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鳶裝慫道,拱手道:“張都虞候說的是,是本官無禮了,不過此處酒館現已遍布大理寺的暗衛,他們馬上就要查到這裡,還望張都虞候早些離開才是。”
這下張卓倒是真慌了,他甩著袖子冷哼一聲,大步走到門口開門跑路。
江鳶看了眼床榻上的人,把麵具重新戴上,單手負在身後出去,姚星雲跟在她身側問道:“我們大理寺何時派暗衛前來查探了?我怎麼不知道,韓雲墨和你說的?”
江鳶出去後,先看了眼右側的三號雅間,隨後她拉住姚星雲的胳膊躲在一處黑暗的角落,盯著張卓離開的方向道:“我看出來的,這個張卓,大概是跑不掉了。”
“什麼意思?”姚星雲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站住,站住!”
“站住!”
雅間儘頭處突然衝出來幾個粗壯漢子的便衣,看動作,他們都是練家子,幾招後,便迅速將張卓扣了下來。
張卓一邊被壓跪在地上掙紮,一邊大喊道:“我是長平王的親信,侍衛親軍步軍司都虞候,你們竟然敢抓我,快把我放開,放開!你們要是跟抓我,就等著長平王查到你們頭上,把你們這些個人全部都砍了腦袋。”
其中一人說道:“管你是誰的親信,老子抓的就是你,帶走。”
隨後張卓便被押著帶走了。
姚星雲頓時一臉敬佩的看著這貨,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一品酒館有大理寺的暗衛,還知道張卓這貨跑不掉了?”
江鳶雙手環在胸口,和他說道:“咱們進這酒館的時候,你沒有注意到,一樓有些人腳上穿的是官靴嗎?他們不喝酒,不喝茶,目光鬼鬼祟祟的四處打探,這一看都不是來尋樂的客人,應該是來守株待兔的。”
姚星雲不恥下問:“那他們是在等張卓,為什麼?這張卓再怎麼說,也隻是一個侍衛親軍步軍司都虞候,抓他殺雞儆猴,大理寺會不會有點大材小用了?”
“抓張卓是大材小用,但他背後可是我爹,長平王,當今的攝政王啊。她殺的是張卓這隻雞,儆的可是我爹這個猴。”江鳶一五一十和這廝解釋了一遍。
姚星雲明白了,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但隨後猛然臉色一變,又揪住江鳶的衣領,怒道:“你明知這一品酒館裡有大理寺的暗衛,竟然還敢帶我來?若是這大理寺的人不講情誼,我爹和你爹也不管,我兩豈不是也要和張卓同一個下場!”
一晚上被這貨揪了兩次領子,江鳶當場甩了他一個白眼:“你是不是傻?我們兩個是臨時來的,還戴著麵具,那些人一看就是專門等人的,要是有事,我撒丫子比你跑的還快,還能和你坐著去勾搭美人。”
“姓江的!你以後遇見這事再瞞小爺我,小爺我給你沒完!”
姚星雲現在一陣一陣的後怕,他鬆開江鳶,自言自語說:“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要是等會讓真的被大理寺的暗衛找到,我爹一定會打斷我的腿,告辭。”
說罷,邁著步子就躥了出去。
真慫。
江鳶搖了搖頭,她理好胸口的衣服,重新回到三號雅間麵見太後。
關於張卓的事情,這位太後應該還有話要和自己說。
“太後。”江鳶這次沒跪,雙手拱著道:“臣方才已經去見過張卓,不過張卓現已經被大理寺的人帶走。”
蕭莫辛慢悠悠的喝著茶,似乎早就知道此事。
等茶儘,她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江鳶跟前,緩緩抬手落在江鳶可愛,泛著絨毛的耳廓,用指背輕輕癢癢滑過,目光認真打量這位長平王府的庶女,柔聲道:“之前我一直以為你除了這副皮囊,無一是處,但現在看來,江寺丞原來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說著,她轉手捏住了冰涼的耳垂,溫熱的指腹落在上麵,簡直冰火兩重天。
江鳶一瞬間頭皮發麻,喉嚨乾澀,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但這次卻不是因為怕的,而是被眼前這人勾引的。畢竟這位太後可以稱得上是大梁王朝的頭等美人,無論身姿還是容貌,隨隨便便一個抬眼,都能讓全天下的A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且她江鴛並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怎忍受得了她這般玩/弄,但偏偏又不能不忍,因為她是太後,大梁王朝的一國之後。
自己若真動色心,明天就要身首異處。
上次,那是意外。
江鳶壓下眼底的火熱,難得正經道:“回太後,臣算不上扮豬吃老虎,隻是平日裡為了討生活,多留了個心眼。臣先前之所以放張卓,一是不想回去被父親責罰,二是太後您絕不會輕易放走張卓,隻是想利用臣,挑撥臣和長平王之前的關係而已,但您放心,和您的所有事,臣絕對不會和長平王泄漏一句。”
蕭莫辛緩緩放下手,眸色幽深。
她竟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若不能為己所用,那就隻有殺了。
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