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沒有解釋,沒有叮囑,隻有兩個清……(1 / 2)

聞丹歌的動作很快,骨折的聲響卻不小,眾人再度愣住。

宗主夫人立時慌了:“你對修言做了什麼?快!快叫醫修來!”賀蘭時一麵安撫宗主夫人,一麵有條不紊地維持局麵:“去請妙春長老來,要快;阿扇,你去我房裡把那顆回魂丹拿來,要成色最深的那顆,不要尋常的!”

隨著她井井有條的安排,場麵漸漸恢複正常。眾人反應過來,並不是刺客襲擊,隻是聞丹歌一不小心,讓應禮骨折了。

這事十分微妙。首先,以應禮的體魄,他不該這麼脆弱;而以聞丹歌的修為,她不該這麼實力強勁。所以,到底是少宗主變柔弱了,還是聞丹歌變強了?

應禮明顯感覺到眾人看他的目光多了一分探究,甚至摻雜著隱隱的懷疑。他揮退想要上前查看傷勢的人,強顏歡笑:“小傷而已,何必興師動眾?”

柳夫人嗤笑一聲:“少宗主可不要逞強。那聲音,嘖嘖嘖,光聽著就讓人覺得疼!還是賀蘭姑娘心細,隨身帶著回魂丹。”

應禮哪肯在她麵前吃虧,強忍著疼用受傷的那隻手舉起酒樽,敬了一杯:“多謝姑姑關心。”

他偽裝得很好,旁人看不出區彆,賀蘭時卻因為離得近,看清了他杯中的漣漪。

她盈盈一笑,輕易將話頭轉了出去:“因為身體孱弱,所以時常需要備些藥在身邊。聽說柳長老前些日子受了傷一直不好,夫人若有需要,儘管和我開口。”

書房那晚應禮還認為賀蘭時氣性大,這時候又品出她的體貼來。幾人嘴上機鋒打了幾個來回,聞丹歌見沒人提她,應禮的傷又有人照顧,便想走。

地契看來是送不出去了,少年還在外麵等她。如今天氣愈發冷,還有人存心與他不對付,她耽誤的時間夠久了。

應禮卻不可能讓她走。

他平白無故在她手下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不可能不討回來。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她不服管教在先,方寸宗可不需要一個粗魯的野蠻人做宗主夫人!

無需他動手,隻消一個眼神,就有人會意,開了個頭:“聞姑娘修為雖然不高,卻很有一把子力氣。不知師從哪位體修前輩?”

短短一句話,既影射她一身蠻力不似正經女兒家,又暗諷她出身低微沒有名師指導。畢竟體修在當今好風雅的修真界可是最不入流的,隻有那等沒有半點靈性的蠻夷才會走體修的路子,要是哪家姑娘和體修沾了邊,恨不能從此不再修行!

可那都是暗地裡說的,明麵上體修還是同劍修醫修樂修等並稱百道。要是因此氣憤,又會被人說“凡性不改”。

那人說完,還自覺這番話毫無錯處,頗為自得。應禮也滿意地暗自點頭,短暫地遺忘了手臂的疼痛。

他要她被羞辱、被嘲諷,卻又會在她最無助、最難過的時候伸出援手。他最擅長雪中送炭和患難見真情,有信心通過這一招讓聞丹歌對他死心塌地。

這一出戲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不然聞丹歌怎麼配他特地派人去請?原本他還猶豫手底下的人會不會太過火,現在看來......

應禮眸色幽沉,看向聞丹歌的目光帶了幾分狠戾。

眾人也都噤聲,或幸災樂禍,或看好戲地保持了安靜。他們都聽出那人的弦外之音,卻沒有一個想替聞丹歌解圍。

沒必要為了她去觸黴頭。

誰料聞丹歌不走尋常路。她像是沒有聽出話外的諷刺,甚而把它當成一句真誠的誇讚“謙虛”起來:“過譽了,這種事情並不需要什麼人教,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發問的應禮爪牙:教什麼?教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掰斷少宗主的胳膊嗎?

柳夫人似乎察覺到什麼,饒有興趣地給聞丹歌遞話頭:“你敢教他還不敢學呢。不過我也好奇,這麼一下就把人胳膊卸了,是用了什麼新術法嗎?我還不曾聽聞。”

“這很簡單。”聞丹歌還以為把這招教了就能走掉,因此十分熱絡,“你用拇指掐著陽溪穴......”她講得相當引人入勝,原本冷眼旁觀的眾人居然被她吸引,有幾個躍躍欲試地在手腕上比劃,更有動作快的,已經把彆人的胳膊卸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