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芝蘭玉樹、光風霽月。
靜靜立在一旁的慕安寧觀著眾人反應,不免心生好奇,悄悄踮起腳尖。
畢竟...無人不愛看俊俏郎君。
可惜的是,前方人群密集,她仍舊未能看清,隻瞥見一抹月白衣角。
眾人紛紛行禮之際,皇後金色護甲微翹,抬手示意宮人安排眾人落座。
餐桌上登時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美味佳肴,酒器中盛滿了琥珀色的美酒,微光在杯壁間流轉,散發著誘人的酒香。
慕安寧卻微微擰緊秀眉,不露聲色掃視著周圍。
養母與慕宛兒怎的還未歸來?
安慶王妃在此時拉住她的手,緩步將她帶到靠近皇後的座位落座。
彼時太子已然離去,慕安寧隻見得一個背影。
宮宴過半,皇後忽而看向洛氏,開口道:“王妃何時生了個如此可人的小娘子?”她鳳眸掃過慕安寧:“本宮瞧著頗有眼緣。”
這一番話在園中引起不小波瀾,貴女與婦人們齊齊豎起耳朵,看向慕安寧。
皇後娘娘莫不是選中了她?
洛氏笑意盈盈起身答道:“娘娘說笑了,此乃臣婦半個女兒,是我兒的未婚妻子。”
皇後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似是堪堪回憶起往事:“原來是慕家姑娘,許久未見本宮倒是有些認不出了。”
聽見皇後帶有一絲惋惜的語氣,洛氏微微一怔,但麵上笑容沒有變化。
聽兩人一來一往對話,靜坐著的慕安寧眸光微凝。
朝中局勢動蕩,太子黨與三皇子黨之爭,她也略有耳聞,養父與安慶王皆是中立派。
莫非皇後有意拉攏他們兩家?
*
宴會即將結束時,慕安寧終在不遠處,瞧見許氏與換了一身月白衣裙的慕宛兒。
洛氏蹙了蹙眉,顯然也是瞧見了:“安寧,你母親身旁是哪家姑娘?”
這倒是她第一次見自己這位好友同哪家姑娘親近,而且細瞧著...她們二人竟有些相似。
慕安寧來回思量一番,正欲借此機會說明一切,卻驀地被一人打斷。
她抬眸望去,隻見她心儀的少年一襲招搖的朱紅長衫,黑線勾勒出花紋,猶如曼珠沙華綻放。
他唇邊掛著一抹笑,指了指不遠處:“阿娘,柳夫人在找您呢。”
洛氏不滿地瞪他一眼:“你這孩子,可算來了。”這般說著,她麵帶笑意地站起身:“你們二人好好聊。”
慕安寧隻得乖巧點頭,起身行禮。
顧淮之挑了挑眉,一雙桃花眼攝人心魂:“替你解了圍,還不謝謝本世子。”
慕安寧望著那俊朗麵龐,蔥白的指尖蜷了蜷,卻少見地沒有立即回應。
他為何總是如此,令她難受後卻又讓她心存希望?
見她不言語,少年將手中月牙折扇扔到桌上,佯怒道:“本世子幫了你,你還不領情?”
慕安寧彆開臉不去看他,卻無意瞧見慕宛兒正孤身走向一座小亭子。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猛然站起福了福身:“世子,安寧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顧淮之眸光漸深,望著少女漸行漸遠的纖細身姿。
她這是因為那日的話...生他的氣了?
*
“那慕安寧竟同安慶王妃坐在一處,也不知是炫耀給誰看!”
“就是!仗著自己與世子的婚約,日日一副自視清高的模樣。”
慕安寧雙眸黯了黯,心頭泛起一抹苦澀,卻不欲過多爭辯,隻想加快腳步遠離這是非之地。
那挑起話頭的是護國公千金,柳清月。
自她與顧淮之定下婚約後,柳清月便明裡暗裡地處處針對她。
她...當真有她們口中那般不堪嗎?
*
碧雨亭。
慕宛兒見到來人,頗為意外:“姐姐,你怎麼來了?”
難道即使她竭力避免,也無法阻止重要劇情的發生嗎?
慕安寧察覺出她的異樣,溫聲道:“宛兒,你與母親怎的去了那般久?
慕宛兒張了張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吧!
就在此時,她忽而垂下頭,眼眸暗了暗。
再抬頭時,那雙明亮的眼中,竟透著一絲暗紅。
她笑著靠近慕安寧,在她耳邊輕聲道:“姐姐,你可知被冤枉的滋味有多難受嗎?”
慕安寧眼睫微微顫動,一時未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伸手抓向身邊的人,但身子還是一輕,摔下了階梯。
聽見響動,亭中少女身子微微一顫,眸子逐漸清明,望向滾落於地的慕安寧,失聲道:“姐姐!”
【***狗係統你居然敢操控我?!】
【還有狗作者!一天天的都在寫什麼狗血劇情?!】
少女急促地小步邁下台階,絲毫沒去管身後那抹拉將她拉住的月白身影。
慕安寧昏死過去前,聽到的便是慕宛兒的心聲。
又是什麼狗係統,狗作者...
她定要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