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在哪裡了?這不是妥妥的家庭悲劇嗎?白黎看了一下左右,行吧,都是汪,不能對一隻汪計較太多它的想法,汪有自己的考慮。
那頭的人十分冷靜,她雖然戴著墨鏡,白黎卻越看越覺得眼熟,這是不是好像是他們劇組裡頭的一個十八線女演員,雖然人沒有大火過,但人到中年,演技立得住,也能接到一些適合自己的角色,對劇組裡頭人都挺好。算是每個劇組裡頭都肯定會請的媽媽輩角兒。戲份不多,拿到的片酬也偏少,但至少比起一般人家來說,還是強出許多,至少吃喝不愁。好像聽彆人叫她傅虹姐來著。
但這樣的女性在這裡卻被貶到了塵埃中。
“傅虹,我真的是受夠了你的性格,高傲,不搭理人,家裡家務半點不願沾,我媽不過是想過來住幾天,你就甩臉子,甚至還避到了外麵去。我告訴你,我出軌都是你逼的!”張博翰振振有詞地說道。
旁邊的女子更是柔弱地窩進他懷裡,一個勁兒喊著肚子,“翰哥,我肚子,寶寶在踢我,他一定是不喜歡爸爸在外麵生氣。博翰,我們回去吧。孩子不能在外麵受凍的。”
傅虹看著麵前這一對癡男怨女如今隻覺得好笑,她剛剛隻是兩巴掌扇在了那女的身上,就被後頭趕來的張博翰攔了下來。她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平時健身鍛煉太少了,竟然輕易被張博翰這個小弱雞壓製了。早知道就應該練個十年泰拳,再來和他們談心,他們也能學會什麼叫做禮貌吧。
她忽然冷靜了下來,這河邊的風肆虐,清涼得很,倒是讓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大概就是因為做得太到位了才讓這些人都爬到她頭頂上耀武揚威。“張博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要是喜歡上了彆人,大大方方和我說離婚,我也當你敢愛敢恨。現在算怎麼回事,一邊不想分割財產,一邊還吊著人家小姑娘?”
她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自己之前看上的那個男人,就算是再輝煌的曾經也逃不過中年發福,禿頂油膩。以往,她念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恨不得帶上百八十米厚的濾鏡。現在仔細看看,真的是意興闌珊。當初真的是豬油蒙了心,眼瞎耳聾,竟然渾渾噩噩過了那麼多年。
對麵那男人卻隻想著推卸責任,“傅虹,彆把你自己說得那麼清高,是,你了不起,家裡頭無論你出不出去工作,都是你壓一頭。大事小事全都是聽你的,我就連穿什麼衣服也得被你管著。你就不應該找人結婚,你應該弄條狗來養,它才會隨你心意呢,你說往東它不敢朝西。”
就在這吵鬨的要緊關頭,傅虹還是一眼瞧見了張博翰脖子上的領帶係歪了,她立刻指了出來,“張博翰,就算是出門也得把你自己打理整齊了吧,你的領帶怎麼回事,你就是整天帶著歪了的領帶招搖過市嗎?”
“就是你這股樣子讓我厭惡至極,我就算是賤,我也知道給彆人一點空間。你呢,到現在你關心的還是這個鬼領帶有沒有正,我真是受夠了!”他一把扯下領帶扔在地上,拽著旁邊的女子轉身要走。
“等等。”傅虹抱著手臂站在原地,雖然身量不算高,但卻給人居高臨下之感,“把你的垃圾帶走,河邊彆亂扔垃圾,像個低能兒。”
“我就是恨你這點!”張博翰一把拽起地上的領帶,恨不得靠著自己怒火把它硬生生撕成碎片,但領帶的質量太好,他那點力氣在領帶麵前杯水車薪,倒是更加顯得他悲哀,“夠了,傅虹,無論是和誰都好,我和你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帶著你的這些要求見鬼去吧!”
[所以他是在無能狂怒嗎?]湯圓轉頭看看自己的小夥伴,[雖然汪見過的人類不是很多,但那個男人好像不行。]
大米相當認同,[真正的男子漢不可能因為自己妻子比自己厲害就這樣的表現。他可真是沒用,和我那前主人一樣,嘖嘖嘖,人類老是說汪喜歡翻垃圾桶,他們不是也很喜歡找垃圾男人嗎?為什麼總是說汪。]
[原來你知道你原主人很爛,那時候為什麼不願意離開他?]白黎迅速找到了其中的盲點,馬上開始逼問大米。它隻是看著天上漂浮的白雲,一個字都沒有回答。這讓汪如何回答,說什麼呢?說那時候汪腦子抽了,打算為了家庭奉獻自己的一切,覺得隻要自己陪伴在主人身邊,主人一定會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種想法,足夠讓汪尷尬到腳趾扣底。
黑曆史,絕對都是汪的黑曆史,抱有那個想法的是過去的大米,和現在的大米又有什麼乾係?想到這,大米又勇敢地抬起頭,直麵下麵發生的一切。
傅虹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邊,河風配著煙草,總有一股迷人的味道,讓人也不由得陷入一點兒自己的時間裡頭去。嗬,男人,都是這種狗東西,你不過是賭輸了一次,人生還沒完呢,現在傷春悲秋未免太早了些,等要死那一刻再哭還來得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