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舊年看著江椿微微靠過來的臉頰,目光落在她微抿的唇角。
握住她的手微微使勁,便將女人拉向了自己懷中。
江椿尚閉著眼睛,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將自己拉了過去。
緊接著,臉頰上貼上了柔軟。
江椿詫異睜眼,看見了他的眸子。
莫名感覺他眼裡有些水霧。
!他他他真親了?
觸及江椿詫異的目光,陸舊年雙唇微微遠離了她幾分,薄唇輕啟,“親姑娘是因為情動,而非請求,這峭壁我自己爬也能上去,”
這是表白嗎!
江椿一時怔住。
“這回是你情我願,而非靈獸蠱惑,在下依舊會負責,”陸舊年一把拉過江椿的手。
她柔似水的小手被他攥在手心,他這般正經,江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現在有點像個渣女。
不過很快負罪感就被敬業給壓下去了,這不過是書中世界,一切都是假的。
為了完成任務,這是她勢必要走的路。
況且,這個人內裡還是渣男的靈魂。
被她渣一次是應該的!
江椿反握住陸舊年的手掌,揚起燦爛的笑容,重重點頭。
“爬上去過於耗費體力,還是用符咒吧,”江椿兌換了幾張移行符,“道友要快些恢複靈力才好,”
“雖不知道友要去做什麼,但此時一身傷,恐怕也難成功,”
江椿知道他是要去上麵取那把玄寧劍,而這次取劍,注定是要失敗的,所以他勢必會再重傷。
玄寧劍靈眼界極高,可不是什麼善茬。
攥緊陸舊年的手,江椿掐著符咒,幾個瞬移,腳踩雲層,就到了峭壁頂端。
陸舊年看著江椿手中的符咒,與常見的符咒不同,她兩指捏著符咒,符紙下端燃起青綠色的火焰。
緊接著兩人便飛上雲層。
他愈發確認此人不是江氏小女江椿。
江氏甚少用符咒。
隱道宗女弟子是用靈力驅動符咒,但不會畏懼上方的火焰。
可此時的江椿,她皺著眉等青綠色火焰灼燒到手指才丟,又呼哧呼哧兩口氣吹了吹自己的指尖。
像是被燙到了。
她鼓著腮幫子,可愛得緊,又回過頭來看他,勾了勾他的小指,說:“道友,我們到了,”
既不是隱道宗弟子,也不是江氏小女。
身份不明。
可他甚至覺得這樣甚好。
隻要在他身邊。
江椿有些疑惑地望了望發怔的陸舊年,指尖劃過他掌心。
他想啥呢?都上來了還不做好打架的準備?
江椿想啥來啥,下一秒,峭壁上刮起狂風,佇立在一旁的鬆樹被連根拔起,咻一下就到山底下去了。
江椿忙側頭,卻發現陸舊年已經站到自己身前,擋去了半邊狂風。
“何人擅闖禁地?”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卻辨不清方向。
江椿攥緊了陸舊年的衣角,先提前和係統換了些保命藥丸。
“唐氏後代拜見,”陸舊年皺著眉,將江椿護在身後,聲線一如既往地溫和如君子。
“唐氏?”聞言那老者哈哈大笑幾聲,“十年未見唐氏人,你可莫要說笑,”
“是晚輩入不了您的眼,怨不得您記不住晚輩,”陸舊年微微屈身,“在下唐九,”
唐氏?唐九?
江椿有些疑惑地盯著陸舊年的脊背。
狂風之下,他屈身行禮,但脊背仍板直,未有低人一等之勢。
是十年前鼎盛一時的劍派唐氏?
十年前,唐氏在一夜之間被不明勢力覆滅,全府上下無一人生還。
在這之後,漳州江氏一家獨大,接管了唐氏管轄地,眾人都猜測是江氏在背後下黑手使陰招滅了唐氏,但沒有目擊者,眾人不敢胡亂傳播。
畢竟漳州江氏的實力在那,而且江臨瀟的盛名早就傳遍修真界,質疑自然不攻自破。
但幕後黑手的確是江氏。
江氏便是最大獲利者。
江臨瀟表麵正派,背地裡乾了不少黑心事。
當年滅了唐氏後,玄寧劍被唐氏府主以全身之力封印於禁地內,唐氏府主當時快要突破分神期,可以說是修真界第一人,拚儘全力舍命設下的結界自然難破。
而江臨瀟四處尋找能人誌士就是為了破開封印,拿到玄寧劍。
這幾年杭陽晏氏的崛起開始動搖他在修真界的地位,他取玄寧劍也越發迫不及待了。
而他為此做的最大保險就是留下了唐氏府主最有天賦的兒子──唐胤,將他兒時記憶抹去後,便成了嚴柏光。
所以才會說江瓔鶯與嚴柏光是一對虐戀。
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
都經典古早文的設定了。
可書中並未提及,陸舊年竟也出自唐氏,他以前……喚作唐九嗎?
是數字的那個九嗎?
怎麼是個這麼隨意的名字。
江椿皺眉。
“哦?當年開光期一層的小子,如今都到出竅期三層了?”老者的聲音隨風來,他輕笑,“不過,這副破爛的軀體,還不足以讓你拿下我,”
“不試試,又如何知道?”陸舊年扭身在江椿周圍設下保護的法陣,隨機轉身,手中登時幻化出長劍,朝著遠處的虛空斬去。
“陸舊年——”江椿去觸碰那圈法陣,卻被微弱的電擊勸退。
她拿起胸前的聚靈珠,試圖去破開封印法陣。
可聚靈珠不過開光期三層的靈力,根本抵不過陸舊年設下的法陣。
陸舊年手握長劍,朝著那團黑霧劈去,墨綠色的靈力化作攻擊,直直地衝著黑霧而去。
黑霧頓時變幻,有擴張之勢,竟將那道靈力吞噬,末了還圓滾滾地轉了幾圈。
陸舊年眉心微蹙,用龍須筆在空中劃出鎖魂陣,企圖困住那團黑霧。
奈何黑霧雖大但靈活無比,頓時散成五六瓣朝著四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