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遠方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
那聲音,好像是倩倩的!
虞寺慌張地跑到門邊,將手按在門把手上,正欲用力,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鼻尖輕嗅,卻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太子爺拍窗戶的頻率逐漸加快。
嘴裡不住發出怪異癲狂的笑聲,“虞老師,你怎麼還不出來。你聽,他們玩得多開心啊,今晚就差你一個,快出來吧,快出來吧。”
他拍窗戶的動作很用力。
叫虞寺看見,那留在窗戶上麵血糊糊的手掌印。
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掌往下淌,幾乎浸透了用來糊窗的紙,叫房間裡麵也滿是血鏽味。
虞寺的血液幾乎已經凍結。
[全員失聯]
[屍骨無存]
這一切,是真的……?
而且……她在昏暗之中,似乎看見,太子爺留在窗戶上麵的血手印,隻有四根手指。
剩下的一根呢?
倘若是用來惡作劇、嚇唬自己,那成本也太大了,不是嗎?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
遊戲!
這一切,肯定和遊戲有關!!
虞寺不敢出房間,她躲回床上,在太子爺索命般的敲窗聲裡麵,雙手抖得不成樣子,將手機撿起來。
好幾次手機快要從手裡麵抖落,被她死死捉住。
畫麵緩緩加載。
[虞寺死了。]
加載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虞寺卻沒有心情多在意,而是不停地點著屏幕,等待著遊戲往前推進。
可是……沒有,什麼信息也沒有。
她的名字隻出現了一次!
隻是在開頭,作為季嫣換地圖的理由,便再沒有出現過。
虞寺並不是個笨蛋,雖然平時拍戲比較忙,對現在流行的元素並不是特彆清楚。但這種常見遊戲設定,還是知道一點。
玩到這裡,虞寺已經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炮灰”,一個背景板。
沒有專屬於自己的劇情,隻是作為一句話,輕輕帶過。
在這個遊戲裡麵,她的唯一“作用”,就是去死。
然後再以她的死作為貫穿整個遊戲的謎案,推動著遊戲正常發展。
虞寺隻覺得渾身無力,她看了一眼時間——12月30號22:00。
也就是說,距離死亡,還不到五個小時?
怎麼可能?!
虞寺突然感覺到憤怒。
她好好活著,認真拍戲,可不是為了在最成功的時候死去。
她憑什麼要死?
怒火幾乎將虞寺的恐懼給燒乾淨,她鎮靜下來,繼續操控著季嫣,推進遊戲。
她倒要看看,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或許能從中,找到一點生機。
這是一個攻略遊戲。
在季嫣初到鎮子、遇見危險的時候,會有陌生人從天而降將她救下,隨後神神叨叨的,看她兩眼就離開。
而季嫣則需要進行選擇,來確定接下來的劇情。
而不同的劇情,對應了不同的角色會被季嫣攻略,以此達成he結局。
隻是他們談戀愛,壓根不管虞寺死活。
虞寺快速玩了好一會兒,沒一個選項和她的死有關。
季嫣完全忘了自己是來搶頭條的!
……有病啊!
虞寺的害怕此時已經全然轉化為憤怒。
這些人談戀愛,關她什麼事情?
你們清高,你們了不起,你們談戀愛要獻祭一個單身狗?!
她的手顫抖不止。
唯一的區彆是,剛剛是怕,現在是氣。
虞寺捏著手機,正打算口出幾句狂言,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
突然,左邊傳來紙張撕裂的聲音。
虞寺一轉頭,發現那沁滿了太子爺血的窗戶,終於被他“拍”開來。
太子爺的手,戳破了紙糊的的窗戶,直挺挺地捅進來。
叫虞寺清楚地看見,他的中指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個獨樁樁正在淌血,上麵依稀能夠看見白骨。
虞寺的眸光逐漸渙散。
是真的……
這個遊戲,是真的。
其他人……包括自己,會死在這裡。
還有多少人活著?
倩倩呢?
倩倩剛剛出門去了。
剛剛那一聲慘叫,是她的嗎?
是她的、是她的,她跟了自己這麼多年,她的聲音,自己不會聽錯的。
虞寺抖如篩糠,感覺無形的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空氣無法鑽進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跑。
等她離開了這裡就報警,讓警察把這個奇怪的地方連窩端掉!
虞寺渾身癱軟,精神已經緊繃到極致,現在卻不敢暈過去。隻能大力地揪自己大腿,勉強保持清醒。
她顫抖著,從包包裡掏出防狼噴霧、小剪刀,隨後走向窗邊。
“你、你叫我有什麼事?”
虞寺隔著窗戶,問太子爺。
聽見虞寺終於開口,窗外的人似乎很高興。他甩著自己的手,將他中指上的血跡,甩到了虞寺臉上。
好似破風箱的嗓子呼呼道:“出來、出來。”
他興奮地說著,似乎對這一切十分渴望。
虞寺不敢擦臉上的血。
又或者說,她壓根沒有注意到。
而是死死地捏著防狼噴霧,膽戰心驚:“不、我不出去,天很黑,我要休息。”
“不出來?”
太子爺聲音陡然變大,他剛剛還興奮亂甩的手,突然變得猙獰,成爪在屋內亂抓著,不住嘶吼:“必須出來!快出來!!”
那癲狂的模樣,叫虞寺沒能忍住,往後退了兩步。
“我為什麼要出去?”雖然害怕,但虞寺還是問。
“來玩。”太子爺怪異地笑起來,“你不是喜歡玩遊戲嗎?我們叫了很多人,陪你一起玩。”
“什麼?”
虞寺隻覺得腦海陣陣眩暈。
什麼玩遊戲?
她什麼時候喜歡玩遊戲了?
而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