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不遠處的桌上看去,一堆普通靈草裡麵,一支紅色的花尤為顯眼,花芯裡麵包含著的,正是他要的延煙果。
這麼巧嗎?
江椿順著陸舊年的目光望去,脊背冒汗,“那是我在路上看見的花,覺得好看便摘回來了,”
“道友看看,裡麵可有你能用上的?”
陸舊年收回目光,朝江椿望去,她目光並未閃躲,一臉真誠地望著陸舊年,他輕笑,“江姑娘,將那朵紅色的花拿來便好,”
“好,”江椿有些驚訝地轉身,抬手拿來那朵紅花,疑惑道,“這紅花當真能派上用場?”
“嗯,”陸舊年接過江椿手中的花,慢條斯理地撕開花瓣,撣去上麵的花蕊。
瑩黃色的花粉掉落,一顆圓形的果實出現。
“這裡麵竟還有果實?”江椿圓目微瞪,有些訝然。
作戲要做全套嘛。
果肉是紅色的,頗有點像紅心火龍果。
紅色的汁液掛在陸舊年的唇邊,像血液一般鮮紅,他的薄唇更顯妖豔。
嗯......沒錯,是妖豔。
江椿咽了咽口水。
陸舊年掏出手帕,擦乾淨唇邊的印記。
江椿總算懂什麼叫做妖孽了,感覺陸舊年隨便一個動作裡都寫滿了性.張力。
此時陸舊年盤腿坐在床榻上,閉眼,似乎是在調理靈氣。
他的睫毛比女人還長,趁著陸舊年閉眼,她仔細打量著他,心裡嘖嘖稱讚,伸出手想觸碰,但又撇了撇嘴,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指。
下頜狹長,棱角分明如同巍峨的雪山,唇微抿,妥妥一副高嶺之花的樣子。
比她前男友好看多了。
看著這麼一張帥氣的臉,還真是生氣不起來。
江椿托腮,目不轉睛地盯著陸舊年。
往日修煉不需如此之久,奈何他今日能隱隱感受到旁側注視的目光,開了識海,就算閉上眼,他也能看見江椿在乾什麼。
她微微伸出手,又縮回去。
她站起來在屋內轉了幾圈,裙擺像荷葉邊一樣,這裡轉兩下,那裡轉兩下。
她坐在床邊,毫不在意形象地盤著腿,手肘支在膝上,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身上的溫度漸升,陸舊年第一次這麼煎熬地修煉。
陸舊年身上發出微弱的金光,是從元嬰突破到出竅期了!
他睜開眼的那一瞬,江椿迅速將腿放下去,理了理裙擺,“陸道友,你好了?”
“嗯,”
“那你背上的傷可需上藥?”江椿記著自己還摘了些止血祛疤的草藥。
“嗯,”
本身外傷是隻需一些靈力就能自愈的,奈何熊掌上蓄了靈力,一時半會還得靠草藥來治療。
“那我來幫你吧,”江椿迅速拿了個破角的瓷碗,將草藥在碗中搗碎。
等到她回頭時,陸舊年的衣物已經褪去一半。
原本隱藏在白衣下的身材顯現出來,江椿克製住自己快要瞪圓的眼睛,矜持地坐到了陸舊年的身後。
寬大的脊背上橫生出幾條可怖的傷口,江椿倒吸一口涼氣,雖心裡早就預想到,但還是有些震驚。
他都不痛的嗎?
江椿用指尖沾了些草藥,輕輕抹在他背上的傷口邊緣,腮幫子微微鼓起輕吹。
兩人之間的草藥味漸濃。
陸舊年能感受到她微涼的指尖,在脊背上毫無章法地塗著,帶著溫度的氣息灑在自己的背上。
隨著她柔夷的塗抹,發絲在脊背上晃動,好像在描繪著什麼,如電擊般酥酥麻麻的感覺爬滿脊背。
他不禁攥緊了膝上的衣物。
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又把識海打開了。
腦海裡浮現出江椿臉頰微鼓的樣子,她眉頭皺著,似是被自己的傷口嚇到了。
終於,她直起身子,道:“好了,”
隨即細長的手指捏上自己的衣角,一晃一晃的,如蚊般細聲道,“對不起,這次是真的為了我受傷了,”
耳邊的聲音與識海中的畫麵重疊,陸舊年這才意識到自己開了識海——就為了想要看清江椿是如何給他上藥的。
他皺著眉關上識海,“無事,”
衣擺還被攥在江椿手心,輕輕被扯動,聲音傳來——“那個,道友,我有點餓了......”
陸舊年朝窗外望去,窗外一片漆黑,唯有幾隻螢蟲還在外麵飛,發出點光亮。
竟已過去了一天,他過了辟穀期,不吃飯自然沒事,但江椿沒有修為,隻怕是餓壞了。
江椿肚子適時地發出了些聲音,她圓目瞪大,臉頰刷得漲紅,她確實是餓了,但是肚子你能不能爭氣點!
陸舊年大手一揮,屋內燃起燭光。
他大手朝窗外一指。
外麵發出短促而慘烈的叫聲,接著一隻鳥的屍體便浮空從窗戶飄了進來。
那鳥就這麼飄進來,還怪嚇人的,江椿暗地裡撫了撫胸口。
不稍半會,肉的飄香從窗外飄出。
江椿吃上了烤鳥。
而陸舊年還坐在床榻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