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椿後腦勺被男人的大掌握緊,側臉貼在陸舊年胸膛,還是那般強烈有力的心跳聲。
他怎麼了?
“我出去轉了一圈,”江椿埋頭在他胸膛間說話,傳出來的聲音像是被罩住一般,“道友方才昏迷,我一人,難以撐起你,”
“道友沒有責怪我吧,”江椿膝半跪地,頭順勢倚在陸舊年身上,微微仰起,雙眸望向陸舊年,含情脈脈。
“你……沒事吧?”陸舊年還記得昏迷前的場景,他分明還在與玄寧劍靈對峙,為何醒來後會在這陌生的地方?
身上筋骨的疼痛告訴他打鬥是真實存在的,可在上古劍靈的施壓下,江椿一個沒有靈力的人,是如何帶著自己逃出生天的?
“我沒事,那劍靈不知為何放了我們一命,當時道友昏迷了,那團黑霧便朝我飛過來,那麼大一團,我都嚇暈了,”江椿說著,肩膀開始顫抖起來,訴說著當時的害怕。
“再醒來時,便是如今這副場景了,我見你傷勢極重,便想著先出去尋醫修,卻看見了你的通緝令,”江椿解釋得有條有理,末了聲音降低,在陸舊年耳畔說道。
“父親在整個修真界通緝道友,我便去尋了易容丹藥,呐,”江椿指尖捏著一粒黑色丹藥,將易容丹塞進陸舊年的雙唇之間。
陸舊年毫無防備地被塞了一粒丹藥,還來不及咽下,唇瓣卻碰到女人粉嫩的指尖。
頓時兩人一滯。
江椿指尖有些發燙。
陸舊年僵硬地咽下女人遞來的丹藥,緊接著,他臉部開始變化,眉毛變得稍纖細,眼尾愈加狹長。
原本陸舊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長相,看著頗為親和,但隱隱帶著些疏離。
如今變化後,長相往勾人那一掛變了些,頗像樓裡的小倌,看著他那張臉,有一種他下一秒就要上來調戲自己的感覺。
帥依舊帥,就是看著更招人了點。
她之前吃易容丹都變得醜不拉幾的,怎麼到陸舊年身上就還是帥的?
看著江椿變化的眼神,陸舊年皺眉,“怎麼了?變化很大嗎?”
“無事,”江椿擺擺手,直起身子,手腕卻被人輕輕一拉,臉頰因為慣性靠到了陸舊年麵前。
兩張臉不過兩指的距離。
她緊接著閉上了雙眼,攥緊了衣袖。
這是要乾嘛?
表明心意後每天都要親親?
耳邊卻聞見男人無奈輕笑,“睜眼,”
江椿半信半疑將眼睛眯開,他整張俊臉都映在自己瞳孔內。
我天呢,他臉變了之後真是比之前還勾人,讓人想犯.罪。
咳咳,江椿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瞬間想起對麵的人是自己失憶的前男友。
性縮力一下上來了……
江椿雙唇微張,有些不明所以,她澄澈的瞳孔間倒映出一張陌生的臉,是自己,又不像自己。
陸舊年心底湧出說不上來的奇怪。
江椿看著陸舊年眉頭越擰越緊,他緊盯著她長達十幾秒,才放下了摟住她腰身的手臂,末了卻輕歎一口氣,將頭撇開了。
這又是怎麼了?
江椿手指輕點陸舊年的手臂,“道友怎麼了?”
陸舊年卻始終不正臉看自己,扭頭朝著巷子外麵走去。
江椿恍然大悟,方才他是在借自己的雙眼照鏡子。
這是嫌棄自己現在這副長相嗎?
她禁不住笑了一聲,追上陸舊年,挽住他的手臂,攙扶住他,嬌聲道:“道友如今的樣子是頂頂好看的,”
“那之前呢?”陸舊年聞言總算是將頭偏向江椿幾分。
“這是兩種不同的好看,之前是光風霽月,現在是瀟灑肆意,在我心中,陸道友不論怎樣都好看,”江椿在心裡給自己豎了個大拇哥。
情話滿分!
戀愛經驗少得可憐,但騷話可是一大堆。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
陸舊年表情總算是稍緩和了些。
江椿摸清了扶貓島的構造,很快就帶陸舊年找到了醫修。
回春堂內,醫修正在給陸舊年診斷,江椿則站在一旁。
陸舊年坐在木椅上,那醫修隻掃了陸舊年一眼,就皺起了眉,“怎麼傷得這麼重?”
江椿站在一旁,盯著那醫修看了好半晌,他一身素衣,微微弓著身子,指尖的紅線懸空探上陸舊年的脈搏。
不愧是小說,每個人顏值都這麼高。
“這位道友,莫要一直盯著我看,”白岐沒有抬頭,卻能感受到身後灼灼目光,他蹙著眉收回了指尖紅線。
此人傷勢極重,但修為極高,為何會來到扶貓島。
他們不是最看不起此處嗎?
江椿一下被嗆,移開目光,“我,我是想問您,他如何了,”
“他傷勢極重,但好在及時送來,”白岐有些不相信地瞥了江椿一眼,接著,同情的目光落回陸舊年身上,“道侶是修士一生中極其重要的人,道友可得擦亮眼睛,”
!你個醫修怎麼還搞挑撥離間這套!
不就多看了你兩眼嗎!
至於嗎!
江椿幽怨地收回目光,手臂拂上陸舊年的手臂,順著他的話說,“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道侶,”
陸舊年垂在大腿上的手掌攥了攥衣料,“嗯,還不是,”
白岐低頭瞥了眼陸舊年暗暗使勁的手指。
這人沒救了,被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後院有住房,這位道友需靜養,交了靈石你們就可以過去了,”白岐略施靈力,在宣紙上寫下幾行小字,那張宣紙便自己飄到了後院。
陸舊年微微頷首,從隨身袋中拿出幾枚靈石遞到白岐手中。
“這藥已讓後廚去煎,”白岐頓了一下,又道,“道侶之間做些事,可促進傷口的恢複,”
像是在暗示什麼。
江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修真界結為道侶,要做的自然是那事。
陸舊年皺眉,拉過江椿的手朝著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