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
不識好人心!
“厲董,您說什麼呢。”虞棠回頭看向車後麵,“這怎麼是超度?這是安撫您沒睡好的不悅情緒,順便防止陸秘書長的路怒症。”
陸路趕緊插話撇清關係:“我用不著,我沒有路怒症。”
虞棠看著陸路,用教育小朋友的語氣說道:
“嘴硬。”
“剛剛我都看到你嘴型罵人了。”
陸路:“……”
陸路扶了一下眼鏡,不接話了。
他害怕自己再這麼接話下去,辛辛苦苦維持了好多年的專業嚴肅人設就會徹底崩塌。
厲深胸膛起伏了一下:“我沒什麼不悅情緒,換一個。”
虞棠看向厲深,收斂了一下“教育”的語氣:“您也嘴硬。”
厲深:“……”
一旁的陸路真得要繃不住了,擱在從前,他完全想象不到世界上會有一個人這樣“教育”厲董,但是現在,他居然親身處在這個情形裡親身經曆。
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太真實了。
“不開心就承認,有煩心事就直說,傾訴傾訴就能減輕壓力了。”虞棠慢悠悠地說道,意有所指,加重了語氣,“不要采取一些比較……極端的方法,傷人傷己……”
尤其是在夜裡,床上。
懂的都懂。
厲深聞言,對上虞棠狀似真誠的關心目光,視線微微一凝,接著偏開頭看向窗外。
“聽些這些清心降火的音樂也不錯啊。”虞棠繞了一圈又繞回車廂裡繞梁不絕的梵音上,“您可以試試效果。”
厲深合上眼,語氣顯得有些不自然:“隨你吧。”
虞棠收到命令,又搜了幾首風格差不多的音樂出來。
陸路一麵看路,一麵看虞棠,忍不住嘖嘖稱奇。
能在麵對厲深隱而待發的不悅時完全不緊張不打怵,甚至還能有來有回推銷自己的想法,簡直是太膽大了。
而且厲董竟然還縱容了這份膽大,更是罕見。
到了機場,虞棠下車,發現車後座的厲深在剛剛路上的二十分鐘裡淺眠了一下,此時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怎麼樣很有用吧?”虞棠得意地笑道,“這不是睡著了嘛。以後睡不著的時候就試試我的歌單。”
厲深淡淡瞥他一眼:“話太多。”
虞棠:“……”
虞棠默默閉嘴,心想隻要厲深吃下自己安利就好,以後睡不著就聽聽這些音樂,彆老想著那方麵……
飛機落地京州,厲深有一場會議在會展中心,便直接過去了,虞棠自己回了辰海集團。
來到頂樓,見到他回來,同事們都圍了上來。
行政部小孫緊張兮兮說道:“你回來就好了,你沒回來我們大家都很擔心。”
虞棠不解:“怎麼了?”
小孫:“怕你被厲董開除了。”
虞棠:“……”
所以他之前到底是做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讓大家都覺得自己肯定在頂樓堅持不過一周?
“不過現在沒事了。”小孫笑道,“你居然還跟厲董一起去出差了,聽說飛機差點不能按時落地?”
