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會放鬆警惕,忘記了這位主角攻的真正屬性。
“汪!”
一聲狗叫打亂了他的思路。
虞棠一眨眼的功夫,一隻哈士奇就衝進了臥室的門,直接跳上床來,跟虞棠大眼瞪小眼。
虞棠:“……”
厲深快步走過來,命令道:“下來。”
哈士奇呼哧呼哧喘了幾下,在厲深的暗含威勢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從床上下來。
“這是……”虞棠一時沒回過神來,呼吸都急促了,但等看清這隻哈士奇憨憨的樣子之後又起了點喜愛之心,“這是您養的狗?”
厲深:“嗯。”
哈士奇衝到床邊想跟虞棠蹭蹭,虞棠伸出手來,手心裡立馬就多了個狗頭。
他發現狗狗脖子上還圍著個蝴蝶結圍脖,驚訝道:“這圍脖……”
厲深立即打斷:“彆人圍的。”
雖然話語冷靜,但是虞棠還是能聽出一絲絲急促。
虞棠摸了摸鼻子,連連點頭:“嗯嗯嗯我明白。”
厲深:“……”
厲深略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接這個話題:“他在房間裡太悶了,非要過來,陸路就把他帶過來了。”
虞棠摸了摸狗頭,覺得心情都好了很多。
不用說,這蝴蝶結圍脖肯定是厲深昨晚帶過來的那個小情人買的,不然以厲深這性格,應該不會主動買這種東西給狗狗。
就是……
虞棠瞅了一眼哈士奇智慧的眼神,再抬頭快速瞥了一眼厲深。
冰山霸總養哈士奇……
嗯……好奇怪啊,不愧是海棠文的主角攻,總是跟晉江文的主角攻不太一樣……
厲深注意到他神色裡的鬼鬼祟祟,皺眉道:“你又在琢磨什麼?”
虞棠立馬找補:“不,沒,我是想說……”
下麵的話卡在喉嚨,虞棠對上厲深的目光,驟然噎了一下。
他原本想接上狗狗之前的話頭,想解釋一下自己昨晚為什麼沒有進房間送文件,而是在門外猶豫了。
但是他突然又想到,如果坦誠自己不是為了怕影響厲深休息,而是怕打擾春宵好事的話……
不就等於自爆自己聽到了?
萬一厲深不想讓自己知道,把自己給滅口了呢?
又或者……
虞棠想到另外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想起厲深身上曾經曆和背負的東西,突然對自己讓他誤會自己在關心他這件事而產生了些許愧疚感。
他慢慢能確定,自己心底的那份不安感就是有如此複雜的構成,既怕被滅口故而防著厲深,又因為不忍心而想瞞著厲深。
好麻煩。
剛剛退燒的虞棠覺得越想越頭疼,最後隻好乾脆不去想,不想琢磨這件事了。
“它……”虞棠換了個輕鬆點的話題,摸著狗狗的腦袋,“叫什麼名字?”
厲深似乎猶豫了一下:“……唐唐。”
虞棠點點頭,低頭笑眯眯叫狗:“唐……”
……突然笑不出來了。
虞棠笑容凝固,聲音也凝固了,厲深視線微偏,說道:“……唐詩的唐。”
虞棠笑得勉強,抬頭看向厲深,虛弱道:“厲董,這名字一定不是剛取的吧?不是我哪裡惹您生氣了吧?”
厲深麵無表情:“……我沒有那麼無聊。”
虞棠緩緩點頭:“我覺得也是。”
他低頭接著叫狗:“唐……”
兩秒後。
虞棠捂臉:“我叫不出口。”
“那就算了。”厲深說道,“他有個小名叫二十,你就這麼叫吧。”
虞棠舒服多了:“二十?可以。為什麼叫二十啊?二十斤?哦不最起碼二十公斤。”
厲深伸手撓了一下二十的耳朵,說道:“是希望他能活到二十歲。”
虞棠摸著狗頭的手猛地停了。
厲深見他低頭不語:“怎麼?”
虞棠歎氣,語帶哽咽:“殺我彆用狗狗刀。”
厲深沉默兩秒:“……他才半歲。”
虞棠瞬間收了眼淚:“哦我沒事了。”
厲深見他情緒收放自如,極淡地笑了一下,又在虞棠看過來前收掉了笑意,一如既往淡淡道:“看起來你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虞棠對此很自得:“那當然啊,本來不用醫生來我晚上也能好了。”
厲深拿起手機看工作郵件,聞言瞥他一眼,涼涼道:“那下次不管你了。”
“……”虞棠心裡掙紮了一下,又不敢說還是希望有人管一下的,糾結著糾結著垮起個小貓批臉,“哦。”
不管最好,還省得跟你個渣攻多有牽扯。
虞棠這麼在心裡警告自己,千萬不能被這個一百零八式渣攻的表象所迷惑,一旦被他騙走了心,可就萬劫不複【嗶-】不保了!
厲深見他一麵摸狗,一麵一雙眉眼了無生氣地垮著,那份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了,莫名覺得好笑。
在手機上查收了郵件,他的目光掃到微信圖標上,忽地想起了什麼。
過了不久,虞棠就看到自己麵前遞過來一個手機,屏幕上是二維碼。
虞棠一怔,順著手機向上看,男人的手修長好看,手臂修長腕骨分明,戴著一隻一眼奢價的腕表,袖口處的袖扣小巧精致,映著瑩亮的光。
這是厲深遞過來的手機沒錯。
虞棠抬起頭來:“您這是?”
厲深眼神微動,狀似無意:“加我的微信,緊急情況可以聯係我。”
虞棠確認了一下屏幕上的內容,確實是微信好友碼沒錯。
!夭壽了!
虞棠心中警鈴大作。
沉默了片刻後,虞棠伸出兩根食指,珍而重之地抵住手機的前端,往回推了推,動作雖輕卻十分堅決:
“……其實我覺得員工和老板之間,還是得有一定的邊界感。”
說完默了默,虞棠才十分有求生欲地補了一句:“您覺得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