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席上,貓貓大老爺一臉沉思地揣著爪爪。片刻後猛然一敲法錘,大聲道:“堯清越,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堯清越一臉木然,失意體前屈。她當知道自己穿越修真世界,但沒想到自己穿越的是中西合璧,賽博朋克的古代修仙世界。
誰能想到原主乾壞事還能被人拍個正著,拍得還這麼清楚,根本無法抵賴。
堯清越肩膀一塌,腦袋一垂,眼睛一閉,沉痛地流下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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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清越睜開眼睛,兀自盤腿坐在地上沉默。
剛才經過的一切,是由事實結合她所思所想而衍生出的心魔劫。
逐月宗弟子,每過一段時間,都要進特意設置的陣法去渡心魔劫。
渡不過,魔氣生,萬劫不複。渡過後,卻是好處無窮無儘,修行一片坦途。
毫無疑問,剛剛渡的,就是原主的心魔劫。
原主是修仙世家大小姐出生,家世煊赫,在逐月宗之內,原本也能被眾弟子稱一句師姐。
可因一段兒女情仇,將自己作得修為儘失,身敗名裂的地步。
周圍儘是竊竊私語,憐憫以及鄙夷的目光。
堯清越站起來,撥開人群,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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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清越背著雙手走著,腳步輕快,與眾人所臆想的不同,她的情緒並不萎靡。除了某些人偶爾的騷擾,對於如今的生活,她十分滿足。
沒有寫不完的方案,沒有勾心鬥角的同事,沒有刁鑽難纏的甲方,更沒有傻屌事多的老板。
重點是,每天工作兩小時,休息一整天。做四休三,包吃包住包養老。
試問,如果在現代,她擱哪兒找到這種完美的工作?所以,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快到家時,前方密林處,突然響起女子的驚叫聲。
堯清越抬頭一望,便見不遠處,一白衣少女側身坐在地上。
那少女身披狐裘,通身雪白,唯一的顏色是一把黑亮如綢的長發。
她打扮素淡,發髻上僅插著一支樣式古樸的玉簪,青色如碧,越發襯得眉眼妍麗的驚人,分明一張狐媚臉,雙眸卻如煙如霧,三分清冷,七分嬌柔。
她拽緊衣襟,骨節發白,蒼白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慌之色:“你們想做什麼?”
一個男子柔聲道:“花師妹不必驚慌,我們隻想與你聊聊。”
另一個男弟子望著少女嬌美的容顏,扯了扯嘴角:“師妹何必如此作態,難道不是你約我二人到此相會。怎麼我們來了,你卻不認?”
白衣少女麵露驚愕,眼波盈盈:“你胡說!我何時說過這種話!”
“你不願意又能如何,此刻就隻有我們三人,誰能替你出頭?”
話音一落,隻聽“哢嚓”一輕響聲,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堯清越一腳踩在枯枝上,正神色尷尬看著他們。
白衣少女淚盈於睫,一瞬不瞬凝視堯清越,潔白的貝齒用力咬住紅唇,臉上帶著祈盼和哀求,任是頑石也要心動。
另外兩個男弟子見狀不由神色一變,瞧見堯清越的臉,卻是嗤笑一聲。
如今誰不知道,逐月宗的堯清越為了紀月鳴成了一個廢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旦動用靈力,就離死不遠。
她與花玉容非親非故,何必要冒這個風險?
堯清越飛快瞅了一眼白衣少女的臉,已然在心中下了決斷。
白衣,斷腿,姓花。
這不是原主的情敵,花絮晚嗎?
想明白這點,堯清越抬腳的方向驀然一轉,然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多事之秋,小心為上。
正準備放狠話的兩個男弟子:“……”
等著堯清越出手相救再順勢搭上她的花玉容:“……”
白衣少女——花玉容垂下眼睫,嘴角微微抿起,蒼白的雙頰上浮現病態的紅暈,細嫩的手掌撐在粗糲沙石上,微微緊了緊。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堯清越果真是個見死不救的人渣。
她得想另外一個方法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