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其中一瓣受了鎖魂陣,登時化作煙霧而起。
“有意思,鎖魂陣,”玄寧劍靈重新聚在一起,雖受到攻擊但似乎影響不大。
江椿被困在法陣內,看著陸舊年落於下風卻無能為力。
他剛才破陣就已耗儘靈力,此時還能與那劍靈過上兩招,甚至又起破魂陣,江椿已是不可思議。
他此時恐怕已是窮途末路。
果然,下一瞬陸舊年就被那團黑霧擊倒在地。
玄寧劍靈注意到一旁的江椿,操縱著黑霧緩緩逼近,江椿眼前暗下一片。
隻聽耳邊低沉的聲音疑惑道,“設個法陣還耗費這麼多靈力,”
江椿微微抬頭。
那團黑霧沒有五官,外周還在冒著黑煙。
他是在說外麵這圈法陣嗎?
江椿皺眉。
“那小子已經昏迷了,不如你替他想想怎麼死比較好看呢?”黑霧下邊凹陷,一開一合的,儼然像是一張嘴。
比她的頭都大。
江椿禁不住打了幾個寒顫,接著還是正色道,“你殺不了他,”
那一開一合的嘴忽地頓住,又長大笑道,“笑話,區區出竅三層罷了,”
“隱虛,”江椿啟唇。
耳邊低沉的笑聲止住,“你喊我什麼?”
當年唐氏府主與玄寧劍結契時,唐氏府主給玄寧劍取的小名便是隱虛。
除了唐氏府主與其妻子,幾乎無人知道。
“他是唐氏後代,身上流著唐氏的血,你殺不了他,”
唐氏府主與玄寧劍結的是血契,是各種契約中最為穩固的一種。
結為血契,玄寧劍將效忠於唐氏與其子子孫孫,永世不得背叛,直到下一位能人接替,方可改變這個局麵。
所以江臨瀟會留住嚴柏光。
“你是阿寧?”
阿寧是唐氏府主妻子的名字,她名喚秋寧,當年實力與唐氏府主相當,是修真界人儘皆知的神仙眷侶。
玄寧劍靈這是把她當成秋寧仙君了。
不好意思了,秋寧仙君,趁著還沒露餡,先借你身份一用。
江椿沒有否認,隻是沉默不語。
“你為何……”
江椿知道,玄寧劍靈感受到她是毫無靈力的廢物了,她微微低頭,歎了聲氣。
眼裡含淚。
舉手投足間都是戲。
當年唐氏覆滅,全府無人生還,若是秋寧仙君活下來,失去靈力換張臉也不是沒可能。
玄寧劍靈一時說不出話,回望還躺在地上的陸舊年。
“府主可還在?”
江椿微微搖頭,抬手抹去眼角的眼淚。
“可若要老夫認這廢物為主,老夫不願!”玄寧劍靈沉聲道。
江椿一時無語,真香定律永不過時,玄寧劍在原著中就是陸舊年的,隻不過時機未到罷了。
“若是他能拿到扶貓島上的長生佩,老夫姑且給他一個機會,”玄寧劍靈露出兩隻眼睛,斂去些黑霧,看起來友好了些。
“唯有長生佩可解這封印,還老夫自由,”那團黑霧後撤幾步,橫空幻化出一隻手,捏起陸舊年的身體,朝著江椿的方向一丟。
江椿圓目一瞪,這是做甚?
護住自己的法陣在一瞬間破開,陸舊年撞上自己的胸脯,江椿登時閉上眼,抽出幾張移行符。
再睜眼時,眼前竟已不是峭壁上的景象。
她還沒來得及使用移行符,麵前卻是人來人往的街道。
她身後倚著木框,青絲纏繞著,移動時牽扯到頭皮,她才吃痛,驚覺自己沒有在做夢。
一隻貓正倚在屋簷上看著自己,末了它還舔了舔掌心的嫩肉。
這是……扶貓島!
玄寧劍靈以一己之力把他們二人傳送出漳州了。
剛好逃開了江臨瀟的追捕!
秋寧仙君這個身份還真是好用,就是玄寧劍靈反應過來,自己怕是沒好果子吃。
江椿抬手摸了摸鼻尖,用手肘支撐起自己。
她一把推開埋在自己胸口的陸舊年,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此時他們被傳送到了街上的巷子內。
巷子外人來人往,無人發覺這裡莫名其妙出現了兩個島外人。
唯有屋頂上圍過來的貓,對著二人發出貓叫聲。
陸舊年還未醒,她獨自難以支撐他,江椿將他用木框遮擋起來,先出去轉了一圈。
這才發現,島上剛貼了通緝陸舊年的告示。
“娘,長得這般好看的人,也會是壞人嗎?”告示板旁,一總角年紀的孩子指著通緝令問道。
“嗐,孩子家家的,看這做甚?彆看了,走了回家,”
江椿這才看見通緝令上的人,劍眉星目,墨發半披,不正是陸舊年嗎?
奇怪的是,這周圍並未圍得人山人海,看著倒是少有人在意。
江椿也隻撇了兩眼,心下有數後便離開了。
這島上的地形她基本摸清,而且都是些靈力修為較低的人。
扶貓島存在上千年的禁製,限製了靈力的使用,久而久之,修士都不來,隻剩下些沒有靈根的普通人。
陸舊年醒來時,入目便是一片雜亂。
手腳無力,想必是傷到了筋骨……玄寧劍靈比他想象中的難對付。
他心底忽地發慌,扭頭去尋江椿,卻發現四周空無一人。
喉頭哽住,心好像空了一塊。
正當他想要起身時,忽地聞見耳畔的腳步聲。
他渾身僵硬警惕起來,卻在看見江椿那張臉時放鬆下來。
江椿一拉開稻草時,手就被人攥住,跌入了陸舊年的懷中,耳邊響起聲音,“你去哪了?”
聲音沉悶,帶著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