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 他才不想見她呢。(2 / 2)

方大娘擦了擦手,將菜碟端到飯桌上,無奈笑道:“今日學堂夫子告假,這孩子應當是又去哪皮了。”

旋即,她注意到喬青生身後的清婉少女,趕忙招呼主仆二人坐下,轉頭怪道:“你這孩子,怎的不早說安寧姑娘會來做客?”

話罷,她看著桌上寥寥的三個菜又懊惱道:“我還是得去再買點食材。”

慕安寧連忙拉住她,笑道:“小女今日意外來訪,本就多有叨擾,方大娘不必麻煩。”

方大娘看著她乖順的模樣,心生愛憐:“那安寧姑娘多吃些,萬萬莫要客氣。”

慕安寧笑著點頭,最後足足吃了個九分飽。

方大娘的廚藝果真好,原本普通的菜,都能被她做得色香味俱全,彆有一番風味。

飯後,方大娘又從廚房中端來一小碟點心,親切道:“安寧姑娘,這還有些桂花糕。”

慕安寧聞見那桂花香微微一怔,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方大娘,你們吃吧。”她怕方大娘誤會,繼續解釋道:“我也不知為何,自小吃了這桂花糕便會感到昏沉。”

她歎息一聲。

她雖吃不得桂花糕,但...顧淮之卻很是喜歡,所以她一個不嗜甜的人,倒是做得一手好點心。

方大娘聽見這話雙眸一閃,心生納罕。

她依稀記得,她的弟媳,也就是喬青生已逝的母親也是如此。

她正想著,喬青生便直接說了出來:“在下原本以為隻有我母親那般奇怪,怎料安寧姑娘也是如此。”

慕安寧輕笑一聲,沒有多想,而方大娘盯著少女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龐,心中隱隱有種感覺。

婦人緩步走到少女背後,替她驅趕飛蚊,故作不經意地朝著她的後頸看去後,麵露失望。

什麼都沒有。

然而就在下一刻,少女感到後頸的瘙癢,輕輕撓了撓時,衣領微微向下滑,露出了白皙皮膚上的淺粉花紋。

那是...

方大娘一驚,雙眸含淚地僵在了原地。

真的是她。

*

深夜。

顧戟腳步匆匆地推門而進,連禮都未行:“公子公子,不好了!”

同樣未睡,正坐在案前把玩著折扇的顧淮之懶懶抬眸:“何事?毛毛躁躁的。”

他正煩著呢,今日慕安寧回來後,分明看見他了但卻裝作沒看見,徑直回了屋。

顧戟語氣急促,將信箋給他看:“府中來信,王爺中毒了。”

顧淮之手中動作一頓,眉宇緊蹙,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麼?”

這才過去不過一日,威脅他的人便如此急不可耐地有所動作了?

他原本想著,他父親好歹曾是征戰過沙場的大將軍,雖說歲數見長,也有舊傷,但絕無可能輕易被刺殺。

大不了便明日趕回京,正好在三日之限內,他應當也不會出事。

想到此處,他猛然站起身來,吩咐顧戟將為數不多的衣物收拾一下,即刻出發。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同少女說一聲,好歹她也讓他住了這麼些時日,他也不怪她這兩日對他的視若無睹了。

但走到門前,看著屋內微弱的火光時,他卻一時有些躊躇。

他待會該怎麼說呢?

她那樣喜歡他,若是舍不得他走該怎麼辦?

要不將她也帶回京城?

那廂,顧戟理好行囊,卻發覺顧淮之消失不見了。

他找了一圈後,隻想到一種可能,徑直走向慕姑娘的院子,果然看見了公子。

顧戟腳步無聲地出現在顧淮之背後叫了聲:“公子。”

這一聲可把顧淮之嚇得不輕,顧淮之伸出準備敲門的手霎時收了回來,麵容染上怒意,直直踹了他一腳:“噓。”

顧戟哭喪著臉,輕聲道:“屬下想說,可以走了。”他看向緊閉的房門,明知故問道:“公子同慕姑娘說完了?”

他方才觀察了半晌,隻見公子一直來回踱步,就是不敲門,墨跡得讓人捉急。

“我我...”顧淮之忽然有些結巴,輕聲慍怒道:“誰說我要找她了?”

他話音剛落,裡頭就忽然熄了燈,似是老天的刻意捉弄。

顧戟聳聳肩,看向臉色一黑的顧淮之,仿佛在告訴他,看吧,猶豫定會敗北。

顧淮之瞪了眼顧戟,拂袖而去。

他才不想見她呢。