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長大了(1 / 2)

有些誤會的辯解,其實根本不會被誰真正相信。

尤其‘隻是巧合’這種說法,更不可能適用於和前女友有關的所有事。

所以夏霄並沒有解釋,在被鬱金嘲諷之前奪門而出,一整個下午都沒再和她主動說過一句話。

儘管她是真的很想把這人按在辦公椅上,認真解釋一番自己絕對沒有跟蹤她,更不是處心積慮四處打聽她的行程。

之所以能了解到這些,無非都是因為“恰巧”聽同行聊到而已。

但,她太過了解這個女人,很清楚這些口舌不但會徒勞無功白白浪費,還會被誤認為是在爭取今晚進同一間臥室的暗示。

於是她也僅剩繼續扮演合格又暫時失語的溫順下屬這一個選項。

幸好下午的患者比上午少了很多,女人也沒有過多提問,兩人就這樣裝模作樣地度過了相安無事的一個小時。

除去等下一位患者進診室的間隙裡,夏霄對著那個背影多罵了幾次,有些影響積德事業以外,其他都很完美。

阮茵和袁航從ICU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觀察接診中的這兩位有沒有什麼異樣。

錯過了剛才那場即將開始的戰役,兩人好奇了一整個中午。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夏醫生很可能在我們組的時間不長了,也不知道許主任會換誰過來...”

中午逃離診室後不久,袁航狼吞虎咽地補充著能量,還不忘心有餘悸地總結道。

“我看未必。”阮茵連著喝了半杯咖啡,環視了一圈四周,小心搖搖頭。

“阮醫生有什麼內幕消息?”疲乏的神經經過短暫休息,正是接收八卦的最好時機。

“之前我剛來安頤實習那會兒,同組也有一個男生因為一些瑣事和鬱主任在診室爭論了幾句,但當時主任並沒有避嫌,像剛才那樣讓我們先離開給他留情麵,反而是當著我們很冷靜地點出他的錯處。”

入職以來,阮茵見證過不少次鬱金生氣的時候。

不同於今日,絕大多數的這種時刻都是無聲的,譬如那個彼時惱羞成怒的男生,其實並未獲得鬱金什麼斥責,隻在一小時平靜下來後,接到了變更帶教醫生通知書而已。

“後來呢!”聽這種話題的心情格外刺激,不僅好奇,更有驚慌。

阮茵喝完最後一點咖啡,扔掉紙杯,“他全家都來央求鬱主任網開一麵,但最終還是無法改變結果。”

在安頤的活招牌手下實習能招來過多少豔羨,走時就要一一歸還,還要再奉上無力的懊悔。

這是人人都知曉的規則,也是誰都不願體會的落差。

可惜,阮茵不但親眼看到過很多相似的哀求,還聽前輩講過幾乎相同的往事。

這幾年,她和科室裡的其餘幾個後輩漸漸總結出一個道理:鬱金的寬容並非是有限,而是近乎沒有,絕大多數時候都不可能因誰改變。

沒想到並不是沒有,隻是之前還未出現。

*

“武先生稱,他最近正在和孟女士辦理結婚的相關事宜,假如最終對方的報告證明她確有失憶症狀,那他將會以小夢的繼父身份完成簽字。”

經過了回來路上的無數次練習,袁航的這段總結總算順利說完,沒有卡殼。

他小心瞥了眼鬱金,見她並未有明顯的不悅,才稍稍放心。

“手術日期是在下周五,孟女士的綜合檢查結果最晚會在周一出來。”

今日的患者已全部接診完畢,四人在暮色中繼續討論著這件事。

“我會再繼續尋找能夠幫小夢簽字的人,最近幾天如果她再次出現心臟驟停,就算沒有監護人簽字,手術也一定會提前。”

簡短安排完,鬱金沒有再多留幾人,又轉去心內和ICU了解了一下最新情況,難得在九點之前走出醫院。

“久等了。”

在停車場裡的人快睡著之前,總算等到了開門聲。

蘇淮打開窗請北風驅趕了一下困意,對遲到近兩小時的人歎了聲氣。

想想這人一直以來的習慣,和今日的目的,抱怨的話還是壓了回去。

算了,鬱金對工作能認真到什麼程度她又不是不知。

一個月前,蘇淮一位生意上的夥伴無意中得知她與鬱金關係密切,天天堵在她公司樓下,請她幫忙搭條紅線。

起初她還是照常用一些模板拒絕,不曾想這人不論怎樣都不肯放棄,甚至直言若她不幫忙,就自己親自來安頤找鬱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