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月娘一句話都沒說,但江鳶看的出來,她在女兒念念這方麵有難言之隱,自己再問,這月娘也不會說。畢竟月娘隻信任文大人,而她剛才都用文大人的頭銜問月娘了,但月娘還是一句話都不說,難辦啊。
不過念念——張念芙。
這月娘還真是敢給自己女兒起名字啊。
從月娘這裡找不到突破口,江鳶先回了大理寺,把腰牌還給了韓雲墨,韓雲墨隻看了一眼,什麼都不說,接過腰牌就走了。
“哎,江大人。”姚星雲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伸著胳膊攬住江鳶的肩頭,問她:“那什麼月娘案你查的怎麼樣了?”
江鳶唉聲歎氣:“沒頭緒啊。”
姚星雲:“照我說啊,你彆聽韓雲墨那小子說什麼,他要告他就去告啊,反正我爹是大將軍、殿前司,你爹是攝政王。”
她倒是想啊,可太後那邊交不了差。
那女人是真的會殺了自己的。
“罷了。”江鳶推開姚星雲的手:“我再去查查,你自己玩去吧。”
“哎,哎,江大人,哎。”
江鳶離開大理寺後,走在街道上想月娘女兒的事,還有那長命鎖的士字。
念念,張念芙,念念,張念芙。
月娘給自己女兒起這個小名,很明顯是舊情難忘,但張生和月娘婆婆應該不知道月娘情人的事情,否則以月娘婆婆的性格,肯定不會同意她給自己孫女起這個名字。
而張念芙一年半前才被調到都城,根本和月娘偷不了情,為什麼這月娘非要在供詞裡說,自己是和張念芙偷情才激情殺人的?而且還在供詞裡強調,張念芙是她情人。
看來,她今天有的跑了。
江鳶重新回了月娘家的小院,不過她這次隻翻進去看了看大門門後,便出來去了隔壁四嫂家,詢問月娘和她婆婆的事情。
四嫂說:“其實月娘人很不錯的,賢妻良母,對張生好,對婆婆更是孝順,不過她婆婆對月娘的態度,也沒什麼不對。”
江鳶疑惑:“為什麼?”
四娘磕著江鳶給買來的瓜子,邊吃邊說:“因為當初這月娘嫁到張家後,不足七月就產下了個女兒。大人您想想,不足七月啊,這女兒肯定不是張生的啊。”
“吼。”江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那這念念就是張念芙的女兒了。
江鳶把剝好的瓜子送到四嫂手裡,問道:“那張生沒說什麼?”
四嫂笑嘿嘿的接過道:“謝謝大人。這張生啊,早就對月娘癡心暗許,追了有將近一年,月娘拒絕了他好多次,不管用,所以後來月娘答應嫁給他的時候,他人都笑傻了。哪怕這張生知道女兒不是他的,依舊把念念當自己親女兒照顧,就是月娘婆婆啊,心裡有芥蒂,這平日裡才會格外的看月娘不順眼。”
如果是這樣,那月娘更不可能殺張生了,畢竟張生是真心對她們母女的。
四嫂又悄悄和江鳶說:“大人,其實啊,兩年前我去月娘家借鹽之前,在自家的院子裡聽到了很大的吵鬨聲,聽那聲音是男子的,但絕對不是張生的。後來這月娘在官府不是說,她是偷情,激情殺人的嗎?所以我們街坊鄰居都議論,那天來的會不會就是月娘情人。”
不是。
張念芙是女人,所以那天早上來的一定不是她,可這些人是誰?
江鳶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月娘婆婆,對小念念什麼態度?”
“當然是嫌棄了。”
“呸。”四嫂吐著瓜子皮。
四嫂:“畢竟這小念念不是張家的孫女,月娘她婆婆能給什麼好臉色?有時候我們還經常聽月娘她婆婆說,要把這小念念給賣了,說她是個雜種。這小念念啊,長得特彆水靈,也聰明,我們街坊都特彆喜歡,但月娘婆婆是人家奶奶,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說什麼啊。”
“說的是。”江鳶附和著。
問完該問的,江鳶離開四嫂家,又拿著長命鎖一家一家的去問金鋪,直到問到第四家,夥計才認出了這個長命鎖。
夥計說:“那天來打這個長命鎖的是個婦人,拿了足足半錠銀子,說要給她未來的孫子或者孫女打,上麵還要刻個士字,是她給孫子或者孫女起的名字,叫張士。”
未來的孫子孫女……
可月娘未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