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以為你受傷了(1 / 2)

在我來到日本的第二周,福地叔叔告訴我,我應該去學習日文了。

“再過兩個月就要入學日本的高中了,雖然9月份入學已經不是新學期,但是呦呦在華國已經讀完高一,在這裡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不過如果因為不會日語,學校裡可沒有會華語的老師和華語課本,所以呦呦也要學會看和說日語才行。”

我原以為福地叔叔會將我送去培訓機構之類的地方,沒想到他將我推薦給了家附近的一間清吧做服務員。

我有些迷茫地看著他:“福地叔叔,16歲未成年是不能打工的。在華國。”我還特地強調了一下。

福地櫻癡被我逗笑:“在日本未成年也不可以。啊,滿16歲倒是可以打零工。不過我讓呦呦去這裡不是為了壓榨未成年。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們的鄰居,離家也隻有幾步遠,不管發生什麼事,呦呦都可以第一時間跑回來找我。而且想要快速地學會一門語言,環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於是我就這樣接受了這個安排。

不得不說,福地叔叔是對的,隻是第一天我就能夠磕絆地說出菜單上所有的酒和食物的名字,以及五百以內的一些數字。

好在每一個來的顧客都很友好,對於我華日英夾雜在一起的日文也隻是一些善意的笑。

隻是很奇怪,酒吧裡的那隻可愛的三花小貓總是不願意讓我抱,甚至還總是離我很遠,隻要看到我想要過去,就會炸毛跳起來,然後撒腿就跑。

可明明我很得貓咪們的寵愛。我看著圍在我身邊的一群流浪貓們,有些受挫地想著。

我將最後一袋貓咪零食拿出來,剛想分給它們,卻不想一隻白貓突然跳起來,叼過我手中的零食就跑。

“喂——”我趕緊追了過去。

白貓叼著零食袋,一路往下跑,竟跑到了那天夜裡我祭拜父母的河邊。

我看著貓鑽到一處石洞下,我跟著它往裡麵探頭,因為太暗了,還拿出手機打出了照明燈。

“原來你已經是貓媽媽了啊……”

我望著裡麵的一窩小貓,恍然大悟。

我在白貓警惕的視線裡,替它將貓零食的包裝袋都打開:“既然這樣,那這些都是你們的了!不過零食也不可以多吃哦,下次我給你帶一些小貓們能吃的東西吧!”

我蹲在那裡,衝著小貓們笑眯眯的說著。

等我給這個隱蔽的貓窩重新找來一些乾草鋪在地上,看著小貓們圍在貓媽媽身邊睡覺,我才重新站起來。卻差點因為腿麻摔倒。我苦著臉,不敢亂動,隻能維持著站立姿勢,等待著腿部血脈快點流通。

於是,我又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少年。

他還在上一次我遇到他的位置,隻是這次他是坐在了河邊,低著頭一直望著水裡。

我猶豫著要不要打個招呼時,他先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與我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上。

我伸出手對著他揮了揮,慢慢向著他的位置挪動。

“是你啊……”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看了我一眼後,又繼續垂下眸子,望著平靜的水麵。

他還是那副怪異的打扮,披著西裝外套,纏著白色的繃帶,這次甚至連左手都打上了石膏,固定在身前。

我不由得在想,他到底是行為藝術,還是真的受了傷。話說日本的校園霸淩這麼嚴重嗎?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他的側顏出人意料的清雋,微卷的黑發幾乎要遮住他的眼睛,他的唇抿著,似乎是在很專注地看著水麵。

但他的臉上總的來說並沒有什麼傷痕,乾淨雋朗。

我暗自嘀咕著,難道真的是行為藝術?

“在看什麼?”他沒有轉頭,依舊望著水裡,卻是在對我說話。

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受傷了。”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繃帶。

他這次終於看向我。是一雙漂亮的鳶眸,就是沉鬱鬱的,像是一直壓抑著的風藏在裡麵。

這雙眼睛卻彎了起來:“上一次,你也是要替我打救助電話。”

“啊,啊……”我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以為你是被打了,還在想日本的校園霸淩竟然這麼厲害嗎……”

“校園霸淩……”他輕輕重複了一遍,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新奇的詞:“你以為我是在學校裡被人欺負了?”

“對呀。”我乾脆學他在河邊坐了下來:“我們這個年紀,如果遭到暴力,無非就是來自家庭和學校這兩個地方,並且日本禁止家長體罰孩子,所以我猜是學校啦!”

而且這個怪異的男生看起來就很像是會在學校被同學孤立霸淩的樣子。因為感覺很不合群,和普通的學生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