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轉悠了三分鐘,還沒有找到盥洗室,整個人都不好了。
“棠棠!”一個中年婦人裹著黑色大貂,走過來,“你怎麼在這??怎麼不在宴會廳裡?”
虞棠生無可戀地展示了一下袖子上的酒漬:“找地方洗手,沒找到。”
他並沒有提自己剛剛偶遇了主角攻並且還碰過了某樣重要“道具”的事。
因為他知道,如果說了,這位原主的親媽會立馬興奮地讓他彆光撿道具,最好還能跟主角攻一起用道具。
果然,張秀菊皺眉看向他的袖子,急道:“哎呀怎麼弄臟了啊,影響形象啊!你見到哪位少爺了沒?總裁也行啊?有沒有哪個對你表現出興趣?”
虞棠歎了口氣,都不想說啥了。
原主的身份是京州豪門圈裡一個最不起眼的門戶,因為是暴發戶起家被上流社會看不起,原主的母親張秀菊致力於把原主推銷出去嫁入豪門,堅持認為隻要這樣就可以改變受歧視的處境。
於是她把原主送到國外進修表演和藝術,就等著包裝好後回來攀上哪個豪門少爺。
今晚的酒會就是她的推銷會,為此她把原主精心打扮了一番,讓他做足了釣魚功課,就等著釣金龜婿。
正是因為原主被親媽狠狠洗腦,所以才會一門心思勾引主角攻,最後慘遭打臉,成了個小醜。
張秀菊見虞棠一臉苦兮兮的樣子,警惕道:“棠棠,你是不是沒好好看資料?人名和長相都忘了吧?”
虞棠:“……”
來酒會前,張秀菊對虞棠千叮嚀萬囑咐,教他如何精準釣到金龜婿,還不斷地把幾份資料往他手裡塞。
他當然是沒仔細看。
張秀菊見他表情就知道答案,立馬從包裡重新翻找出資料來:“來,重新看,這次仔細看!”
虞棠隻得接了過來。
手裡是一遝文件,上麵滿滿的全是金主資料,圖文搭配一目了然。
虞棠在張秀菊灼灼的目光下,隻得打開翻看。
上麵都是京州豪門的各家少爺們,顯然張秀菊對候選金主都精心選擇過了,專門挑的各個豪門裡年輕多金的公子們,年齡性情喜好都標得清清楚楚。
虞棠翻到最後,看到一個姓厲的。
他隱約來了點印象,主角攻似乎就是這個姓。
他眨了下眼,認真看這一張的內容。
厲深。
啊,原來主角攻叫厲深,好像是這個名字吧?時間太久了有些模糊,不過應該錯不了。
虞棠的目光落在這個名字和旁邊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高大、冷厲,一看就難以接近。
蠻符合狗血文裡霸總男主的外貌特性。
但是!誰能知道這個人模狗樣的霸總滿腦子裡都是那種事!甚至能把對不同姿勢的喜好程度排個排行榜呢!
虞棠辨認了一下,確認剛剛在走廊上偶遇的男人就是這上麵的人,也就是主角攻。
果然是他!
虞棠瞬間覺得自己碰過那個“道具”的手指一陣不適。
張秀菊瞥見虞棠皺著眉一直在盯最後一頁,看了一眼後說道:“孩子,你有眼光,這個是媽媽給你設定的可以衝一衝的目前,之前的那幾個都是保底。”
“這一位可是如今京州權勢最大的一位,從來不沾□□,多少千金貴子投懷送抱他都不多看一眼。所以說啊,難度還是很大的,但是越是有難度,要是得手了那收獲的也越多啊!”
張秀菊認真下任務:“記住了啊。保前麵的,衝這個。”
虞棠:“……”
虞棠看了半晌,抬眼望向張秀菊,語重心長道:“……媽,你有這心思在學習上的話,應該能考上北大吧?”
還保前麵衝這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選大學。
張秀菊眨巴眨巴眼,拍了他肩膀一下:“你這孩子,出國幾年怎麼還學會油嘴滑舌啦?就會討媽媽開心,我哪能上北大……”
虞棠:“……”
唉,帶不動。
實在不想跟她討論釣金龜婿方案了,虞棠借口找盥洗室,逃脫了張秀菊的魔爪。
這回他終於找到了盥洗室,趕緊走進去洗手。
盥洗室做得金碧輝煌,亮如白晝。
虞棠直接奔向洗手台,卻忽然注意到洗手台前還站著一個男人。
虞棠腳步一頓,被明晃晃的光線亮得眯了一下眼,才稍微適應了眼前的畫麵。
洗手台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身形高大挺闊,肩寬腿長,簡直優越極了。
虞棠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這人不是主角攻厲深還能是誰?
厲深此時正在洗手,洗得很仔細,手背甚至都因為過度清洗而有些微微泛紅。
不知道為何,虞棠覺得這人麵色冷淡慢條斯理地洗手的樣子……好像殺人前頗有儀式感的準備工作。
……等等,這個人是主角攻,所以應該是做那種事前的準備工作……
虞棠緊張地吞咽了一下,一時都忘了自己是來乾什麼的了。
他用餘光在麵積相當大的盥洗室裡迅速掃了一圈。
所以此時主角攻的玩弄對象就在這個盥洗室裡?藏在哪了?是不是手裡捏著剛剛自己碰過的那個小方塊,正在春心蕩漾地等著主角攻洗完手去寵幸自己?
“你在看什麼?”
冷淡低沉的嗓音打斷了他的瘋狂腦補。
虞棠回過神來,看向聲音的方向,對上了一道冰涼的視線。
“我……沒什麼。”虞棠指了指洗手台,嗓音有些顫,“我來洗手的。”
厲深沒再說什麼,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