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上配套帶著一對正黃耳墜。
一晃一晃的。
近在眼前。
她肩膀微微顫抖,薄得仿佛隻需一掌就可以折斷,她雙臂展開擋在自己身前,淚眼婆娑道,“父親,陸道友曾多次救過女兒,懇請父親破除釘魂陣,”
江臨瀟不過一個轉身,就看見江椿擋在陸舊年身前,化作一個小黃點。
“大逆不道!”江臨瀟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嫌惡,沒有靈力的廢物,壞自己好事。
“父親也曾教導過我,做人要知恩圖報!”江椿念出這句經典台詞時,莫名心虛了一瞬。
江椿回過頭來,壓低聲音道,“陸道友,這陣法極為折磨人,你快些認錯,”
她手臂在隨身空間中一撈,拿出□□,雙膝跪地,直起上半身,去觸摸陸舊年的手腕。
□□是由軟蠟所致,插入可形成鎖孔形狀,變硬後便可開鎖。
穿書任務經常遇到這種被鎖的情況,故穿書局研發出了這個,可破萬鎖。
啪嗒一聲,禁靈鏈被解開。
陸舊年驚訝地看著自己被釋放的雙手。
她居然為了自己冒著危險去偷鑰匙?
瞬間,靈力由雙手擴散到全身,可以用靈力了。
“你個逆子!”江臨瀟看著陸舊年被解開,摸了把腰間的鑰匙。
分明還在!
那為何……江臨瀟望向江椿,她手中空無一物,背對著自己,那長釘已懸在上空,她看著卻異常冷靜。
根本不像自己的女兒。
“你不是我女兒,妖女!還我小女!”江臨瀟略施靈力。
一枚長釘便衝著受罰場的中央去了。
“父親!”江瓔鶯瞳孔驟縮,眼睜睜地看著長釘向著場上相靠在一起的兩人飛去,雙手攥緊了身前的欄杆。
嚴柏光止住欲上前的江瓔鶯,“師妹自己做的選擇,當由她自己承受,”
“道友,你可能用靈力了?”江椿低頭去看陸舊年的手腕。
禁靈鏈由海底的玄鐵製成,打磨得光滑,但轉折處鋒利,在陸舊年腕間磨出紅痕,滲出血絲。
江椿指尖落在他腕間,眼底儘是心疼。
而那長釘已近身後。
陸舊年長臂一橫,摟在江椿腰間,微微側身,那長釘擦過江椿發絲,重重擊在了石地上。
長釘的雷力在一瞬間爆發於釘尖,石地有龜裂的痕跡,散發出黑煙。
懷中的女人身子顫抖,可以看出她抑製不住的害怕。
“……彆擔心,”陸舊年摟緊了江椿的肩膀。
江椿聞言,微微仰頭去看男人鋒利的下頜。
陸舊年撐地站起,大掌有力地摟著江椿的細腰,在她耳畔低聲道,“抱穩了,”
江椿還未來得及想他要作甚,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猛地抱住了陸舊年的腰身,她低呼一聲。
陸舊年禦劍懸於空中。
而她被迫抱著他的腰,儼然成了腰上的掛件。
陸舊年釋放出雙手,右手一揮,金黃色的龍須筆現於手中。
他用筆末端的鉤子劃破掌心,以血為引,化血為墨。
用龍須筆蘸血在空中劃出五角法陣。
“開陣!”陸舊年大喊一聲。
伴隨著他的聲音,紅色血陣朝天鋪去,頭頂暗紅結界在一瞬間碎裂開。
江臨瀟不可思議地看著陣法被破開,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
攝魂陣反噬了!
這個陸舊年居然看出這是攝魂陣,甚至破陣而出了!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脈,投向陸舊年的目光充滿殺意,這個人……留不得了。
陣法被破,化作靈力朝著四周攻擊而來,由分神期二層修士所製的法陣,尋常修士自然抵擋不住,江瓔鶯被靈氣衝撞,仰身朝後倒去。
身後的嚴柏光攬住江瓔鶯的身子,以身做肉墊緩衝,微微抬手施靈力化解,頭卻磕到了石頭上。
他倒吸一口涼氣,零散的記憶碎片突然湧進自己的腦海。
裡麵居然……全是小師妹江椿。
這些記憶碎片太過奇怪,他敢保證自己從未經曆過,因為江椿甚至穿著他未曾見過的衣物——與這裡每一個人都不同的衣物。
這到底是誰的記憶?
嚴柏光搖搖頭,企圖將那些撇到腦後。他皺著眉,目光落在陣法中,“法陣……被破了,”
而陸舊年禦劍朝著遠處的山脈去了。
“妹妹……”江瓔鶯滿眼擔心。
“下通緝劍令,告知玄棋派,全修真界通緝他派弟子陸舊年!”江臨瀟拋下這一句話便禦劍離開,當是前往正殿商議對策去了。
一個出竅期三層的邪修逃跑,足以使整個修真界人心惶惶。
江椿緊閉著雙眼,手臂攥緊身前人的衣物。
耳畔是風劃過的聲音,她不敢睜眼。
雖然她並不是很恐高,可此時懸於高空,底下是連綿的山,而自己腳下隻踩了一隻劍。
那劍身都還不及自己腳寬。
她上來時隻往下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睜開了。
風漸漸減弱,江椿腳下踩實,是落地了。
江椿睜開雙眼,麵前是染了紅的白衣,“道友,我們這是到哪了?”
她雙手還扶在陸舊年的腰上。
卻沒得到回應。
下一刻陸舊年便直直地朝前麵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