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清楚?
聽到這幾個字,夏霄險些笑出聲。
“你想怎麼算呐鬱醫生?”
她們那點事,就算請來十個精算師,也未必能算得清楚。
“你不想和我算嗎?”鬱金不發瘋的時候,語調間少了層生硬的淡漠,清泠婉轉。
客廳亮著的那盞落地燈停在她那側,原本坐在單人位的夏霄慢悠悠地晃到她身前,右手撐著她身後的靠背,另一隻則覆在旁邊的扶手上。
這個姿勢維持太久會引得背脊發痛,盯著那張無缺的臉看了幾秒,夏霄抬起右膝,輕輕搭在女人的雙膝之上。
“那要看,鬱醫生想怎麼算了?”
偏白色的光影落在鬱金眉骨上,眼中極淺的滿意不斷縱容著夏霄貼近。
“你說呢?”
感覺到女人的掌心覆在了身後某處,夏霄一僵,鎮定地故作嚴肅警告道:“鬱醫生要注意自己現在的身份,做一些正常上司應該做的事。”
“正常上司,隻會對正常下屬生效。”
某處若即若離的輕觸隔著幾層衣物其實並不算明顯,但被回憶裹挾的肌肉記憶不會更改,為了防止這人隨時重複曾經的行徑,夏霄將貼在沙發上的左手上移至她正有預謀的肩側。
“誰不正常!”嗔過一句,夏霄指腹的力量又加深了不少,莞爾道:“反倒是某些把下屬帶回隻有一張床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上司吧?”
再度貼近的距離足以讓鬱金完整地窺到小姑娘的情緒,總該存在的畏懼被有恃無恐的得意取代,令她眸底的滿意更甚。
“如果我沒有記錯,進門之前,夏醫生應該是自由狀態吧?”
既然選擇走進來,就該提早做好麵對一切可能的準備。
手腕被女人忽地攥緊,夏霄險些失去平衡。
稍縱即逝的慌亂被鬱金的眸光儘數攝去,掌心又趁機增了不多不少的力量。
“認識這麼多年,夏醫生不會不記得我善於記仇的習慣吧?”
稀鬆平常的語氣,自然得像在坦述最普通的喜好。
耳後的緋紅已帶了溫度,夏霄儘力穩住的身形又因此潰散,伏於這人雙膝之上的關節一滑,整個人向右側倒去。
柔軟的沙發承接了她的失誤,回國之前突擊學過的短期格鬥班派上了用場,在女人的下一個動作之前,悄然逃離她懷中。
“鬱醫生就不怕我錄音嗎?”
驕傲神色的存續期太短,僅走出兩步,又被身後人拽至沙發。
不算熟練的招式可能還不到能對付女人的等級,掙紮間,她聽到了兩聲脆響。
與此同時,熟悉的慍色擊斷了她準備過無數次的反擊,腦海中僅存一個飄渺的小字:危!
*
何悠在安頤停車場等了很久,總算見到無精打采的夏霄出現。
等對方車門一關,立即笑探道:“怎麼樣怎麼樣!昨晚...?”
夏霄搖搖頭,調整了一下坐姿,又被腰部的撕痛惹得蹙眉。
“都這樣了還不滿意?!我可是犧牲...”
“誰在沙發坐一晚都會這樣,和她無關。”
有氣無力的反駁中斷了何悠的一切幻想,有彆於往日的淡妝更令訝異生動,“鬱主任這麼心狠嗎?好歹也是前女友,不會連半張床位都不給吧?”
稍坐了一會兒,夏霄的疲憊有所消減,便閉著眼睛,從那兩杯胡蘿卜汁被她打碎後講起,直到接通安頤的急電,和女人研究了一整晚病例結束。
“所以你們昨晚除了工作什麼都沒做?”
何悠眼中的驚異有增無減,明明昨晚她和蘇淮一致認為,這兩人絕對會借這個機會複合,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