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修) 所以,她打算徐徐圖……(1 / 2)

熟悉的熱浪席卷全身,眼皮燙得發酸,太陽穴仿佛被人用劍戳了個對穿。

是毒發了!

可這次毒發與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一股區彆於雪的陌生味道襲入鼻間,像是沁人心脾的芸香。

冰涼撫上他的左肩,有青絲落在脖頸處,泛起癢意。

可他分明還在陣法的幻境中!

陸舊年猛地睜開雙眼,一雙明媚的眸子撞入他狠厲的目光,手比腦子快,他一把攥緊了麵前女人的手腕。

“你是誰?”

江椿知道陸舊年的性子,生性多疑,以至於當彆人遞出好心時,會被他當做假意棄之如敝屣。

在所有人麵前,他偽裝成光風霽月的修士,自然,他無法容忍有人見過他狼狽的樣子。

正如此刻,他指節分明的手掌像是要掐斷她的手腕一般。

所以,她打算徐徐圖之。

“道友,你沒事吧?”江椿半收眼瞼,眼裡霧意漸起,收回自己稍微有些逾距的手,擔憂道,“我剛才給你包紮了傷口,你,你可是病溫了?”

她雖知道陸舊年是毒發了,但萬萬不能讓陸舊年知道此事。

在他眼裡,一個手握自己把柄的人,在他眼中是留不得的。

況且,陸舊年是如今玄棋派的大弟子,他的出師之日,想必各掌門都在觀影珠前看著呢,他不敢明目張膽地殺她。

先將他的警惕心降下去才是關鍵。

玄棋派的陣法入口詭詰難尋,但不乏有道友上門求道或者無心而入,此刻各掌門正站在觀影珠前。

小掌門問巽皺著眉頭,“近日可有拜帖?”

“回掌門,未曾有拜帖,”

“那便是這位女道友誤闖了,無妨,想來,這也是他曆練該過的一關,”大掌門祁艮撫平袖口,淡漠地望向映像中此時正靠在一起的兩人。

會用符咒,想必是隱道宗門下的女弟子。

......

陸舊年眸子暗了暗,手上的力微鬆。玄棋派的幻境隻幻化景,最多也隻能幻化出靈獸,這女子既見過自己毒發的樣子,那便留不得了。

得了空,江椿迅速往後挪了半步,腕間白皙,此時卻是一片紅,藏起眼中的埋怨,她顫著聲音道,“道友可知此處是何地,方才我正在一片樹林中走著,可不知為何,一抬腳,竟落在了這雪上,怎麼也走不出去,莫,莫不是鬼打牆?”

陸舊年看著眼前微微頷首的女人,頭快低到胸前去了,雙眼含霧,似是害怕得快要哭出來,她兩指攥著身前的裙帶,指尖還在微微打顫。

體溫漸漸降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風,毒效已過,“道友不必擔心,此處是玄棋派的幻境,想來是你誤入了,跟著我便能出去了,”

門派有令,若是在幻境中遇見誤入者,需將誤入者帶出。

但幻境之外,可就沒有觀影珠監視著他了。

聞言,麵前的女人揚起頭,眸中的淚光泛著亮,話裡帶著喜悅,“當真?真是謝謝道友了,”

江椿慶幸玄棋派是個以世界和平為宗旨的門派,在陸舊年羽翼未豐滿的時候限製住了他,此時的陸舊年已收斂起方才的敵意。

他兩眼狹長,不笑時也微微上揚,仿佛帶著點點笑意,下頜狹長,聲線平淡溫和,如沐春風,若不是江椿方才看見他眼裡露出的殺意,此時怕是要被他這人畜無害的樣子給騙過去了。

“道友臉色看起來好多了,可是退溫了?”江椿上前,身子微微傾斜,手背落在陸舊年的額頭上。

她得借著玄棋派的限製,多在反派這刷好感度。

陸舊年身子僵硬了一瞬,袖間露出一絲鋒芒。

“還真是!”江椿眼尾上揚,聲音如山間清泉,“若是道友病了,我一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要忽視他袖間的刀真的很需要演員的信念感,山洞外還在大雪紛飛,可江椿卻驚出了滿背的汗。

“多謝道友關心,不知,道友姓甚?”陸舊年指尖微動,抬眸望向江椿,捕捉到她微微鬆了口氣。

“喚我江椿便好,”

“江道友可否扶我起身?”

出乎江椿的意料,感化對象主動要求肢體接觸,有點不對勁。

她內心有些膈應,但她的職業道德還是讓她伸手了,“自然可以,”

她俯身,柳枝般細的手臂挽著陸舊年,寬大的袖口滑落,露出藕臂,頭微微下低。

看著毫無保留暴露在自己眼下纖細白皙的脖頸,隻需兩指就可掐斷,陸舊年皺眉,指尖不動聲色地拂過她脈搏。

此人毫無防備,既看不出此處的幻象,他探靈力虛實也是最低境界。

不過廢物一個。

或許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她就自己死在這了。

“多謝,”陸舊年嘴角勾起極小的弧度,微微頷首,極有禮節的樣子。

這副有理有節的樣子,和前男友極為相似,當初江椿能接受魏錦的追求,也是因為他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她撇了撇嘴,拉回思緒,“不必多禮,我還指望著道友帶我出去呢,”

江椿攙扶著陸舊年走出山洞,“道友,這白茫茫的一片,出口在哪呀?”

玄棋派的陣法高深莫測,而出師的陣法是考驗弟子們的最大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