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請說,臣定當萬死不辭。”
江鳶說的很是狗腿。
蕭莫辛沉眸看她一眼,起身走至窗邊,將兩扇窗戶收回合上,片刻間,樂曲和人聲的吵雜被屏蔽在外,雅間裡寂靜安然。
蕭莫辛這才道:“五號雅間有位你認識的一位大人,侍衛親軍步軍司都虞候,張卓。這位大人和你一樣,因受不住國喪期間的寂寞,偷偷出來尋歡作樂,和人家徹夜長談。好巧不巧,偏偏給本宮遇見了,既然遇見了,總該去見見的,不過本宮不方便親自出麵,那就你去見一見他,順便打個招呼。”
張卓,侍衛親軍步軍司都虞候。
這個人江鳶還真認識,在朝堂上的時候她曾聽身邊的大臣說過,這張卓並非出身世家,隻是一介武生,能做到這個位置全靠江鄭平提拔,所以他對江鄭平那是馬首是瞻,讓往東,絕不往西,甚至比對皇帝都忠心。
如今這太後讓自己去見他……大概是想借自己的手,以國喪期間尋歡作樂之由除掉張卓,排除江鄭平在朝堂上的異己。
若去了,這太後是會放過自己,但江鄭平能把自己碎屍萬段,可若是不去,這位太後拿自己在江鄭平、在全國百姓麵前殺雞儆猴的威懾力會更大。
江鳶這會兒低頭咬著牙更加懊悔,何時遇見她不好,怎麼偏偏這會兒撞見。
“怎麼,不願去?”蕭莫辛居高臨下逼問她。
江鳶道:“不是,臣,臣,願意前去。”
蕭莫辛繞過來坐下,說道:“那本宮就恭候江寺丞的佳音了。”
江鳶不大情願站起身,朝蕭莫辛彎腰作了一揖慢慢退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她剛出去,姚星雲這廝突然衝過來揪住她的衣領,惡狠狠道:“怎麼,和美人相處的還融洽嗎?不過這才多久你就結束了,是不行嗎?”
江鳶……
這貨真能想入非非。
江鳶雙手握住這人的手腕,用力拿開道:“美人是美,隻可惜是個蛇蠍心腸,我連她一個指頭都沒有碰,就被趕出來了。”
聽及此,姚星雲突然心情大好,退後一步雙手環胸笑道:“本小爺就說,那美人怎會瞧的上你,原來是方才瞎了眼。”
江鳶搖搖頭,轉身朝五號雅間走去。
姚星雲不明所以跟上。
江鳶走到門口抬手咚咚咚敲門,沒等裡麵人回應,她直接踹門進去,裡邊在床榻上的兩人被嚇的瞬間裹緊被子蓋在裸/露的身上,上位那男子大喊:“你們是何人?”
“咳咳。”江鳶聞到屋中刺鼻的信息素,難忍的咳嗽兩下。
這什麼信息素,實在過於難聞。
江鳶抬手摘下臉上的麵具,說道:“張大人,不知可否認識在下?”
張卓氣喘籲籲的撈緊被子裹住自己,還有身下男0的身子,屋內隻點了一兩盞蠟燭,近門口這邊黑漆漆一片,他看的有些勉強,不過努力看看好歹是認出來些,說道:“你是長平王的女兒,朝請郎江鳶?”
江鳶拱拱手:“的確,不過本官現已經升職為大理寺寺丞。”
大理寺寺丞?
張卓默念了一遍,瞬間驚醒從床上裹著被子彈跳起來,這會他倒也不顧床上的人兒,讓人家香豔四露,自己下來後,撈起扔在地上的衣服開始瘋狂往身上套。
那人尖叫一聲,蜷著身子靠向牆體,全身哧溜打滑……
江鳶和姚星雲同時默契的閉上了眼睛不看,因為怕看了後長針眼,也怕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回憶起這一幕做噩夢。
張卓勉強穿好衣服後,這才把被子蓋在床上那人身上,踉蹌著走過來,見來人的確是江鳶,他一改方才慌張的姿態,傲氣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長平王府家中那個不受寵的庶女啊,怎麼?當了大理寺丞後,都學會踹彆人的門了。”
他態度這般惡劣,江鳶卻好脾氣道:“國喪期間,文武百官禁止宴請、聚會、遊樂,但張大人卻明目張膽違反律法,本官身為大理寺丞,應當如何處置呢?”
“處置?”張卓和江鳶差不多一般高,他往前一步,怒視著江鳶:“我乃侍衛親軍步軍司都虞候,長平王親自提拔的,你敢處置我?你一個小小的庶女怎敢?”
姚星雲站在一側,臉色陰沉,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若是平日裡,他路見不平也就衝上前了,可此人是長平王的親信,就算他再囂張跋扈,自己也不能隨意動手。
隻是江鳶這貨沒事惹他作甚?
這事要是讓長平王知道了,豈不是要打斷她這個庶女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