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屹卻沒搭腔,自顧自摸著白黎順滑的毛發,昨天明明用的是很好的沐浴露,但是現在摸起來毛還是有一點毛躁,是因為之前流浪時候吃得不好嗎?還是他養的方法有什麼不對?
他忽然伸手摸了一把旁邊湯圓,嚇得它往後跳了一大步。
[乾嘛乾嘛,這個人類不會還是對我美味的身體有什麼企圖吧!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對我的身體覬覦已久,總算是讓我抓到了吧,你……]
盛屹細細地撚撚手指,回憶之前的觸感,“湯圓這毛,摸起來還是稍微有點糙,是不是……”
樊宏逸猛地把湯圓耳朵捂住,“小狗可聽不得這話。說什麼糙啊,這種大狗都這樣,也就肚子和耳朵上的毛勉強算軟。你想要毛軟的,就隻有泰迪比熊這些,要麼養貓。湯圓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養狗,它們身體健康就好,可彆為了什麼毛摸著舒服給它們亂用東西。”
說到這類話題,樊宏逸那是話匣子徹底開了,嘚吧嘚地給他科普了一連串。一聊就聊到了大米下午開拍的時刻。
下午依舊是那樣,大米一路勢如破竹來到了墊子麵前,愣住了。要是再NG下去,看它主人架勢,要活剮了它一般。
白黎一扯嗓子大喊,[往左邊一步。]
大米下意識撤了一步,位置倒是剛剛好。白黎又在旁邊喊了起來,[腦袋放到他腿上,然後舔舔他手心。]大米迅速照做,它其實需要的隻是明確的指定,但在拍攝中,忽然聽到它主人的指令,它卻會手足無措起來。
[拿腦袋拱拱他身體。停,轉半個圈,好,就這樣,停。]
[團一團睡覺。]
聽著旁邊傳來的汪汪聲,大米忽然感覺分外安心,照著白黎給出的指令竟然真的一口氣把這些都做了下來,它甚至都沒有聽見旁邊氣急敗壞的罵聲。
[哭,閉上眼睛,擠出一點眼淚。]白黎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
一顆淚水緩緩流下,沒入大米的皮毛,讓這個孤零零躺著的小狗更顯出幾分可憐來。它在守候著一份無望的愛,比任何言語都還要動人心弦。
導演興奮地一拍大腿,“好!這鏡頭絕了。”看著張峰頭一次滿意了三分,“今天大米表現不錯,它還能再來嗎?我們再保一條。”
無論如何大米是如何開了竅,這好事當然是要先應承下來再說,張峰下意識回答,“行,當然可以。大米馬上就能來。”
盛屹認真地教育懷裡裝傻的小狗,“這是在片場,不能無緣無故地大叫,再叫你是要被趕出去的知道嗎?”
白黎一派正氣地看著自己頭頂人類,振振有詞。汪不是要幫助大米嘛,要是沒有汪的傾情指導,大米現在還過不去呢。
不過,這個鏡頭過了。馬上就輪到他們倆上場,樊宏逸最後搓把一頓湯圓,想了想還是把它牽到化妝室裡麵關起來它已經老老實實半上午了,算著點差不多到了要折騰的時候,他可承擔不起湯圓放縱的後果。
萬一蹭到一點攝像機,他倒貼劇組還不夠賠的。
既然一隻汪回房間去,另一隻汪也得一塊兒陪著不是,兩隻一轉,倒是一塊進了房間。
而大米有一次來到了自己卡住的地方,它無比自信地往前一步,興奮地拱拱對方的手掌,歡快地舔舔對方,尾巴在身後扭成了螺旋槳。
“卡!”導演實在沒忍住起身,他也不想對一隻狗發脾氣,可前後兩個鏡頭實在是相差太大了,“主人都這個模樣了,身為狗,不會傷心嗎?它這麼興奮是打算出門去公園溜達嗎?”
他原地轉了兩圈,又把張峰喊了過來,“你自己看看,這兩邊相差多大?不能保就直說,不要整天滿嘴跑火車。”
張峰也不知道剛剛那次大米是怎麼表現那麼出色的,但他一向膽子大,直接應到,“行行行,當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