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屋內兩人一問一答,一教一學,時間滿滿流逝著。
夜深人靜,花玉容滿臉倦容,望見那在燈光映照下依然精神百倍的年輕少女麵孔,十分後悔之前一時心軟,答應堯清越教她畫符的請求。
她懷疑現在的堯清越可能沒有自製力,所以乾什麼事情都容易過度。
“花師妹,你怎麼了?你好像很困的樣子?”堯清越感覺到花玉容的注視,不由將嘴裡咬著的筆杆放下來,愣愣道。
花玉容不鹹不淡道:“真慶幸你還能注意到我困了。”
堯清越撓了撓毛茸茸的腦袋,咧嘴一笑:“可是我還很清醒誒。”
花玉容:“……”
花玉容敢肯定,不管堯清越是不是原來那個,她在逐月宗的人緣,八成都很差。
不會看人眼色到如此地步,整個逐月宗,怕隻有堯清越一人而已。
以防堯清越再說些沒情商的話氣人,花玉容悄悄一揮手,使了昏睡咒。
於是還繼續準備說些什麼的堯清越便覺眼前一黑,腦袋瞬間噗通一聲磕在桌麵上,當場睡著了。
花玉容鬆了口氣,單手托腮盯著某人的側臉。
堯清越雙手自然垂在身側,但腦袋卻歪在桌麵上,身體重量將半張小臉都壓成了餅狀,紅潤小巧的嘴唇都嘟成了o形。
花玉容觀察著她,發現堯清越紅彤彤的嘴唇上,唇珠十分明顯,便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她唇上碰了碰。
一觸之下,溫暖濕潤的觸感令她一驚,下意識縮回手去。
***
出乎三人的預料,那位在群芳館裡消失的貴客,竟然在第二天的正午,出現在群芳館的大樓裡。
堯清越複習著驚雷符,聽到這個消息時,竟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過了半晌,她才後知後覺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震驚道:“什麼?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花玉容瞄了一眼她筆下的驚雷符,淡淡道:“就是今日午時。”
堯清越當即放下毛筆,與花玉容潘九霄兩人一起去群芳館看人。
那位貴客是來自妙音穀的樂修,名蕭衍。生得高大英俊,氣宇軒昂。
堯清越三人到時,見那樂修正手執玉簫,與樓裡的姑娘調情說笑,身上沒有一點被擄後受虐的絲毫痕跡。
三人對視一眼,看來那鄔玥果真沒有說假話。那背後之人,不是為了傷人性命。
但不為修煉,又為何要捋人?難不成隻是單純的抓人取樂?
老鴇一早就搓著雙手,等待潘九霄這個恩人,以及她們的東家上門。
老鴇見三人進入大堂,腳步猶豫片刻,朝著花玉容走去,恭恭敬敬喊了一聲東家。
花玉容淡淡點頭。
老鴇見完禮,又回答花玉容幾個問題,這才對潘九霄道:“這一次,可是多虧了幾位。”
這位蕭衍,可是妙音穀穀主之子,且身上風流韻事無數。
若被人知道人是消失在她們群芳館裡的,不用妙音穀主上門,就他那些入幕之賓,就能把她們群芳館掀了。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老鴇感激地將一包靈石塞入潘九霄手心。
這靈石是原本就準備好要給的,誰知道一起破案的也有她們東家呢。老鴇一邊塞靈石,一邊想著是不是該給東家呈什麼禮物。
潘九霄本就受故人所托,再說人是自己回來的,怎麼好意思收錢。於是就要拒絕。
隻是突然感覺到身上一股強烈的視線,似乎就來自自己左邊。
潘九霄扭頭一看,就見堯清越站在那兒,目光發綠,直勾勾盯著那包靈石,仿佛饑餓了半個月的看見食物。
潘九霄將靈石往前推,堯清越的眼睛也不錯眼地往前瞧。
如果她拒絕的話,堯師妹一定會非常失望吧?重點是肯定會怨念得一個勁地念叨。
潘九霄想象那個畫麵,心裡不由一抖,隻好厚著臉皮將那包靈石收了下來。
潘九霄徑直將手中的錢袋遞給堯清越:“這是你的報酬。”
堯清越愣愣接過,感覺手心沉甸甸的,同時感覺心裡一鬆,有什麼沉重的東西,似乎正要掙脫而出。
她沒去管這種奇異的感受,接過錢袋,珍惜地摸了摸錢袋的紅繩子。
這裡麵,有她這麼多天的幸苦費。她不辭辛勞,不遠萬裡,來這個不毛之地,為的是什麼?
還不就是為了賺錢!
現在,她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堯清越攥著錢袋,臉上樂開了花,目光在人群裡逡巡,找到了在問話的花玉容。
堯清越登時提起腳向她走去,步子卻中途頓住,察覺一絲不對勁。
為何現在再瞧花師妹,好像沒有那麼心動了。她蹙了蹙眉,仔細端詳花玉容的臉,確實發現了不對。
花師妹還是那個花師妹,隻是她的濾鏡,好像掉了。
如果以前是十層美顏,那現在,大概是剩下三層了。
她的病,是不是快好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堯清越二話不說上前,打斷了花玉容與蕭衍的談話。
“花師妹,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她一臉嚴肅道。
被打斷談話的兩人都朝她看去。
花玉容頓了頓,目光溫柔落在堯清越臉上,柔聲道:“當然可以。”
堯清越一把握住花玉容的纖纖玉手,一本正經道:“現在,請毫不留情的打我一巴掌!越用力越好!”
花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