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 紀衡真正的心愛之人(1 / 2)

崔夢雲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溫度早已冰涼。

她躺在床上,昨夜的委屈勁還沒散乾淨,在那一股情緒的支配下,居然直接在被子裡蹬起腳來,好像那可惡的男人就在她麵前,硬生生地受著她的“毒打”。

才蹬了幾下,冰冷的空氣無情地鑽進暖洋洋的被窩裡,終於把崔夢雲給凍清醒了。

她呆愣了一瞬,立刻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整個蒙住,羞赧不已——

她剛剛究竟在乾什麼?真是……真是……三歲的小孩都不會這樣了!

直到自己憋到呼吸有些困難了,崔夢雲才重新探出腦袋,深吸一口被子外的清新空氣,喚道:“流月。”

早已在屏風外等候的流月立刻走了進來,取下掛在屏風上的衣裳,掀開床幔,開始伺候崔夢雲起床。

因為隻穿著肚兜,崔夢雲兩條白花花的胳膊避免不了暴露在空氣中,因外麵的冷空氣激得立了一層小小的米粒,卻完全不損這雙手臂的瑩白柔膩。

但主仆二人都沒空關注這雙手如何秀美,崔夢雲現在隻想立刻穿上保暖的衣物,她一邊哆嗦著,一邊在心裡暗罵紀衡。

要不是他,她何至於如此狼狽地穿裡衣!那麼冷的天,也不給她留一層長袖在身上。

真是……真是把她當什麼狐媚子了!

可若真要讓崔夢雲直截了當地拒絕紀衡,那再讓她吃一萬個熊心豹子膽,她也是不敢的。

“夫人。”流月暗含心疼的聲音喚回了崔夢雲的注意力。

“怎麼了?”她問。

流月輕輕撫過崔夢雲肩頸那一片的皮膚:“好深一個牙印,要不要抹些藥酒?”光是看著,流月都覺得疼,不敢想象夫人到底受了什麼苦。

自家夫人成婚六年多,現在都快第七個年頭了,流月當然也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天真侍女,她當然知道這牙印是怎麼回事。

可老爺和夫人的玩一些小情.趣是一回事,看到夫人受到傷害心疼又是一回事。咬在誰身上,誰才疼呀!

她家夫人未出閣的時候就嘗嘗受到忽視和欺淩,但卻還是會努力地保護她這個小婢女,這樣好的小姐,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完全順心的事。

這樣咬,說好聽了是感情好,說不好聽了,老爺到底有沒有把夫人當妻子看,都是個問題哩。

牙印要是不小心被旁人看到了,旁人隻怕會背地裡嘲笑夫人不知羞的。

流月心中的小小怨憤崔夢雲並不知曉,她茫然地反手摸了一下流月撫過的地方,確實摸到了一圈整齊牙印,昨晚被她忽視的一些小細節才重新湧上心頭。

崔夢雲又開始委屈了。

這牙印真是好沒道理!她雖然咬了紀衡一口,可就他那梆硬的肌肉,崔夢雲這麼個弱女子,又哪裡能真的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結果這男人非要“報複”回來,還很壞心眼地在她困極的時候才咬她一口,把她咬醒,等到她下一次又想睡了,再咬一口,居然還能精準咬在同一個地方。

反反複複,至少咬了她三次!

每日要早起上朝的人不是他嗎?為什麼他看起來生龍活虎精力充沛,反而是她這個可以睡更久的人像是被吸乾了精氣一樣?

“唉,算了。”崔夢雲咬了咬唇,想想還是算了,“現在穿得多,遮起來也沒事了,省的藥酒味更惹人注意。”

給其他人聞到倒沒什麼,要是被紀衡聞到了,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他總是在這些莫名其妙的細節上挑她的刺。

流月自然都聽自家夫人的,也不再說什麼。伺候著崔夢雲穿好了衣服,便扶著她去了偏間用膳。

才用完膳,也不知道那些小廝是聞著味兒了還是怎樣,立刻就端著苦味熏天的藥罐子進來了。

崔夢雲習慣性地嘴角向下一撇,複又想到紀衡昨日透露出來的意思,立刻就振作了起來,生平頭一次喜笑顏開地接過了藥罐,捏著鼻子一口而儘。

旁邊的侍女們都很詫異,雖然夫人平日裡也從不耍小性子,但總歸是要看著那藥罐子愁眉苦臉半天,才皺著眉慢慢一口口咽下去的。

今兒怎麼……?

換班過來的知書是新提拔的四個侍女中性子最活潑的,她年歲也不大,剛十五出頭,臉上還有著尚未褪去的明顯嬰兒肥,笑起來看著就團團圓圓的,一派喜慶。

“夫人,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苦藥都變蜜罐子了。”可愛小姑娘的打趣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活躍氣氛,像現在,大家一並都笑了起來。

包括剛被苦到臉差點都皺起來的崔夢雲。

這時候不用她說話,自有彆的人說吉祥話。

崔夢雲剛把流月遞過來的蜜餞放進口中,就聽到年長知書三歲,沉穩許多的鈺棋笑著點她:“你這小妮子,連夫人都打趣上了,自己天天樂嗬嗬沒點眼色,瞧瞧,都要吃成小豬了。”

知書被“批”,趕緊收了笑,拉著崔夢雲的袖子就想撒嬌告狀,卻不成想自己“哼哼”兩聲沒發揮好,真發出了小豬一樣哼唧的聲音。

這一下不得了,整個房間裡的人都笑開了花,崔夢雲笑得靠在流月身上直不起腰了,連還端著托盤的小廝都低下頭悶悶聳了兩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