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椿腦子一下卡住了,他說什麼?
她不是江椿?!
掉……掉馬了?
她現在是不是得給自己想個成功率高點的逃跑方法?
“陸道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椿表麵風平浪靜,心裡已是翻江倒海。
“你雖沒有靈力,但卻能驅動符咒,我一直想不明白這一點,但似乎大家都沒發現,”陸舊年娓娓道來,將她一直以來的偽裝直接戳破。
“想來江氏小女的身份更為風光,”
“不過,這並不重要,”
“但有一點,識海中,我失手將姑娘殺了,姑娘是如何死而複生的,我倒是有些感興趣,”
江椿身子一顫,被他看出破綻來了?
她微微抬手扶住假山,才得以支撐住自己。
“姑娘用來騙江道友與嚴道友的那番說辭便不必再拿出來了,”
“一個在夢中憋氣的人,總不至於連頸動脈都失去了跳動,”
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識海中我與姑娘已有肌膚之親,在下理該負責,”
!!!
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江椿垂於身側的拳攥了攥,半晌才說話,“當時你我都受那靈獸蠱惑,道友不必放在心上,”
負責的話說的倒是好聽,誰知道娶她是不是為了更好地封住她的口?
她回避開了如何死而複生的問題,但陸舊年並不在意。
但他卻未見江椿臉上露出喜悅,反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可在境地中,她分明對自己說過“心悅”。
心悅的人若是向自己提親,怎會沒有半分高興?
他臉色沉了沉,半晌未開口說話。
“夜已深,陸道友早些歇息吧,我先回房了,”江椿挽過耳邊被吹散的頭發。
她轉身,卻發現男人加快兩步與自己同行,“陸道友?”
她微微側頭,卻隻能看見他繃得發緊的下頜,抿得和直線似的雙唇,薄唇微啟解釋,“我們的房間在一個方向,”
“啊對,”江椿尷尬撓頭。
兩人在黑夜中並行,卻聽見假山後的口角衝突。
“師父當真要將師妹嫁給他?”
“師兄,這都是些風言風語,爹爹從未與我說過此事,”
江椿腳步一頓,八卦之心燃起,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江瓔鶯與嚴柏光嗎?
這不會是……嚴柏光為了江瓔鶯嫁給陸舊年的謠言而吃醋呢吧?
江椿從假山後探出頭去看。
兩人相擁,未有要爭吵起來的樣子,她看得興趣怏怏,正當想要離開時,兩人突然相擁而吻。
“!”江椿一下目不轉睛,雙唇微張。
好看,愛看,磕到了。
陸舊年看著江椿突然轉變的臉色,她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對麵的嚴柏光。
他險些忘了,之前她心悅的便是嚴柏光。
他咬牙切齒道:“江姑娘還有偷聽彆人牆角的習慣?”
說話的同時,還控著腳底下的碎石,緩緩升起,又猛地落地。
在黑夜中發出極為清脆的一聲。
“誰在哪!”相擁的兩人立馬分開,警惕的目光投向江椿這個方向。
江椿心道不妙,哪裡突然發出的聲音!
她一把扯過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陸舊年,拉著他猛地蹲下。
他這麼大一個目標,等會一下就被發現了。
陸舊年被猝不及防的力一拉,江椿的小手攥在他腕間,掌心微微使勁,但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他仰頭看去,江椿正在探頭去查看,露出她天鵝般的長頸,在月光下勾人。
他指尖微微幻化出點點靈力,朝不遠處一指。
爪子踩在草地上,發出聲響,出現在江瓔鶯與嚴柏光麵前的是一隻千機獸。
“原來是幼獸,不知是誰的靈獸在亂跑,”江瓔鶯呼出一口氣。
江椿也鬆了口氣,這千機獸長得和她房中的有點相似。
耳邊的腳步聲漸遠,江椿總算是徹底放心,衝著那千機獸“嘬”了幾聲。
身後的陸舊年滿臉黑線。
那千機獸聞聲,朝著江椿走去。
平日屋中的千機獸都是由年年在照顧,她是真的沒想到“嘬”對千機獸也有用!
江椿雙手摟起千機獸的身子,站起身來,抱在懷中。
這隻千機獸與自己的有些不同,耳後的兩撮毛是墨綠色的,而自己的是橙黃色的,看著像一隻小年獸。
長得都還挺可愛的,毛茸茸的短耳豎起,屁股後麵的短尾巴搖晃著,似是極為歡喜。
江椿學著年年,伸手在它肚皮上撓了兩下,肚皮上的獸皮光滑,手感極好,千機獸舒服得軟軟地趴在自己手心。
身後的陸舊年看著江椿手掌所在位置,臉色微變,聲線都夾了幾分氣音,“江姑娘,把它還給我吧,”
“是你的靈獸啊陸道友?”江椿沒注意到陸舊年的異樣,又揉了揉千機獸的下巴。
千機獸蜷起脖子,將腦袋貼著江椿的手心輕輕蹭了兩下,尚不滿足。
“嗯,”
沒出息的東西。
陸舊年無奈地拎過江椿手中的小獸,一下塞進了儲物袋。
江椿這才發現陸舊年的臉頰在月光下竟顯得有些泛紅。
他也喝酒了?
怪不得剛才說了那些可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