“燕桉?你怎麼在這?”

燕桉幼時,她便覺得這孩子不討喜,待到五年前,發現這孩子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倒生出種果真如此的感覺。她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埋怨燕桉占了陸家少爺的身份,害得自己親兒子在外受苦17年。

“夫人。”燕桉垂著頭,把臉上的眼淚胡亂擦了擦,“您是來看陸今的嗎?”

“嗯。”陸母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碎發,看見青年垂著頭抹眼淚,倒有些過意不去了。她對這孩子雖然算不上喜歡,但見人哭成這樣,也打算開口寬慰幾句。

可話未出口,抬眼便看見自家寶貝兒子走過來,登時便把燕桉拋到腦後,踩著細高跟就迎了上去,“哎呀,我的寶貝今今,怎麼回國也不和媽媽說一聲呢?”

“……”陸今從未與岐安之外的人親近過,有些不適地後退,卻仍被女人摟了個滿懷。

陸母保養得很好,儘管已經年近五十,看起來不過剛剛三十歲。擁抱的時候,陸今能聞見她身上十分溫暖的花果香氣,那是完全屬於女性的柔媚又溫暖的味道,也是陸今非常陌生的氣味。

他握著燕桉的外套,高大的身軀被女人抱在懷中,一時竟忘了推拒,隻是不知所措地睜著眼。他看見燕桉回頭望了自己一眼,低頭準備離開時被陸父攔下,兩人走到一旁不知在說什麼,又看見012雙手插兜路過,又倒回來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您放開我。”陸今僵硬地將女人推開,“我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您。”他學著原主的口吻,“您過來做什麼?”

“我的寶貝今今,頭怎麼撞的?”陸母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不自然,目光全被他頭上的紗布吸引了,“我今早接到小沈電話聽說你受傷暈過去魂都要嚇沒了。”她抓著陸今的手往病房走,“受傷了不好亂跑的,快點回床上躺著。”

“可是燕桉……”陸今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對自己是純然的善意,也正因如此,他不知該怎麼拒絕她,“我還有話要和燕桉說。”

“小沈電話裡說了,你和燕桉在鬨矛盾。”沈博山在電話中委婉表示兩人因自己爭風吃醋,陸母氣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不明白自家那麼帥氣的兒子怎麼就看上沈博山這麼一個硬邦邦的大男人了。

陸母悄聲道:“今今,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們陸家唯一的繼承人,將來是要傳宗接代的。雖然現在男人生子的技術也有了,但最好還是不要和男人談的啦。”況且沈博山一看就不是願意接受身體改造手術給陸今生孩子的人,將來兩人假如真的在一起,說不定接受身體改造手術的反倒是自己的傻兒子,這絕對不行!

至於燕桉,論私心,陸母其實也不希望燕桉遭那種罪,但燕桉方才哭成那樣,一定是愛慘了沈博山。也是,兩人自幼一塊長大的,感情深些也不為過,青年若真的鐵了心要跟著沈博山,陸母也管不著。“今今,聽媽媽的話,這個事情,你就讓讓燕桉吧。”

這一番話說得雲裡霧裡的,陸今壓根沒聽明白,隻聽見最後一句“讓讓燕桉”,便點了點頭,心裡頭對陸母的印象也好上許多,看來對方當了燕桉十七年的母親,與青年之間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從前欺負燕桉,是我不對。”既然接管了原主的身體,陸今也不會推卸過去原主所犯下的過錯,“我以後會好好對他,您放心吧。”

陸母覺得自家兒子的回答有些怪,但見他點頭,便覺得他已經將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親親熱熱地拉著陸今往病房走,“你爸爸有話要和燕桉說,我們先去病房等他們。”

“等一下。”陸今手裡還拿著燕桉的外套。此刻還隻是春天,燕桉隻穿了一件襯衫,雖站得筆直,但仔細瞧,便能看出他在細細地抖。

他拎著外套走近,逐漸聽清兩人的對話。

“聽說你畢業後進了一家小公司,叫什麼名字來著?”中年男人點了根煙,目光從青年清瘦的身體上掃過,又轉回潮紅的眼。他從前一向是待燕桉極冷淡的,如今突然關心,青年麵上便顯出一些受寵若驚的恭順神色。

“在小公司上班有什麼前途,不如來陸氏。”陸父吐出一口煙,麵容隱沒在稀白的霧氣之後。

“先生。”燕桉一開口,還帶了點鼻音,忙清了清嗓子,“我學的專業是服裝設計,陸氏應該沒有適合我的崗位。”

“你這孩子。”陸父抬手想拍拍青年的肩膀,正瞧見陸今過來,便掐滅了手中的煙,“陸今,受傷了,怎麼不去病房躺著?”

陸今沒說話,將手中的外套披到燕桉肩上,雙手也順勢搭在青年的肩骨上,對方身體的顫抖也順著兩人相連的部位一道傳來,“這麼大個公司,怎麼會沒有適合你的崗位?”他還記得原劇情中燕桉在公司還要遭上司欺負,“給你專門開個工作室好了,你來了直接當總監。”

“陸今,開公司可不是做遊戲。”陸父打斷了自家兒子的胡言亂語,“燕桉,你明天直接來陸氏找我,我給你安排崗位。”

“可是……”燕桉還想拒絕,如今陸今回國了,他想離陸家的一切都遠遠的。

然而陸父像是終於失去了耐心,語含不悅,“不要辜負我的好意。”

“是好意嗎?”陸今冷笑了一聲,摸到青年冰涼的手,強硬地將自己的手指扣了進去,十指相扣,兩人的手掌同樣的冰冷,“他的工作我會看著安排。”

燕桉垂著頭,他不明白陸今為何要如此尖銳地質問陸父,是覺得自己搶去了他的父愛嗎?可是這種東西,他從前就沒有體會過,如今更不會有。他有些疲倦地甩開男人的手,“我會安排好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