同事A接話道:“突然知道為啥厲董一直把你留在身邊了,你這是錦鯉吧,好運加持。”
同事B:“哦對對對,感覺很有可能。”
虞棠笑而不語。
隨你們猜吧,真實情況不可為外人道也。
就像昨晚在南州酒店發生的事……也不能說一樣。
說起來,還好厲深並不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他的另一麵,否則非得滅口不可。
厲深一上午都沒有回來,虞棠沒什麼事做,拿起手機隨便刷刷社交媒體。
此時他才發現,這個書中世界的娛樂圈現在沒有那麼繁榮,雖然愛豆演員一大堆,但是流量集中的少,也沒有特彆突出的神顏或者業務水平高的人。
熱搜上全是一堆對不起觀眾的演員愛豆們你爭我鬥,玩得不亦樂乎,而觀眾們主流的聲音都是“到底什麼時候能天降紫微星拯救一下我們的眼睛”。
這麼想來,此時的娛樂圈是個藍海,很值得去闖一闖。
虞棠思考了一秒。
下一秒,他又把手機放下了,放棄了這個念頭。
穿書前那一輩子他吃夠了演戲的苦了,更是受夠了欲望橫流暗流湧動的娛樂圈裡的勾心鬥角。
就算現在娛樂圈裡沒有紫微星那樣的斷層流量存在,但是競爭是絕對不會少的,反而越是這樣一大堆沒有顏值和能力,隻靠資本人脈堆在一起互啄,裡麵的肮臟事越多。
如果非要去溜達溜達的話……
虞棠撐著下巴想了想,突然覺得當龍套專業戶不錯,就那種躺在地上兩小時或者站在一邊吆喝兩下就能拿到固定工資的,順便還能出入各大劇組,聽遍全組八卦的……
比較有意思。
正胡思亂想時,陸路過來交代他去采買一下元旦的福利禮品,特彆交代了可以買些特彆的,大家想要的,不一定局限於往年的例子。
虞棠問了一嘴往年都是些什麼例子。
陸路:“按摩椅。”
虞棠:“……”
陸路:“健身房年卡”
虞棠:“……”
陸路:“彆的也沒什麼了,另外就是現金紅包。”
虞棠:“厲董他真是的……紅包給多少?”
陸路:“一般是十萬。你剛剛說厲董真是什麼?”
虞棠:“厲董真是個大好人。”
陸路:“好了彆開玩笑了,去采買吧,定好采購單以後回來給我看看。”
虞棠接下任務,出發了。
特彆的、大家想要的。
虞棠先就著這個前提,隨機拉了二十來個人采訪了一下,采訪樣本還注意了多樣性,不同類型年齡的都問了問。
最後他跑了好多地方,采購了電子產品、化妝品、禮盒零食之類的,一個多小時差不多辦齊。
他走在辰海集團附近的商場裡,突然想起了過幾天是張秀菊女士的生日了。
他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手機備忘錄裡記了。
既然知道了,那怎麼也該給張女士辦一辦,送個禮物什麼的。
今天上午他收到了厲深發的工資,每月五萬六,據說是頂樓的最低水準。
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他就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頂樓的人雖然上班早,規矩多,但是依舊是辰海集團甚至乃至整個京州市每個打工人的羨慕對象。
新發的工資加上銀行卡裡原本剩的錢,也有差不多十萬了,可以買個貴一些的禮物。
虞棠正好路過一家奢侈品品牌,想起張女士的包已經挺舊了,於是走了進去。
“您好。”導購員迎了上來,原本規規矩矩營業狀態,走近了時突然兩眼一亮,“虞棠?是你嗎?”
虞棠看向她,容貌有些陌生,想不起來。
“是我呀,你的小學同學唐恬。”唐恬笑道,“記不得了?我們去年同學聚會還見過呢。”
虞棠努力思索了一下,確定這個女生在原文裡沒什麼戲份,應該隻是自己到處溜達恰好碰上了。
“記得記得。”虞棠隻得順著她的話頭說,“剛剛一時有點懵了。”
“沒事沒事,來買包嗎?”唐恬說道,“給誰買呀?因為什麼送的?”
虞棠說明了來意,是給張秀菊做生日禮物。
“哦哦好,那過來看看這幾款。”唐恬一麵引他去貨架,一麵道,“你現在在哪裡上班?去年你還沒畢業,說是今年回國吧。”
“辰海。”虞棠隨口道。
“辰海?!”唐恬一陣驚訝,“你不是學表演的嗎?”
“……改行了。”虞棠隻得說道,“現在在做行政助理。”
唐恬麵露遺憾:“這樣啊……我還想著你這麼好看,不當演員真可惜了,我還想做你元老級粉絲呢。”
虞棠淡淡笑了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唐恬也就識趣地沒再多問,而是給他介紹起貨品來。
“這個有彆的顏色嗎?”虞棠指著其中一個包包問道,“紅色?”
據他的觀察,感覺張秀菊比較偏愛大紅大紫的顏色。
“紅色……”唐恬四下看了看,見此時快到中午沒有客人,其他櫃姐也沒注意這邊,“其實是有的,但是現在隻有一隻,我去看看能不能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