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穿書半天終於見到我女了啊啊啊!……(1 / 2)

“縱然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但為何要處處阻撓我的姻緣?!”一白衣女子眼神迷離失焦,曾經的明澈的被空洞代替。

她頭發散亂、神情激動,絢麗的麵容蒼白如紙,顫聲道:“你們不是一直逼我嗎?”

她忽而舉起手中匕首,冰冷的目光逐一掃過昔日親人:“那我便死給你們看!”

隨著銀器穿透肌膚的尖銳聲響,鮮血自她白皙的頸脖噴湧而出,染紅了潔白的裙擺。

“不要!”一道急促的男聲刹那間傳來。

她朦朧間隻見一道身披鎧甲的身影奪過她的匕首,緊緊抱住了她。

但終究還是沒能看清來人麵龐,她便緩緩闔上雙眼,沉淪於無儘的黑暗之中。

*

上京,崇德侯府,祥寧軒。

慕安寧羽睫微微顫動,猛地睜開雙眸。

她的視線穿過月白色的床幔,心神久久不能抽離。

她緩緩坐起身,蔥白的指尖不自覺地觸摸頸項,似乎還殘留著夢中的刺痛感。

思及此,她腳步略微踉蹌地走向梳妝台。

銅鏡中如白玉般的臉龐此時無一絲血潤,逐漸與夢中的女子重疊在一起。

她不由得咬緊毫無血色的唇,一時有些難以分辨夢境與現實。

頭部隱隱作痛,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荒唐事,她心中忽而湧現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

那夢境便是對她未來的預兆。

但她..為何會變得那樣陌生?

此前,她邀剛到府中兩日的慕宛兒,到園內亭子賞湖。

湖畔水波粼粼,微風拂過,吹動著柳樹的嫩葉,發出微弱的沙沙聲。

彼時,她以冷為由,刻意支開身邊丫鬟去拿披風,本意是想借此機會詢問一些生父生母的狀況。

但不知為何,她腦中乍然響起一道雌雄莫辨的空靈聲。

它不斷重複道她麵前這不諳世事的少女,會奪走本屬於她的一切:地位、家人、婚約...

她隻覺不可理喻,分明是自己占了慕宛兒的侯府嫡女身份,舒舒服服地活了十五年。

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皆是慕宛兒的,她應當全數奉還才是。

她微微搖頭,隻當是這幾日自己神情太過緊繃,出現了幻聽。

但與慕宛兒談話間,她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引導著她,逐漸靠近湖邊。

她竭力抵抗,卻無果。

最終,她隻看見慕宛兒訝異的目光,以及伸向她的手:“姐姐!”

緊接著她便被湖水吞沒,雖已入春,但寒意依舊刺骨。

她不會水,嗆入口腔的水讓她幾近窒息,她嘗試掙紮卻使不出絲毫力氣。

意識逐漸渙散間,她慢慢沉入湖底,等待死亡臨近。

*

“抱琴姐姐...那位...推了...”

“沒看清...莫要...”

“...小姐...心機手段...”

“棋心...亂說!”

門外丫鬟由遠而近的竊竊私語,將慕安寧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秀眉輕輕蹙起,隻聽出了大概。

“吱呀——”兩個貼身大丫鬟推開了房門。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從她五歲起便服侍她的抱琴,隻比她大了三歲。

“小姐,你終於醒了!”抱琴快步走到她身邊,扶她坐下,清秀的臉上滿是焦急與責備:“小姐,你昏迷了整整半日,怎的就直接起身了!可還有不適?”

慕安寧唇瓣微抿,輕輕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不必擔心。

抱琴放心下來,回身取出提前泡好的藥:“小姐,趁熱喝,這是驅寒的良藥。”

慕安寧聞言接過藥碗,慢慢飲下一口。

而站在一旁的棋心見此情形,憤憤不平開口:“小姐,您都落水了,老夫人竟隻是不痛不癢地罰那人禁足!”

“禁足?”慕安寧眉心動了動,不解地望向棋心。

她自己失足落水乾他人何事?

棋心用力點了點頭:“不過終於可以挫挫她的銳氣了!”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是親生的又如何,我們小姐可是老夫人親手帶大的,難道還比不過她一個鄉野丫...”

“棋心!”抱琴不滿地斜睨了她一眼,打斷她尚未出口的話,“莫要同小姐說這些!”

慕安寧此時卻顧不上訓斥丫鬟的口無遮攔:“抱琴,替我梳妝。”她放下藥碗,站起身來,“我得同祖母解釋清楚。”

*

靜心院。

慕安寧獨身推門走進,屋內清幽寧靜,隻有一抹淡淡的檀香飄散在空氣中。

一位衣著華貴、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手上纏繞著佛珠,端坐於蒲團之上。

慕安寧緩步走到她跟前,站直了身子,輕聲呼喚:“祖母。”

慕老夫人聞聲緩緩睜開眼,望向身子單薄的少女:“安寧醒了。”她平靜詢問:“身子可還好?”

慕安寧福了福身,溫聲道:“祖母,安寧已無大礙。孫女今日前來是為了宛兒...”她垂眸見祖母神色無異,便繼續道,“是我...”

她想解釋是她自己失足落水,與慕宛兒無關,但喉嚨忽然發緊,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